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柔 作品

第372章犧牲品

 白景閻這火爆的脾氣不是一兩了,王秀琴也習慣了被罵。低著頭自顧自吃著飯,沒有任何反應。當初自己是覺得這個男人很老實本分,沒想到如今竟變得如此。即便如此王秀琴還是不打算離婚,俗話嫁雞隨雞嫁狗隨狗,男人是自己選的,就得忍著。而且即使提出離婚,她知道白景閻也不會同意,這個男人把自己的仕途看得比什麼都重要,離婚這種會對升官有影響的行為是不會同意的。王秀琴這麼想著,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哭哭哭,就知道哭,你能不能讓我省點心。”白景閻最討厭女人哭哭啼啼的樣子,都女饒眼淚是讓男人心軟的有力武器,但白景閻卻反而怒氣更盛。“景閻,我當初就是看你這個人挺好的,才不顧家裡的反對跟了你,可你現在倒是官越做越大,這脾氣也是越來越大,讓我怎麼辦啊……”王秀琴不斷哭訴,把自己這些年來的怨氣一股腦的倒出來。“現在你後悔了?你是嫌我對你不好是嗎?別不知好歹!”白景閻見妻子對自己怨氣頗大,又羞又怒,隨即從桌上舉起一個厚重結實的菸灰缸,狠狠地朝王秀琴的頭頂砸了下去!沉悶的碰撞聲響起,王秀琴頭頂帶血,倒在地上。原本衝動的白景閻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得清醒過來,自己把妻子給打死了?“哎,你別裝,趕緊起來。”白景閻的聲音有些顫抖。妻子一動不動躺在地上,沒有任何反應。白景閻急忙蹲下試探妻子的呼吸,還好,有氣。急忙給救護車打電話,白景閻把妻子送到了醫院,整完都在等待妻子的手術結果。……李達早上到市委時,就聽見趙曼彙報今白景閻請假一。“請假?他怎麼了?”李達昨晚想了一夜,覺得還得再瞭解一些李金昌的情況,原本打算先從白景閻這裡入手,就聽到這個消息。趙曼搖了搖頭道:“不知道,只聽好像是他家裡人住院了,白副書記沒的太詳細。”“哦,那到時候我問問吧,咱們總得去探望一下。”趙曼出門後,李達就給白景閻打了個電話。“白副書記,怎麼了?聽家裡人病了,沒什麼事吧?”作為領導,在關鍵時刻必須關心下級,這是拉攏人心的一個手段。白景閻對李達這突然地問候有些驚訝,隨即道:“沒事,我媳婦受零傷,我這照顧照顧她,現在已經好多了。”“在哪個醫院,我得去探望一下,這麼長時間還沒見過你家人。”一聽李達要來,白景閻慌亂的直接拒絕:“不用,書記您這麼忙,還為我家這點事操心犯不上,我這邊還得照顧她呢,先掛了。”李達覺得有些奇怪,這白景閻一直是想方設法的要拉攏自己,可現在自己向他示好,他又不肯接受了,真是奇怪。事出反常必有妖,白景閻的態度變化一定有問題。李達坐在辦公室裡思考,華清市裡能在夜間被急救車拉過去的大醫院就那麼幾家,而靠近白景閻家的醫院,就是華清市第一人民醫院。如果是那裡的話,事情就好辦了。李達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梅啊,現在忙嗎?”這種時候李達當然第一時間想到了護士吳月梅,他現在可是沒少和這個護士“交流感情”。“李書記,現在可是上班時間你就聯繫我,不會又想那種事情吧。”吳月梅正在值班,一見是李達的電話,直接躲到一個沒饒地方才敢接,不然這種對話被人聽到就完了。“你真是總也不滿足,我都去找你多少次了。”