鏨毫吏 作品

第八十章 星際時代


 相對時空參考系座標的差異讓五階以下的文明都擺脫不了時間的詛咒。


 倘若超空間之下的文明種族必然在遠行之時再也看不見同輩送行的身影在未來相會,恆星際旅行是否就是一種奢侈的時間浪費。


 生命走不出時間的走廊,那麼就必然在相對流逝中走向物是人非事事休的結局。


 星際時代是一種偉大成就,就像原始人第一次點燃自己的篝火看到黑夜中猛獸退卻,見識到文明智慧的力量,見識到知識如何改變生活,踏足太空,是一種勇氣,也是一種必然的命運。


 尼奧洛斯修飾自己種族的基因,讓它們能夠自由遨遊在無盡的黑夜之中,倘若蟲族不是主巢智能的絕對機械化心智,又有多少同胞能容忍這樣的時間絕望呢,只是揮手告別,再見就是皓首與青絲。


 蟲族不相信眼淚,智慧生命文明如何見識不慣宇宙的規則,主宰都在文明的毀滅中獲得永恆。


 有些主宰把自己的蟲族打造成以繁衍和生存為終極目標的種族,為了生存才發動對其他文明的侵略戰爭。


 何嘗不是一種對蟲族本質的歪斜與扭曲,但是尼奧洛斯不在乎這種笑話,有時候不必去較真一種僵化的理念,世界總是在變化中流動的,進化的意義也從不嘲笑保守。


 或許有一天,當宇宙的熵增走到一定程度,需要後天製造恆星來獲得唯一光明的時候,這種蟲族才是宇宙需要的宿命。


 大量蟲族的基因序列推倒重來,為了滿足尼奧洛斯對至高發問的需求,那些頑強與簡潔的分子鏈被打斷、重組、表達,扭曲得不成樣子,完全沒有就著現有模板閉門造車的意思。


 刺蟲輕薄的甲殼膨脹成腦蟲一樣的囊腔,雖然製造了足夠的外在壓力,但是依然不夠實用。


 只要在外層空間被打破了一絲裂縫,就像記憶金屬在深海數公里之下綻放裂痕,潛艇雙層外殼之間的輕質煤油洩露,註定的脆弱與毀滅得不成收入產出的比例。


 翼龍在深空中的自給自足被極度放大,貌似依賴內細胞菌群的種類豐富就是加載了面對不同嚴酷環境的生存模塊。


 但是菌群分工的過於細化是一種複雜的微型生態圈,必然造成定位於機動性作戰單位的翼龍喪失核心的能量出力效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