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何以甚 作品

第一百四十九章 大定

    情。其人雖是一國天子,對於個人榮辱並不看重。人前道歉不可能,私底下只要條件合適,怎麼道歉都行。

    應該來說,自這一次的山海境試煉結束,凰唯真的消息隱約傳出後。現在的不贖城,是前所未有的安全。

    就如蕭恕逃離丹國,也選擇以不贖城為目的地一樣。

    縱觀整個西境,除了秦國和玉京山,還有哪個地方,能有不贖城這般隱性的威懾力?

    但祝唯我心中仍有一抹揮不去的不安。

    這種不安,源於他對杜如晦、對莊高羨的瞭解。

    源於這次他試圖伏殺杜如晦,卻看到莊高羨也親離國境。

    杜如晦好像瞭解他的想法,他卻不知道杜如晦在想什麼!

    這也是他沒有留姜望在不贖城養傷,讓其儘快離開的原因。

    凰唯真再強,再可怕,終究歸來之期未定,甚至於未必一定能成功歸來。

    莊高羨這樣的人,真的會因為凰唯真的一個名頭就退卻嗎?尤其是在已經得罪了凰今默的情況下……

    ……

    ……

    時為莊歷大定三年。

    莊國真個有了“大定”之相。

    谷</span>一戰割下雍國大片國土,威勢凌於周邊列國。

    外觀天下,不少不得志的人才紛紛來投。

    內察國境,可以說一聲四海昇平。

    就連普通的莊國百姓走在路上,都明顯比往年更昂首挺胸——以往雍國邊軍可是年年起釁,基本上每年都要打死幾個莊國邊軍士卒。莊國只能一次又一次壓下將士們的憤慨聲音。

    而自大定元年的那一場國戰之後,祁昌山脈不再是莊雍兩國的邊界,雙方駐軍在鎖龍關和殷歌城遙遙對峙。

    佔據鎖龍關這等險關的莊國邊軍,邊防壓力明顯大不同於往年。

    莊國日新月異,新安城一日勝過一日的繁華,莊王宮倒是依舊沒有什麼改變。有些寒酸的,與莊國現在的地位難符。

    當然也一直有臣子建言,要大修宮室,彰顯君主之貴,要重建都城,以示國家之威。

    莊帝只道,山河之固,在德不在險。天子之貴,在仁不在威。

    於是朝野欽服。

    雖則宮室簡陋,皇族生活節儉,但當今莊帝並不是個吝嗇的。

    調撥大量的財物,不斷堆砌鎖龍關的城防時,可沒有遲疑過半分。

    對待能夠考進國道院的人才,更是大開天子之庫。

    自副相董阿遇刺身亡後,一直再沒有第二個能接掌相位的人物出現。大莊國相杜如晦,也至今仍在相位上勤勤懇懇。

    他為國家做了多少事情,這個國家的人,都能夠有清楚的感受。

    總之,如今的莊國,君聖臣賢,天下歸服,一切欣欣向榮。

    國相府中,杜如晦坐在上首,林正仁陪坐在旁,只沾了半個屁股。

    “所以你剛一提及姜望的行蹤,他就立即調兵同你出發設伏?”杜如晦淡聲問道。

    林正仁連忙站起身來,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確實是這樣。對於伏殺姜望一事,杜將軍表現得非常……非常積極。”

    “坐下,坐下。”杜如晦抬手虛按了兩下,語氣親近:“老夫與你就是閒聊幾句,不要太拘束。”

    “我對國相的尊敬,情不自禁……”林正仁說著,又用那種只沾半邊屁股的姿態坐了回去。

    “你啊你,就是喜歡擺弄這些虛禮。”杜如晦很親近地批評了一句,又微微皺眉:“那你覺得在戰鬥中,他是否盡力?”

    當著杜如晦的面,林正仁不敢胡編亂造,更清楚戰鬥的痕跡騙不過杜如晦的眼睛。

    因而如實說道:“杜將軍在戰鬥中的表現,已經做到他能做到的極限了,而且也很配合我的佈置。”

    “在你看來,他們的結義之情到底如何?此後又剩幾何?”杜如晦又問。

    從頭到尾,他問的都只是‘在你看來’,而並不發表半點自己的看法。這是上位者高明的問話技巧,叫人難以揣摩心思,不敢偽言矯飾。

    林正仁也的確表現得如履薄冰。

    “他們的結義之情,應是確有的。不然姜望不會避不開杜將軍的第一擊。不過杜將軍的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