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紫電 作品

鋼鐵火藥和施法者第236章 決心

    熱沃丹遲早要來。

    反過來說,溫特斯也在等他們來。

    在鎮外,溫特斯見到被哨兵攔下的埃佩爾上尉。

    “就讓我在這裡乾站著。”埃佩爾只帶著一名護衛,遠遠看見溫特斯,他朗聲笑道:“這可不是待客的道理!”

    埃佩爾不是溫特斯的直系前輩,但他曾在小杜薩克服役的事情上幫過溫特斯很大的忙。

    上次溫特斯去熱沃丹駐屯所時,埃佩爾也熱情地招待過他。

    溫特斯見到埃佩爾,面龐也浮現一絲笑意:“抱歉,上尉。裡面在建房子,塵飛土揚,不便待客。”

    “有什麼可抱歉的?”埃佩爾爽朗大笑:“你不也是上尉嗎?”

    說完,埃佩爾從護衛的馬鞍袋取出一方絲綢包裹。

    他當著溫特斯的面緩緩揭開包裹,裡面是一套上尉制服。

    埃佩爾溫和地解釋:“不知道你的具體尺碼,想著阿斯科的身量和你差不多,比照他的衣服做了這套制服。裁縫是熱沃丹最好的,料子也是一等一。”

    “謝謝。”溫特斯沒有伸手接。

    埃佩爾仔細打量著小學弟,有些感慨:“去年這個時候,你身量還和阿斯科差不多。今年再看,這套衣服卻是做的有點大。哪裡不合身,你自己改一改。”

    溫特斯也嘆息一聲,雙手接過制服,緩緩反問:“我想知道,送我這套軍服的……是誰?”

    “帕拉圖共和國。”埃佩爾微笑著。

    “哪個共和國?”溫特斯也以熱情笑容回應:“第一?第二?第三?還是亞當斯將軍的共和國?”

    ……

    諸王堡派重組大議事會,宣佈改組[第一共和國]為[新共和國]的重磅新聞一經傳開,立刻在帕拉圖乃至聯盟掀起軒然大波。

    與諸王堡隔江對峙的藍血派立即做出激烈回應。

    一片槍炮齊鳴聲中,[帕拉圖共和國臨時軍政府]在江北行省首府[虹川]掛牌成立。

    阿爾帕德·杜堯姆任[帕拉圖元帥],節制一切大小事務。

    追隨阿爾帕德的軍官和藍血派議員們,紛紛成為軍政府大員。

    軍政府宣告:[偽共和國]的成立違背《主權憲章》,帕拉圖即刻進入戰爭狀態,敵人便是偽共和國。

    “‘在主與人世間正義的庇佑下’,不勘除偽共和國,蕩平帕拉圖汙濁,臨時軍政府誓不罷休。”

    第二共和國對此倒是沒什麼反應,因為他們早已把“阿爾帕德匪幫”定義為[叛黨]。

    舊帕拉圖共和國的土地上,一時間出現了兩套班子、兩個政府、兩個國家。

    形勢變化之快,令人目不暇接。

    好在帕拉圖共和國幅員遼闊,就算分成兩半,也比聯省和維內塔的面積加起來還大。

    為了將“兩個國家”加以區分,人們私下裡都將諸王堡政府稱為[第二共和國],稱虹川軍政府為[第三共和國]。

    當然,無論是諸王堡還是虹川,他們在王冠上刻的全稱仍舊是[帕拉圖人民共和國],不包括第二、第三這類形容詞。

    因為第二共和國宣稱他繼承了第一共和國的法統。

    而第三共和國則宣稱是他從始至終都是第一共和國。

    五月和六月,雙方在帕拉圖的心臟地帶接連大戰,互有勝負。

    最終,師老兵疲的兩軍隱約形成隔江對峙的態勢。

    但憑藉源源不斷的補充兵和物資供應,第二共和國已然穩穩壓制住敵人。

    七月,諸王堡血夜,塞克勒將軍身亡。

    諸王堡大議長[格羅夫]原本還在一點點奪塞克勒的兵權,轉眼卻迎來頂樑柱的轟然垮塌。

    阿爾帕德窺見戰機,接連發起反擊,將格羅夫親自委任的前線指揮官[羅蘭德]少將打得潰不成軍。

    燼流江以北的第二共和國軍隊被清掃一空,數不清的屍體順江漂流,甚至漂進諸王堡的護城河。

    可阿爾帕德終究未能突破燼流江,隔江對峙的局面不僅沒有打破,反而逐漸穩固下來。

    這些都是九月份以前的事情了。

    兩軍打得血流成河的時候,引發新一輪大戰的溫特斯卻毫不自知。

    那段時間,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明天吃什麼?後天吃什麼?大後天吃什麼?”

    直到卡曼神父帶回[蒙塔涅大隊]殘部在熱沃丹的消息,溫特斯趕赴郡首府與戰友們會和,他才得知他逃離諸王堡之後外界發生的事情。

    ……

    而現在,諸王堡血夜的主要參與者——溫特斯·蒙塔涅笑著問埃佩爾:“哪個共和國?第一?第二?第三?還是亞當斯將軍的共和國?”

    “帕拉圖共和國只有一個。”埃佩爾沒有正面回答。

    他摘掉落在軍服上的一小塊灰塵,可灰塵還是在衣料上留下一小塊白印:“你不用管這些,就當是羅納德少校送給你的就好。”

    “羅納德少校,他還好嗎?”

    “他很好。”埃佩爾哈哈大笑:“就是心情不太好。”

    笑過之後,埃佩爾上尉逐漸變得嚴肅,他盯著溫特斯的眼睛,問:“安德烈亞·切利尼、理查德·梅森和巴德,是不是都在你這裡?”

    “是。”溫特斯干脆承認。

    “讓他們出來一下,我想和他們見個面。”

    溫特斯點了點頭。

    他身旁的哨兵轉身向著軍營跑去,叫人去了。

    “阿斯科還活著嗎?”

    阿斯科中尉是跟著巴德和梅森前來“剿匪”的熱沃丹軍官,自然也是一去無蹤。

    “阿斯科學長很好,沒有受傷。”溫特斯淡淡地笑著:“他最近在學編草鞋。”

    “活著就好。”埃佩爾長長舒了一口氣:“他四個月前剛剛結婚,我一路上都在害怕,害怕不知如何面對阿斯科的新婚妻子,還活著的就好。”

    “放心。”

    埃佩爾話鋒一轉,眉心不自覺皺起:“派到熱沃丹以南的徵收隊,都是你帶人劫的?”

    “是。”溫特斯並不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