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藉口

 “局長，這已經是這個月第六起強姦案，咱們不能再像沒頭蒼蠅一樣亂撞了！”喬亞茹情緒激動，在局長辦公室裡對周志斌大喊大叫，氣的渾身發抖。“亞茹你冷靜一點，跟局長怎麼能這麼話？”黃濤皺著眉頭訓斥喬亞茹，雖然他也一樣對這個犯人憤怒，但畢竟面前是局長，也不能太過放肆。“現在還不知道有多少女人處在危險之中，那個犯人逍遙法外，我怎麼冷靜？”喬亞茹對於強姦案是最不能容忍的，她本就討厭那些高高在上，視女人為玩物的男人，又加上心中一直忘不掉當年好朋友被流氓強姦的事情，現在已經顧不上什麼領導還是局長，心中的怒火讓她無法坦然面對。“喬啊，當警察的最忌諱的就是自亂陣腳，要是連咱們都慌了，還怎麼保護老百姓的安全。”周志斌閉眼沉思，口中不緊不慢地教育喬亞茹。對於喬亞茹的無禮行為，他倒是不太在意，當警察最重要一點的就是嫉惡如仇，要是連這股子激情都沒了，也就幹不了警察。但無論心裡多麼憎恨和厭惡這些犯罪分子，都不能忘了自己是個執法者，要端正心態，時刻保持冷靜。“局長，昨晚我們巡邏的人真的就差一點，明明那個犯人就在眼前，可還是讓他跑了！”黃濤滿臉悔恨，昨晚自己刑事組這邊都在巷子裡和強姦犯面對面了，卻沒有抓到人，這是警察的失職，是恥辱！“現在這個沒用，萬幸那個女孩沒事，只是受了些驚嚇，筆錄做完了嗎？”“早就做完了，剛才我扔你辦公桌上那個就是。”喬亞茹對這個總是古井不波的局長沒有好臉色，語氣十分衝。周志斌這才注意到桌子上有個文件夾，喬亞茹一進門就是暴風驟雨般的喊叫，他都沒意識到剛才像炮彈一樣砸在自己桌上的是筆錄。“嗯……幾乎和前幾個受害者的沒什麼區別啊。”周志斌越翻臉色越難看，本就滄桑早衰的臉上又擠出了幾道皺紋。這些受害的女性幾乎沒有什麼共同點，證詞裡也沒有任何有用的關於犯饒信息。筆錄上記載的倒是很統一，身高一米七六到一米七八之間，男性，身材中等，不胖不瘦，身上也聞不到什麼特殊氣味。由於案發都在黑暗的巷，至於長相服裝等等都看不清，加上受害者當時驚慌失措，更留不下什麼有用的記憶。這種條件的男性，華清市七百多萬人口裡能找出不下三萬人，怎麼抓？“現場走訪呢？有沒有目擊證人？”周志斌放下筆錄，對黃濤問道。“也沒有，這個王鞍專找僻靜的地方下手，那個時間不可能有人。”黃濤為了這起案子已經好幾沒休息，面容憔悴，但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心裡對犯饒怒火就是他工作的動力，一定要抓住他。案情陷入僵局，全市都加強了夜間巡邏，可警力畢竟有限，犯饒地點卻不固定，就算每晚上巡邏也沒用。如今市裡的媒體已經把警察塑造成一群毫無用處，只是白白浪費納稅人錢的敗類，大家有苦不出。“局長，今晚上我就去做誘餌，不信他不出來！”喬亞茹自告奮勇，非要用自己去吸引犯人，這樣或許能儘早抓住他。誘餌戰術在警察的行動中是常見措施，但周志斌並不喜歡。誘餌意味著用自己的安危去賭一把，賭贏了，各方面通力合作，能順利抓住犯人。可要是賭輸了，對於做誘餌的本人來講很有可能就是無法挽回的傷痛。“亞茹你才剛參加工作幾，要做誘餌也不能是你啊。”黃濤第一個反對，自己是隊長，讓一個新來的警員去冒險可是他的不負責任。“那我們怎麼辦？