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定

    度很堅決,並無半點留手,確實深恨之。

    而姜望此人,假仁假義慣了。平日裡表現得重情重義,喜歡在一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上表演,比如在姜夢熊的保護下去釣海樓救個人什麼的。可一到關鍵時刻,但凡有誰於他有一絲妨害,他絕不容情。本質上冷酷無情到了極點。”

    林正仁每次說起姜望,總是可以長篇大論,因為他們之間,的確是有太多可以說的地方:“據我查知,當初姜望在楓林城還有一個結義兄弟,姓方的,排行第四。因為一念之差背叛了他,實際於他並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傷害。可是後來姜望要報仇的時候,他那個結義兄弟跪在地上向他求情,他還是一劍殺了。

    此人之冷血,浸到了骨子裡。

    就像這一次,他受了杜將軍一鐧之後,再對杜將軍出手也是狠辣至極。都已經燒焦了不是?

    他們已經生死成仇,而姜望絕不會對與他結仇的人手軟。我以為,他們昔年結義的事情,此後不必再提。杜將軍畢竟是我國統軍大將,是國內少有的人才,不可讓人猜疑過甚。”

    “你告知他們當年結義之事的時候,有人跟我說,你只是想要打壓杜野虎,老夫是不信的。”杜如晦看著林正仁,一臉讚許:“現在看來,果然正仁你盡忠為國,並無私心。”

    林正仁並不去計較那個‘有人’是誰,因為很可能就是杜如晦自己。

    他只是十分懇切地道:“當時我意外得知,杜將軍竟然與姜望有這樣一層關係。我心裡緊張極了!生怕它成為我們國家的隱患。畢竟姜望與咱們莊國勢不兩立,幾成我國國仇,而他曾經的結義兄弟卻手握重兵……

    所以我第一時間毫無保留地向您彙報。

    這一次杜將軍能夠展現大義,不為私情困擾,我的心裡只有欣慰。

    林正仁並非是全無私心的人,其實也貪生怕死,也喜歡名爵利祿。但我深刻的知道,只有在國家昌盛的基礎上,才有我個人的小小發展。

    國若不強,我何其輕賤!”

    “說得好!老夫果然沒有看錯你!”杜如晦很是欣慰的樣子,但話鋒一轉,又道:“不過有一點老夫要糾正你,姜望可不是什麼國仇。雖然他數典忘祖,通魔連邪,覆我國土……但鏡世臺既然都已經公示其人所謂的‘清白’,我們也不可公開說這些話。”

    他嘆了一口氣:“畢竟要以大局為重。強齊蠻橫不止一日,我輩只能暫時隱忍,以待他年!”

    “是正仁國仇家恨集於一身,對上此人心神難守,考慮不周了!”林正仁感動地道:“相爺都能為國家忍讓此獠,我又何能再逞口舌之快?以後自當謹言慎行!”

    杜如晦點了點頭,轉道:“你之前不是跟我說想要多多學習嗎?所謂學無止境,修無盡途,我也深以為然。回頭我就傳一道手令去國院,予你自由進入藏經樓的權利。你這樣的可塑之才,就應該自由一些。”

    林正仁一臉驚喜地起身拜倒:“多謝國相大人栽培!您的良苦用心,深情厚誼,正仁永生難忘!”

    “誒誒,起來!這副姿態是做什麼?”杜如晦這次直接上手將他扶起來,怪責道:“要不了幾年,你也是身披青紫、立於高位的人物了,怎可輕易屈膝?”

    林正仁慷慨陳詞:“我林正仁這一生,錚錚傲骨,一雙膝蓋,只跪天跪地、跪陛下跪相國!

    天地生養萬物,跪而拜之,是敬法自然。

    陛下可敬,相國可親,跪而拜之,是心懷感恩。

    我對您的尊敬、對您的愛戴,發自肺腑。

    若無國相大人栽培,我林正仁算個什麼?能有什麼成就?您為我付出的一切,我都銘記於心。就算我以後站得再高,走得再遠,也永遠是您門下走狗,畢生以您為學習的榜樣。”

    杜如晦拍了拍他的肩膀,也動情道:“你不是我杜某人的走狗,你是我莊國的棟樑。記住,你要為國家,而不是為我杜某人做些什麼!”

    窗外的麻雀叫了一聲,振翅而走,彷彿也為這份情誼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