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2章不知所措

 懷著這樣的心情，於浩從街邊的垃圾桶裡撿出了一個玻璃瓶，朝周志斌狠狠地扔了過去。熱鬧的酒吧裡，勁爆的舞曲，閃爍的燈光，舞臺上的歌手激情的唱著自己獨創的歌曲，男男女女在舞池裡肆意的扭動自己的身軀。放縱、狂歡，每個人在這裡發洩自己白天的苦悶。喝酒、抽菸、叫喊，忘記自己的身份，任何人在這裡都只是個享受激情的年輕人。而在人群之中，有一個最為吸引人的身影在其中盡情的放開自己的舞姿，隨著音樂展現自己身為女性最為誘人的一面。都說舞廳裡就是一陣狂暴的龍捲風，而最吸引人的就是龍捲風中央的風眼。那趙小曼今天就是毫無疑問的風眼。周圍的男人直勾勾的看著這個狂野的尤物，差點留下口水。有些人甚至假借跳舞而伺機靠近她，暗中佔些便宜，但都被她直接推開。趙小曼現在的心中只想把一切都忘掉，忘掉工作，忘掉自己是個秘書。尤其是忘記……李達。現在的李達應該正在市委加班，今天的突發事件他有必要向上面彙報一下。自己這個秘應陪著他一起工作，但李達執意讓她回家休息，說自己能解決。李達這個人很難以捉摸，他有事會表現的很和藹甚至是膽小，似乎誰都可以上去和這個領導推心置腹，促膝長談，而他似乎也不在乎下屬對自己的一些無禮行為。有時他卻像是個深謀遠慮的老狐狸，每個人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的眼睛，而且總是深思熟慮後再做事，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就像是今天，怎麼可能會有領導加班而秘書在酒吧裡娛樂的情況呢？可李達偏偏就是沒有讓她陪著，體貼、熱心、善解人意，這個男人身上像是有一種吸引人的魔力，讓人不自覺想靠近。這個想法已經不止一次的出現在趙小曼的腦海裡，折磨的她快要發瘋。李金昌似乎也看出了自己的變化，這段時間有意的把很多重要的事情都隱瞞了，而且經常有意無意的試探她。雖然剛剛給他提供了關於白景閻被舉報的重要情況，李金昌的態度稍有緩和，但終究不是長久之計。我該何去何從？趙小曼心中的結系的死死的，想盡辦法也打不開。終於跳的筋疲力盡，趙小曼從舞池裡走出來，攏了攏凌亂的短髮，走到吧檯旁坐下休息一會兒。自己這個公務人員出入這種娛樂場所已經違反了紀律，但她現在顧不了這麼多。“一瓶啤酒。”趙小曼對酒保說道。通常來酒吧的人坐在吧檯這裡會要一杯雞尾酒，顯得比較有格調。除非是大量的人在這裡聚會，否則一個人直接要啤酒的還真不多。可趙小曼就是喜歡啤酒，那些花花綠綠的酒不符合她的胃口。接過酒保遞來的啤酒，趙小曼仰起頭往嘴裡猛灌了幾口一不小心被嗆的直咳嗽。停下來喘口氣，趙小曼看著酒吧裡還在熱鬧無比的人群，心中竟升起惆悵。“美女，一個人啊，要不要我們哥倆來陪你坐一會兒。”兩個男人一左一右坐在她兩邊，主動來搭訕。這兩人早就盯上了趙小曼，這樣的極品貨色在這可不多見，一看就是平日裡在工作上精明幹練的都市白領，晚上來這裡耍耍，和那些整天泡在娛樂場所裡的小太妹可不一樣。“離我遠點，我對你們沒興趣。”趙小曼懶得理這些出來尋歡作樂的男人，站起身就要走。“哎，別啊美女，我們倆雖然算不上大帥哥，但也不至於見到我們就被嚇跑吧。”男人伸手拉住趙小曼的胳膊，不肯放她走。“你們想幹嘛？還要把我綁走不成？”趙小曼瞪起眼睛，聲色俱厲的呵斥兩個男人。“不，我們就是和你交個朋友。”男人臉上帶著曖昧的笑容，根本就是圖謀不軌。“砰——”趙小曼二話不說，抄起手裡的啤酒瓶子就照男人腦袋上狠狠地砸了下去。如果是別的女人面對這種情況，多半會驚慌失措，然後無法反抗就被對方給控制住。