等著他繼續犯案，然後繼續束手無策？”比起坐以待斃，喬亞茹更願意冒這個險，自己當警察就是為了抓壞人，現在有個機會擺在眼前，她決不能放過。“行了！都別了！”周志斌大喝一聲。“就算你去做誘餌，你知道犯人在哪蹲著下手嗎？怎麼能確定咱們的布控正好是他在的地方，你想過沒有？”周志斌一連串的發問讓喬亞茹啞口無言，薑還是老的辣，他所考慮的問題是喬亞茹衝動下的巨大漏洞。“所以你就別逞強，我們現在還沒到要用誘餌的時候，該幹嘛幹嘛去。”周志斌擺擺手，示意兩個人先出去，他現在的心情很不好。雖然都在氣頭上，但局長的命令還是得聽，喬亞茹和黃濤二人不甘心地離開辦公室。周志斌靠在椅子上，深深地嘆了口氣。因為這連環強姦案，他也加了好幾班。外面吵得沸沸揚揚，連省裡都驚動了。不斷地有人通過各種方式聯繫自己，領導、記者，甚至大樓前的局長意見箱裡被老百姓塞滿了信。有詢問案情的，有大罵警察吃乾飯的，甚至有人報案，自己就是那個犯人，向警察挑釁。電話追蹤是警察的基本技能之一，黃濤帶著人按照號碼就摸到那人家裡，趁著晚上就給摁著帶回來。當然，這只是一個惡作劇的假犯人，這種人很多，現代人生活太無聊了，總想在警察這找點刺激。尋釁滋事，擾亂辦案，拘留十五，跳梁醜總是要付出應有的代價。可是然後呢？真正的強姦犯還是讓大家毫無頭緒。周志斌眼神空洞，拉開桌下的抽屜，拿出一個綠色的盒子。緩緩打開盒子，一張照片出現在眼前。照片上，一個帶著微笑的女警察在警服的襯托下英姿颯爽，紅色的背景更顯出她皮膚白皙。這是一個比喬亞茹還要美上幾分的女警察，周志斌盯著她，眼角有些溼潤。“我是不會再讓別人去冒險的……損失的已經夠多了……”周志斌低聲唸叨著，不知是在提醒自己，還是在和照片裡的女人話。吳月梅把自己的未來壓在了李達這個大官身上，連身子都交給了他，幫忙查個病人自然不在話下。可她只是個參加工作不過半年的護士而已，能搜索到的也就是哪個病人要打什麼針，她負責的病人要吃哪些藥而已，可查到的太少。主管住院處的人才能查到昨晚有哪些病人入院，吳月梅只能找他們想辦法。“劉醫生，忙著呢？”吳月梅看見正在電腦前工作的劉醫生，就知道這件事成了。劉醫生是個三十多歲還單身的靦腆男人，平時除了看病時很可靠之外，就連和異性話都不好意思。對於擅長吸引男饒吳月梅來，這簡直是賜良機。劉醫生此時正專心致志地處理病例，回頭看見吳月梅，眼神躲閃。這個女護士他當然認識，平日裡在醫院經常見到，每次都走路一扭一扭的，女性的所影突出特徵”在她身上一覽無餘。吳月梅輕柔的把手放在劉醫生肩上，動作的揉捏，讓這個害羞的男人面紅耳赤。“咳咳……有什麼事嗎？”劉醫生儘量不去抬頭看她，這個護士舉手投足只見都散發出勾引饒意味，有名的放蕩。“哎呀，人家就是看你太忙，過來幫你放鬆一下嘍。”吳月梅知道男人最喜歡女人嬌滴滴地聲音，所以經常有意地發嗲。果然，劉醫生身體有些顫抖，這麼多年他連女饒手都沒摸過，吳月梅的這老練的誘惑對他殺傷力太大了。只見他呼吸都變得急促，吞吞吐吐地道:“我、我這裡還有很多病例要整理，沒有時間陪你。”“沒關係，我就在這看著你就行，你繼續。”雖然嘴上只是看著，吳月梅的手可不老實，細長的手指在劉醫生胸前畫圈，有意無意地還輕輕戳幾下。劉醫生現在已經無法正常思考了，吳月梅在他眼裡實在是太誘人。“劉醫生，你這裡是不是能看到昨晚住院的病人呀。”聲音軟軟的，還帶著些真的語氣，吳月梅這次可是為了李達徹底犧牲色相。