第52章 第 52 章

    謝徵道：“夜裡起了一趟，天快亮了，就沒再睡下。”



    樊長玉含糊應了聲，也沒跟他在這過多扳扯。



    就是單純補覺的，他愛咋咋，反正又不是她一晚挨凍沒睡著。



    在王捕頭家中用過早飯後，樊長玉便帶著俞寶兒跟謝徵一起回了鎮。



    長寧昨夜跟著趙大娘睡的，樊長玉回差點哭鼻子，瞧俞寶兒後，倒是怕丟人，硬生生把眼淚憋回去了。



    兩孩子在一起有了伴，折騰得就差沒房揭瓦了，唯一讓樊長玉欣慰的，大概是俞寶兒沒再提過找他孃的，長寧似乎也忘了矛隼。



    清平縣為了抓餘下是賊子同黨，依舊是全城戒嚴，不過王捕頭派人她家走了一趟，竟是縣令暗地裡賞了她五十兩白銀。



    那日在縣令府，她說她是王捕頭的人，想是縣令貪了功後，為了籠絡人心，特意的好處。



    樊長玉深諳悶聲發財的道理，名不名氣的，於她無用，反而還會招徠禍端，不如金白銀實在。



    送走官差，樊長玉眯眯去屋裡藏銀子，碰謝徵，她大方



    道：“分你一半？”



    這傢伙想跟她劃清界限是一回，當日解清平縣之圍的意是他想的，在城樓，她也被他救過，賬目還是得算清楚。



    謝徵只覺回這兩日，樊長玉待他似乎梳理了不少。



    她到他，雖還是會和從前一樣著打招呼，又明顯能讓人感覺到同從前不一樣了。



    他壓下心底那份莫名的不快，問：“官府知身份？”



    樊長玉搖頭：“沒告訴旁人你是誰，縣令想貪功，連王捕頭的名字都沒提及，想也不會動說起你。”



    她自己都不願暴露出，怕被那撥人記恨，言正出在城樓時，甚至還戴了面具，樊長玉便猜到他肯定也不想暴露身份。



    畢竟得罪了那些當官的，等著她們的只有無盡麻煩。



    謝徵便道：“這些賞銀都是你得的，為何要分與？”



    樊長玉說：“意不是你出的麼？”



    謝徵垂眸：“縣令你的這些賞銀，也不是因你守住了城門，是你救他脫困，還綁了賊子，與無甚干係。”



    樊長玉說不過他，拿著銀子回屋後，片刻後抱著一堆東西出：“你之前就說你要走了，只是不巧碰封鎖縣城，才又多留了這麼幾日，陸陸續續也幫你備了些東西，這兩身衣裳你帶著路換著穿。這鞋子是雙線的，耐穿。了，還幫你換了五十兩銀票，你帶身方便些……”



    她絮絮叨叨，彷彿是要送遊子遠行的老母親：“和離書也寫了，就差你按指印。”



    休書只需一方寫，和離畢竟與休棄不同，是和氣結束這段姻緣的，得兩方都簽章按指印。



    謝徵這些天就堵在心口的那口悶氣，聽她說起這些時更不順了些。



    他抱臂靠著門框看了她片刻，忽而了，刻薄道：“勞煩你替想得這般周到。”



    樊長玉沒跟他鬥嘴，只說：“出門在外比不得在家中，能準備齊全些就儘量準備齊全些，在外邊遇什麼難處，就沒人能幫襯你了……”



    心口處翻湧著些莫名的情緒，謝徵臉那一絲刻薄的也掛不住了，他開眼看向院牆的積雪，忽而問了句：“你呢，以後有什麼打算？”



    樊長玉好道：“你之前不是問過了嗎？只要清平縣能繼續平下去，準備把豬棚辦起了……”



    謝徵鳳眸半抬：“是說，你是打算嫁人，還是繼續招贅？”



    這問題把樊長玉問住了，她把那一堆東西放到桌，走到門口的臺階處坐下，看著院子裡落光了葉子的梨樹想了一會兒，說：“成親肯定還是要成親的，至於招贅還是嫁人，到時候再說吧。”



    謝徵手捻著小石子，漫不經心往梨樹擲去，驚走停在面的幾隻雀鳥，“喜歡什麼樣的？要是將沒人娶你，也沒人入贅你，替你物色物色。”



    樊長玉聽他挖苦自己，不由惱道：“反正不會是你這樣一身臭脾氣的！你這張嘴損成這樣，你還是擔心自己娶不到娘子吧！”



    謝徵半曲著一條腿坐了下，嘴角噙著一絲似嘲非嘲的說：“也不會娶你這樣的，得娶溫柔嫻淑會掌家的。”



    手僅剩的那顆石子，擲得格外遠，飛過院牆不知落到了哪兒去。



    樊長玉看了一眼他精緻的側臉，垂眸時扯了扯嘴角，坦然道：“喜歡斯文秀氣的，最好是讀過好多書，有才學，又謙遜，脾性好，還愛。娘在世時就說，性子咋呼了，得要斯文些的管著，這日子才能長久過下去。”



    心口有一絲莫名的澀意，樊長玉覺得大概是想起了母親的緣故。



    她說：“咱倆好歹也患難與共了這麼久，你都要走了，也咒往後沒人要了，祝你今後娶溫柔嫻淑的娘子，你也祝能找斯文秀氣的郎君吧！”



    謝徵說：“好啊。”



    他得當是好看極了。



    他起身時，甚至好心地向著樊長玉遞過一隻手，樊長玉坐得久了，腿有點麻，他遞到跟前的手，沒多想就把手搭了去。



    變故就發生在那一瞬間，樊長玉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扯得撲進他懷裡，扼住她沒受傷的那隻手腕的力道，大得幾乎是要將她那隻手腕也生生拗斷。



    他攥著她下顎，垂首近乎暴.虐地堵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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