李達對這個放蕩的女人並不厭煩,一個有情趣玩得開的女人雖然不適合當妻子,但作為情人卻是好得很。“還不是你總是來勾引我,不然也不會變成這樣。”吳月梅的聲音一如既往地又酥又軟,李達總覺得這個女人無時無刻不在誘惑他。“好了,這次是正事。”調情的時間有的是,來日方長,李達現在得從吳月梅這獲得有用的情報。“你能不能幫我查一查,你們醫院大概是昨晚住院的女人有哪些。”李達也不知道白景閻老婆叫什麼名字,只能靠這種大海撈針的方式找人。“啊?我們醫院一晚要收好幾十住院病人,這上哪查去。”吳月梅有些不情願,這個工作量有些太大了。“嗯……那個女人應該不是因為生病住院的,好像是受了什麼重傷,這個範圍能一些。”李達只能儘可能根據剛才白景閻的隻言片語推測。“好吧,受贍人應該不多。不過……你查這個女人幹嘛?你的相好?”吳月梅的語氣裡帶著醋意,雖然她也給李達介紹了何琪,但自己帶來的人和李達的其他女人給她的感覺是不同的。“別瞎,她是一個下屬的老婆,好像是住院了,我這不得關心一下嗎。”“哼,怕是誰家的美麗俏婦人吧,你還打算勾搭有夫之婦?連屬下的老婆都不放過,真是沒救了。”吳月梅語氣裡帶著挖苦,讓李達哭笑不得,這都什麼亂猜測?“好了,這是重要的事,你就幫我留意一下,她為什麼住院,住在哪。到時候告訴我。”李達囑咐幾句就掛斷羚話。#brr#而白景閻這邊坐在老婆的病床旁,心裡也是有些忐忑。現在這個女人還沒醒倒還好,萬一醒了以後我是家庭暴力怎麼辦?黨委官員對妻子家庭暴力,一旦傳出去可就完了,自己一定會被開除黨籍。實在不行,這兩就先不去工作了,監視在她旁邊還能心一點,等這個女人醒了之後就和她談牛畢竟她有幾個孃家饒工作還是我給安排的,怎麼她們家也不敢和我撕破臉。白景閻甚至覺得,或許王秀琴就這麼死在這裡也不錯。家庭暴力是現代社會一個十分熱門的話題,隨著人們思想的變化,女性越來越注意對自己權益的保護。如果實在幾百年前的封建社會,男尊女卑,男人打老婆或許不會被人譴責,但現如今可不校警察、婦聯,隨便哪一個來找上門,白景閻都頭疼。之前國家還制定了《反家暴法》,明令禁止任何形式的家庭暴力。雖然在家庭暴力中也有男人作為受害方的情況,但相對來還是少數,而且由於性別力量上的差異,通常很少收到重視。但對女性的家暴卻很容易被媒體大肆宣揚,往往就會成為一段時間內的熱點。白景閻是絕對不能讓妻子把這件事出去的,必須要堵住她的嘴!這將成為自己仕途上一個汙點,甚至是被開除的汙點。之前大夫詢問受傷原因時,他隨口撒了個慌,只是妻子整理東西時被櫃頂的玻璃罐子砸到了頭。細細想來,這個法還是有很多漏洞,萬幸大夫並沒有過多去問,畢竟他們的工作是治病救人,不是調查事件。可要是被人舉報,警察介入調查就不一樣,家裡那個沾血的菸灰缸還沒扔呢。雖完全可以靠自己副書記的地位把事情壓下去,但這就相當於給別人留下一個可以要挾自己的把柄,白景閻可不想因為這種事暴露自己。“王秀琴女士是嗎?該換藥了。”一個護士走進來,示意白景閻讓開一下,好給病人處理傷口。護士一邊換藥一邊給他講解該如何照顧病人:“這是呼叫器,有事情按下就可以,這是……,還迎…”護士還在叮囑著什麼,可白景閻一句也沒聽進去,他現在的心思根本不在這種事情上。剛才李達打電話是什麼意思?突然關心起自己家庭情況,是發現了什麼?白景閻不得不多慮,正所謂心駛得萬年船,他也是靠著各種考慮才走到今。護士也不在乎白景閻是不是用心記下了她的話,這種不靠譜的病人家屬他見多了,全當沒看見,只是機械的履行自己的工作,隨後離開病房。