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青染 作品

14.家產繼承(完)倒V開始

 緊接著這些人七嘴八舌地,把自己知道的都說了出來,大概也能拼湊出一個真相。

 兩日前,庭昶找到他們,給了他們一千兩的銀票,僱傭他們在今日這條路上伏擊庭淵,將所有人都砍死,許諾事成之後再給他們九千兩銀票。

 庭淵自嘲:“想不到我這條命竟值一萬兩銀子。”

 馬蹄聲由遠處傳來,抬眼望去,遠處塵土飛揚。

 一匹馬的聲音,和十幾匹馬,幾十匹,上百匹馬的馬蹄聲完全不同。

 何況遠處塵土飛揚,數量必然少不了,能調動這麼多馬匹,聲勢如此浩大,整個居安城只有衙門能夠做到。

 鏢師:“看來衙門的人來了。”

 從庭淵讓平安提前下車,到現在還未到一炷香的時間,不可能是在衙門跑了個來回,唯一的可能就是衙門在他們出城不久後,就跟在了他們後面。

 上百匹馬聲勢浩大,所以他們只敢在後面緩行,避免驚擾了山匪。

 庭淵:“看來居安城有個好縣令。”

 僅憑平安一番話,沒有任何憑證,卻能帶著這麼多人跟在他們後面,寧可是烏龍也不肯錯過,這樣的縣令自然是好縣令。

 片刻間,縣令就帶著他的府兵趕來。

 府兵的馬看得鏢師好生羨慕,比他們的高,比他們的壯,就連庭淵的馬都比不上。

 “公子,公子。”

 府兵都還沒停下,就聽見平安著急忙慌的聲音。

 庭淵抬手示意,“我沒事。”

 等府兵領頭的停下,平安立刻從馬上跳下來,朝著人群撲過去,在人群中看到了庭淵。

 庭淵的衣服弄髒了,頭髮也亂了。

 “公子受傷了嗎?”平安忙問。

 庭淵擺手:“沒有,別擔心。”

 平安拍著胸口,“還好,還好,還好公子沒有受傷。”

 庭淵見平安如此擔心他,心中有遺憾,也有溫暖。

 排頭的馬上,一位穿著明顯與其他人不同的男人,引起了庭淵的注意。

 對方翻身下馬,動作利索,一氣呵成。

 平安忙介紹道:“公子,這位就是縣令大人。”

 高頭大馬之上,他們就已經看清了現場的局勢。

 原以為可能是一場惡戰,卻沒想到無人傷亡,還將這些山匪給生擒了。

 庭淵對眼前這位縣令倒也有幾分好感,略微彎腰雙手置於胸前行禮,“庭淵見過縣令大人。”

 縣令十分意外,自己曾不止一次派兵剿匪,屢次不成,竟能被他們生擒,他對庭淵的好感度一時間直接拉滿,“免禮,本官複姓哥舒,名璡堯,你稱呼我為哥舒縣令即可。”

 哥舒璡堯不喜歡別人稱呼他為“大人”,更喜歡別人稱呼他的官職,“大人”一詞,在他心裡頗有諷刺意味。

 庭淵立刻更正,“見過哥舒縣令。”

 哥舒璡堯一個手勢府兵們便把周邊都包圍了。

 他看了一圈,問庭淵:“庭公子如何做到的?”

 他是真心想要請教,畢竟他不止一次派兵剿匪,一次都沒成功。

 庭淵見哥舒璡堯是個性情中人,道:“哥舒縣令不必如此客氣,喚我庭淵即可,這事兒我並沒出多大的力氣,都是鏢局的兄弟們厲害,將這些人生擒。”

 哥舒璡堯看向鏢局的人,他從前倒是不知,鏢局的人還有這份本事。

 鏢局領頭的大哥三十來歲,他上前兩步道:“見過哥舒縣令,我是鏢局的鏢頭林江海,我們這些走鏢的人,最恨的就是匪寇,陸運與山匪鬥爭,海運河運要防水匪,對於這些人,我們也算是身經百戰,利用套馬繩將他們拉下馬,只要下馬,一切就好辦,還有弓箭手輔助,生擒不難。”

