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行之 作品

古穿文(27) 嬌弱太子被迫躺平……

 比起過年、中秋這樣的節日,賀峻一直更在意生辰這一天。

 可偏偏這三年多來,他先是去治災,接著才養好身體就去了北地,連著三年的生辰都是他孤身一人。

 馬上他就十八歲了。

 十八歲在如今並沒有什麼特殊含義,不過於賀峻而言,他也就剩兩次生辰就要及冠了。

 每一次都很珍貴。

 賀峻是有些近鄉情怯的。

 人一長大,都是會變的。

 尤其他們還生在皇家,親情總是要排在權勢和猜忌後面。

 他如今有軍功在身,和不少武將及同上戰場的勳貴之子都是過命的交情。

 父皇必然不放心他,他早有預料也不以為意,就怕兄長……

 賀峻幽幽嘆了口氣。

 應該不會,當初兄長會不顧自身和北齊人比騎射,其實有一定程度還是為他考量。

 他並非是自戀,而是仔細想過的。

 他知道兄長不是愛出風頭的人,既不在意名聲,更不會一時衝動傷害自己的身體。

 兄長之所以會那麼做,除了維護國家臉面,另外就是不願讓三皇子如願。

 若是三皇子和北齊人比騎射勝了,再請些文人寫幾首酸詩,到時候只怕三皇子要比他這個在邊關正經廝殺的人還要聲名遠播、彷彿立了什麼大功。

 父皇為了制衡他,只怕會放任甚至推上一把。

 而他不管有功勞還是苦勞,卻不能讓人大肆宣揚,“功高震主”這個詞他還是懂的。

 不過,兄長插了那麼一手,便沒有三皇子什麼事了。

 只是,兄長不僅受了傷,只怕那一手騎射功夫也引得父皇懷疑、忌憚,畢竟以往兄長都給人一種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印象。

 當時這消息傳到邊關,眾人都不怎麼信,還覺得傳言很離譜。

 賀峻卻是毫不懷疑——兄長本就是天資聰穎、驚才絕豔之人,看得多了一學就會有什麼稀奇……

 他與兄長時有通信,但畢竟不能事無鉅細地詳談。

 他知道三皇子已經定了親,皇妃是國子監祭酒和瑩月郡主的孫女。

 國子監祭酒名滿天下,父皇為三皇子定下這樣一位岳家也不知有何用意。

 還有林中書令因病致仕,新任中書令是個保皇的中立派。

 莫非父皇已經開始防備兄長了?

 父子……君臣……

 呵……

 心中盤算著這些,賀峻長嘆一聲。

 只願他和兄長不要走到這一步。

 他自是相信兄長的,就怕有小人,甚至是天子從中作梗。

 賀峻感概片刻,就很快打起精神來。

 朝堂是另一個戰場,甚至不見刀光、稍有不慎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他總不能凡事都靠兄長安排。

 *

 進了皇城,賀峻儘管很想拐到東宮瞧上一眼,可不得不先去拜見嘉樂帝。

 等他回完話,已是黃昏時分。

 今日辰王回宮的消息提前傳了回來,皇后已命人準備了接風宴。

 賀峻一聽,便也歇了去東宮的心思。

 他準備先回自己宮中梳洗換身衣服,隨後去給皇后請安。

 賀峻兩年不在宮中,宮女和內侍一見他都急著表現,他在軍中凡是都由自己動手習慣了,便讓他們都退下,獨自沐浴穿衣束髮。

 他頭髮還沒有乾透,就準備出門了。

 滿宮的僕從被他的氣勢所攝,也不敢多勸。

 賀峻走到門口卻突然停住腳步,指著一位正在行禮的宮女道:“你過來。”

 “殿下……”

 也不知她想了什麼,羞得臉都紅了。

 賀峻:“再走近些。”

 附近的宮人神色精彩極了,有人豔羨,有人鄙夷,還有宮女不動聲色地調整角度。

 那宮女心跳如擂鼓,又走近一步,含羞帶怯地看了賀峻一眼,剛想開口,就聽辰王殿下問道:“我身上有什麼味道嗎?”

 “啊?”

 賀峻皺著眉不耐煩地重複道:“讓你聞一下本王身上可有異味。”

 過了年至今,他已經有兩三個月沒有吃羊肉了。

 而且,比起韃子和大多將士,他算是很愛乾淨的了,但到底不如當皇子時精細。

 他自己沒聞到身上還帶著腥羶味,但為免“久居鮑市不聞其臭”,還是找個人確認一下吧。

 “如實回答!”擔心宮女不敢說實話,賀峻厲聲警告。

 那宮女很是莫名其妙,又被冷臉的賀峻嚇到,便老老實實深嗅一下,而後搖頭道:“沒,沒有。”

 賀峻點點頭,又讓她去拿一個味道淺淡的香包過來,自己繫上,才大步往皇后宮中走去。

 *

 賀明雋確實在皇后宮中。

 今天本就要上朝,下朝後嘉樂帝又召他議事,再加上他知道賀峻今日回宮晚上要設宴

,就乾脆沒有回東宮。

 如今皇后知道他的打算,便既不提點他嘉樂帝的心思,也不談論朝堂之事,只拉著他打麻將。

 如今麻將算是一項風靡的娛樂。

 這自然是趙晚枝搗鼓出來的,放在珍寶閣中售賣。

 不同材質的麻將價格不一。

 因著珍寶閣背後是東宮,至少在都城,無人敢仿製搶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