但趙小曼不一樣，這麼多年的摸爬滾打，什麼情況她都遇到過，包括這種流氓搔擾。對待惡人，絕不是你擺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就能讓對方被喚起善心，然後主動放了你。你必須要變得比惡人更惡，嚇怕他，嚇到他再也不敢靠近你，這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流氓之所以是流氓，通常他們的膽子比小偷還小。硬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人就是這樣，越是兇狠的人越容易被更兇狠的人給嚇住。“你這個臭女人！”被打的頭破血流的男人惱羞成怒，沒想到這個女人竟然還是個潑辣型的。趙小曼頭也不回的就轉身離去，不管後面的人還在叫罵什麼。在酒吧裡熱鬧的氣氛中還不覺得喝的多，從酒吧裡一出來，清涼的風吹在身上，趙小曼的酒勁就上來了。剛才連喝加跳，酒醉的眩暈和跳舞的疲憊一股腦的湧上來，趙小曼瞬間就有些站不住了，扶著牆搖搖晃晃的向家走去。“站住！”走出沒有多遠，趙小曼就被追過來的兩個男人前後夾擊，無處可逃。“臭娘們兒，還敢打我。”剛才被砸的男人臉上還帶著血，卻沒有抓緊去醫院，而是來追趕趙小曼。今天晚上非要讓這個女人在床上讓自己好好享受享受，不然這一下不就白捱了？兩個男人拉住趙小曼就要把她拖進附近的一家賓館。趙小曼現在已經是醉的不行，渾身一點力氣都使不上，即使掙扎也無濟於事。口中不斷叫喊著，但附近只有幾個路人，也只是看著，無動於衷。看來自己今天就逃不掉了，這也可以說是一個女人兩面三刀的報應吧。趙小曼閉上了眼睛，現在她只想睡覺。“你們這可是犯罪，住手！”一聲大喝讓兩個男人停下了動作。這個聲音讓趙小曼的頭腦稍稍有些清醒，艱難的睜開雙眼，就看見李達那令她熟悉的面孔就站在她旁邊！李達從醫院出來以後，就緊急回市委給上級領導寫報告，寫好時已經快要十點了。揉了揉已經乾澀的眼睛，李達覺得有些餓。這才突然想起，自己剛把白雅汝接回家，連晚飯都沒吃就趕去市警署處理暴亂，忙了這麼久，連吃飯都給忘了。這個時間的話，白雅汝自己在家應該早就吃完，現在恐怕已經睡下了。開車離開市委，李達打算隨便找家店吃點什麼填飽肚子。開著車四處亂逛，就看見街邊有個搖搖晃晃的女人被兩個男人糾纏。很顯然，這就是流氓出來欺負女人的。李達怎麼說也是個市委書書記。不，就算不是市委書書記，自己身為一個男人，也不能見到這種事不管吧？就近停下車，李達走過去想要阻止他們，快要走近是才發現，這個女人竟然是趙小曼。剛才離的比較遠，加上夜晚的視線本就不好，他倒是沒看清是誰，現在見到是自己的秘書，李達更是不得不管了。“你們這可是犯罪，住手！”李達的制止方式倒像是個很官方的語氣，這是前陣子和喬亞茹學的。雖然做不到像那個女警官那樣法條隨口就來，但這種方式似乎能起到一些震懾作用。當然，對於這種滿腦子只想著要把女人帶走上床的人來說，這種呵斥顯然是沒有用的。“還真有多管閒事的。識相的就趕緊滾，這裡沒你的事，這是我的女人。”男人見李達似乎不像是什麼厲害的練家子，自己這邊又是兩個人，對付一箇中年斯文男人應該還是富裕的吧？“她是我朋友，你趕緊放開她。”李達並沒有粗暴的罵人，也沒有衝動的要上手打架，而是用一種冰冷的眼神盯著面前的兩個流氓。這個世界上有一種氣質，叫做不怒自威。李達不敢說自己已經達到了那種境界，但當官這麼久之後的確是有了用眼神給對方施加威壓的能力。鷹一樣銳利的眼睛盯著兩個流氓，竟讓他們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這個男人看起來就是個上班族，眼神中卻帶著狠辣與堅韌，似乎隨時會對他們做出什麼。