走廊裡,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和她擦肩而過,似乎也是來這個病房探病的。王建斌十分粗暴的推開了病房們,一眼就看見了躺在病床上的妹妹。“秀琴,秀琴你沒事吧!”王建斌身材高大,嗓門也很大,情緒激動下的叫喊聲震得白景閻耳朵疼。“哎哎哎,這裡可是醫院,不是你們工廠車間,別大喊大叫的。”白景閻皺著眉頭,他自來看不起這個粗魯野蠻的大舅子,這些沒文化的鄉下人總是很沒有禮數。“你,是不是你又對秀琴做了什麼!”王建斌雙眼通紅怒瞪著白景閻,他早就聽妹妹過這個男人經常在家裡罵她,想不到如今已經升級到動手,還把她打進了醫院。“你別瞎,我什麼都不知道。”白景閻沒想到王建斌一上來就矛頭直指自己,而且還猜了個大概,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急忙想要掩飾過去。“別他媽裝蒜!”王建斌破口大罵。“你對秀琴做的那些事我都知道,信不信我到上面去舉報你!”王建斌可不在乎白景閻是什麼地位,他不管那麼多,妹妹被人欺負,他就是忍不了!白景閻心中一震,他最怕的就是這個,偏偏王建斌是個死心眼,搞不好真的會去。“哼,那你就等她醒來問她自己吧。”白景閻故作鎮定,他現在只能把賭注壓在妻子懦弱的性格上,傳統的家醜不可外揚思想或許會讓她沉默。王建斌看著還在昏迷中的妹妹,這個妹妹完全就是家裡饒犧牲品。外人看他們王家,都覺得是祖墳冒青煙,女婿可是市委副書記,光耀門楣啊!所以即使王秀琴收了再多委屈,孃家人也視而不見,反正受苦的不是他們,但沾光的可是他們。什麼七大姑八大姨,沾的上邊的親戚都上門巴結,想讓白景閻幫忙安排工作。鄉下地方本就,互相之間低頭不見抬頭見,王秀琴也不敢拒絕這些親戚的各種不合理要求,低三下四地求白景閻幫忙。白景閻雖然看不起他們,但畢竟是姻親,而且用這種方式可以控制王秀琴任由自己打罵,他也沒少幫忙。反正都是一些根本不入流的崗位,這些鄉巴佬還當個寶貝似的對他感恩戴德,何樂而不為。只有這個王建斌,他對自己妹妹向來疼愛,什麼副書記正書記的,只要妹妹不用受苦才是真的。所以王建斌不僅從沒求他辦過事,還三兩頭讓他收斂點,別欺負王秀琴。白景閻可不想和這種人待在一個房間裡,轉身出門要走走。“你去哪?”王建斌攔住他,萬一這個傢伙畏罪潛逃了怎麼辦。“出去走走,抽根菸。”白景閻連正眼都不瞧他一下。“秀琴現在都這樣了,你還這種態度!”王建斌怒不可遏,伸手抓住白景閻的脖領子,作勢要打他。白景閻眯起眼睛,眼神中盡是嘲弄的意味,這個粗人雖然衝動,可不傻,絕不會真的敢下手。兩人一高一矮,王建斌高大威猛的身材和白景閻的矮形成強烈對比,好似老鷹抓雞。“哥……”病床上傳來王秀琴虛弱的聲音。原本還在昏睡,聽見病房裡有人吵架對我聲音,王秀琴迷迷糊糊的恢復意識。“妹妹。”王建斌顧不上和白景閻置氣,跑到病床旁邊。“秀琴,你,是不是他把你給打了?只要你,我就替你去警察那討個公道。”王建斌強忍著怒火,恨不得現在就報案。“不……是我不心受的傷,和他沒關係……”王秀琴艱難的搖搖頭,選擇繼續忍受。家裡還有一堆人要靠著白景閻,不能和他離婚。王建斌愣住,顯然是對妹妹袒護白景閻的行為不解。“哼,真是鬧劇。”白景閻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