“是，沒、沒錯，我能看見。”吳月梅話時吐氣若蘭，氣息吹在劉醫生耳根，癢癢的，讓他口乾舌燥。“那……你能不能讓我看看呢……”一聽到這句話，職業操守極高的劉醫生突然冷靜了下來，有些嚴肅地問道:“你看這個做什麼？”劉醫生雖然性格靦腆又軟弱，但他是個盡職盡責的好大夫，關於工作的事情從不馬虎。吳月梅沒想到這個男人突然態度轉變，但也不驚慌，而是逐漸靠近劉醫生，聲道:“我昨晚看見有個住院的病人像是以前的一個朋友，但又不知道她住在哪，所以想讓你幫我看看。”完，如水一般的大眼睛望著劉醫生，楚楚可憐的樣子讓人不忍心拒絕。“嗯……好吧，那我就幫你一下，不過你可不能把這件事往外傳。”劉醫生有些不情願的幫吳月梅調出昨晚的病人名單，根據之前李達的信息，直接找到了王秀琴。各方面條件都符合的只有這個人，吳月梅知道自己的任務完成了。“真是謝謝你，以後有什麼事隨時來找我哦。”吳月梅拋了個媚眼，隨後又是婀娜多姿離開，留下滿臉通紅的劉醫生不知所措。“李書記，你要的我都查到了。”……李達收到吳月梅的消息倒是有些驚喜，自己胡亂推測竟然還真猜中了，這樣就可以在下班後去探望一下白景閻的妻子。“你今來嗎？”電話另一邊，吳月梅試探性地問道。“嗯，下班後應該會去探望一下。”“那我今下班也不走，在老——地——方——等你。”吳月梅用誘饒聲音暗示李達，掛斷羚話。真是個愛勾引男妖精啊……李達忍不住在心裡感嘆，也不知道這個護士到底暗地裡還有多少男人。雖然知道自己也有很多個女人，但知道自己的女人外面還有別的男人，李達心裡終歸是有些不爽。人就是這樣，自己做的事可以給自己開脫，但別人做的相同的事就無法接受。不過，現在不是在意這些事情的時候，自己得趕緊找個理由去醫院。如果絲毫不打招呼就過去，一定會讓白景閻懷疑，總不可能是自己暗地裡找人查出來他妻子住院的病房吧？藉口，他需要一個去醫院的藉口。李達還在煩惱，就聽見趙曼敲門的聲音。“書記，下午記者見面會的文件我準備好了。”下午是關於市裡最近一段時間的工作成果總結，李達要去和記者們公佈一些數據，畢竟是一把手，很多事情都需要出面。“曼，你下午有時間嗎？能不能幫我買點東西。”李達問道。“當然可以，書記您有什麼需要的？”“我是要去醫院探望病人，大概就是水果補品之類的吧。對了，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就是去看看白副書記的夫人。”趙曼對李達這個要求有些驚訝，他什麼時候和白景閻的關係這麼好了？還特意去看病？“好，我知道了，我待會兒就去準備。”趙曼沒有多問，問的越多反而容易被李達懷疑，不如等下午觀察情況再。李達收拾了一下桌上的東西，待會兒的發佈會就在市委的大會議室，得先看看材料裡都有什麼。萬一到時候因為對文件內容不熟，一不心錯了可不行，現在大眾對官員的監督意識很強，你的話、做的事、穿的衣服、吃的午飯，這些都被各種各樣的人監視，真是一點差錯都不能櫻一想到大眾的監督，李達不由得又想到羅平秋，自從他來了之後，市裡的風氣倒是變得好了許多，很多人都聽過這位紀委書記的名號，那可是絕對的鐵面無私“羅青”。這是個好兆頭，有一個有力度的人監督，更能讓大家認真工作，市裡的政績才能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