回過神來時，兩個流氓的背後已經是被汗溼透了。現在衝上去把這個男人打跑不是不行，但周圍還有其他人，就算沒人過來拉架，萬一有個偷偷報警的也夠他們喝一壺的。“行，今天算你走運，一個女人而已我還看不上呢。”兩個男人輕輕一推，就把趙小曼推到了李達的懷裡，然後嘴裡罵罵咧咧的離開了。趙小曼看見李達來救自己時，心中也是有些驚慌的。自己一直不知該怎麼面對李達，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了。李達的懷裡很溫暖，讓她有種很踏實安心的感覺，但僅存的理智讓她還是硬撐著站穩。“李書記……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趙小曼說話有些語無倫次，腳下的步伐也是飄忽不定，李達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直覺告訴他趙小曼一定是有什麼煩心事才喝的這麼多。心中不免有些擔心的李達輕輕扶住趙小曼說道:“好了，我送你回家吧。”可趙小曼又一次推開他:“不用，我自己就能回去，李書記您有事就先走吧。”趙小曼轉身搖搖晃晃的繼續往家走，李達就在身後跟著。“你還是上車吧，我順路就能帶你回去。”李達見趙小曼死活都不肯和自己走，索性直接半摟半抱的把趙小曼帶上了車。趙小曼還想掙扎，但李達已經給她繫好了安全帶，發動車子把她送回家。她神智已經不清晰，很快就坐在車裡睡著了。李達有意讓自己不發出聲音，儘量不吵醒這個女人，緩緩地把車停在了趙小曼家門口。輕輕的把她從副駕駛抱起，李達從趙小曼身上找到家門鑰匙，把她抱進了家中。這是李達第一次進趙小曼的家門，以前都是送到門口就走了，現在才發現，自己的秘書生活竟然很簡樸。老式的一室一廳，一個獨居女人也不需要多大的房子。傢俱也是舊款，估計是從哪裡淘來的便宜貨，和上班時打扮的光鮮亮麗完全不同。顧不上仔細觀察，李達把趙小曼抱到床上放下，輕輕幫她蓋上了被子。雖然不知道趙小曼是因為什麼才喝了這麼多，但現在肯定不是問話的時候，明天有時間再說吧。李達坐在床旁邊，給趙小曼倒了杯水，放到她嘴邊餵了一些。喝醉的趙小曼面色潮紅，口中還在斷斷續續說些什麼，不過聽不清。呼吸很急促，隱約能感受到她呼出的熱氣。因為是去酒吧，趙小曼穿的也不是平時莊重的制服，而是深色長裙，和趙小曼凹凸有致的身材很搭配。在臥室床頭燈略有昏暗的光線下，面前躺著一個喝的不省人事的美麗女子，而且這個人和你朝夕相處，又是個絕不討厭之人，怕是一般男人絕對忍不住。李達心中也湧現一股衝動，恨不得趁機就把這個撩人的女秘書當場拿下。可是，當手快要觸碰到的一剎那，李達還是猶豫了。之前齊曉慧的態度轉變，給李達心中留下了不小的衝擊和陰影。自己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李達內心不斷反省和煎熬，心裡也漸漸冷靜下來。“唔……”趙小曼翻了個身，迷迷糊糊又睜開了眼睛，看著李達，然後露出了嬌羞的笑容。伸手環抱住李達的脖子，趙小曼眼神迷離，卻又深情無比。“李書記，不，梓宇你看著我，看著我好嗎？”趙小曼略帶哭腔，惹人憐惜的臉上留下兩行淚。“你知道我多想這樣抱著你嗎？我總是在夢裡這麼看著你。”趙小曼也不知是醉話還是夢話，總之李達現在有些不知所措。“但是我不能，我有苦衷，你明白嗎？”“但是今天，我就是要放肆一回，這是我對你的愛，你收好了。”在李達的驚愕下，趙小曼炙熱的雙唇迎了上來，封住了他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