 哥舒璡堯之所以不能成功,是因為他們主動進山剿匪,那自然是很難,山裡到處都能躲藏,和這種正面相沖比起來,難度不知道大了多少,他們又沒有足夠的人手能夠把方圓數里的山林圍起來,自然就給了這些山匪逃脫的機會。

 哥舒璡堯朝林江海行了一禮,“多謝林鏢頭,本官受教了。”

 給林江海嚇了一跳,也讓庭淵對他刮目相看。

 一個縣令,能把姿態放得這麼低,虛心求學,必然是個好縣令。

 哥舒璡堯道:“全都給我帶回縣衙,今日庭公子與林鏢頭擒拿山匪有功,請隨我一同回縣衙。我要宴請諸位。”

 庭淵今日本沒做活著的打算,但他既然活下來了,就一定要親手將庭昶一家送上刑臺。

 庭淵道:“哥舒縣令,今日擒拿山匪,事出有因,他們並非來打劫我,而是來截殺我,而那幕後指使便是我的堂叔。”

 哥舒璡堯不承想其中還有這層隱情。

 林江海也替庭淵作證,“哥舒縣令,確有其事,匪徒當眾承認,我等親耳聽到。”

 哥舒璡堯道:“本官今日定為你做主,來人,去庭府,將庭公子的堂叔帶到縣衙。”

 庭淵又道:“哥舒縣令,我要狀告的並非我堂叔一人,還有我那堂嬸,堂弟,均謀害於我,為確保能將他們盡數抓獲,我有一個計謀。”

 哥舒璡堯有些好奇,“公子請說。”

 庭淵不再糾結哥舒璡堯對他的稱呼,哥舒璡堯對他有幾分敬佩,也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不好過度糾正稱呼問題,他道:“還請哥舒縣令讓您手下的府兵扮成山匪,去我府上通報……”

 哥舒璡堯聽完,覺得庭淵想的過於周全,“公子過於細心,倒是本官粗心了。”

 庭淵:“勞煩哥舒縣令。”

 哥舒璡堯招來手下,將庭淵的計謀吩咐下去。

 哥舒璡堯如今再看庭淵,彷彿看見了寶貝一樣,眼神中難掩對人才的喜歡與渴望。

 心想這樣的人,若是拉攏,必然是個得力的幫手。

 他向來好學,對於一切比他厲害的人,他都會不恥下問,與之結交。

 哥舒璡堯:“公子看著年輕,卻不承想頭腦如此清明,是我勝國之福。”

 庭淵:“承蒙哥舒縣令抬愛,我自幼體弱多病,無力為國效力。”

 哥舒璡堯心中覺得遺憾,“公子才智過人,可惜了。”

 庭淵淺笑。

 庭淵與哥舒璡堯一干人去了府衙,哥舒璡堯招呼他們在後院正堂落座,等庭昶一家到案。

 庭淵走後不久,庭昶就偷溜出門了,出門沒多久,就被林江海手下的人套了麻袋捆了起來,等候發落。

 府中只剩庭璋和林茵然。

 府兵假扮山匪,按照山匪們交代的報信方式,去庭府通知門房,說是嬸孃的遠房表弟前來投奔。

 這是他們事先定下的暗號,若說遠房表弟來投奔,就意味著刺殺成功。

 嬸孃一聽這話,連忙從後院來到前院。

 看到門外的山匪,她問:“成了?”

 府兵點頭,“成了。”

 林嬸孃笑了出來,“太好了。”

 府兵:“不過庭老爺腿傷了,嬸孃跟我去城門口接一下吧,我等不方便大張旗鼓地入城。”

 林嬸孃喊人幫忙準備馬車,府兵將她扶上車,隨後給馬伕使了眼色。

 如此,足以說明林茵然也知道庭昶要□□的計劃。

 林茵然正準備上車,便被偽裝成馬伕的府兵給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