圏吉 作品

第21章,分律定呂

    套最準的十二律呂了。”

    江朔聽了咋舌道:“要一年才能定十二律呂,真磨人。”

    湘兒爺爺聽了慘笑一聲,道:“一年如何能成?你還記得我說的麼,唐尺與周尺並不相同,無人知曉周尺中的九寸在今時是多長,第一年我做了按唐尺九寸上下做了十幾根竹子埋入地下,不想冬至時一根未曾噴出葭灰,第二年我把長度範圍擴大,做了更多的竹管,結果仍然沒有噴出,第三年仍未噴出,第四年、第五年我埋下了更多的竹管,卻仍然然沒有動靜,我突然想到既然周之九寸與今日不同,那麼周之管徑三分也與今日之三分不同,我立刻按照長度換算了對應的管徑,這次我發了狠心,日以繼夜,做了不同長短、粗細的竹管上百管,悉數都埋入土中。”

    “那這次定是成功了。”江朔問道,湘兒爺爺搖頭道:“冬至這天仍是沒有一管噴出葭灰……”江朔驚歎道:“竟然這樣難法,上百管壓也該壓中了……”湘兒爺爺道:“是啊,須知笛子既然是吹奏的,自然不可能太粗或者太細,也不可能太長,否則手指無法按到所有笛孔,我所做的每一管竹笛都是可以吹奏的,可說是包含了所有能吹奏的尺寸,然而仍然沒有一管能噴出葭灰。”

    “難道這只是一則假的傳言?”江朔此言甫一出口便知不對,他剛剛親眼目睹了一個竹管噴出了葭灰。

    湘兒爺爺道:“我當時也這樣懷疑過,正在彼時,一管竹笛突然噴出了葭灰……”江朔瞪大了眼睛說:“難道是冬至日晚了?”爺爺搖頭道:“不然,我自制日晷定的二十四節氣,冬至日是日頭最短的一日,決計不會搞錯,噴出葭灰那一日,白晝明顯比前幾天要長了。”

    他說著指了一下林中空地上的一個石制日晷,石盤上的刻線均勻地分成了二十四份,中央插著一條銅針,日晷居於空地中央,周圍竹子盡都刈了無法遮擋,想必是準的,江朔略知曆法,道:“那確是過了冬至了,這又是怎麼回事?”

    湘兒爺爺道:“我只想了幾日便明白了,那是竹笛的尺寸還有微小的偏差,導致地氣發動時間不在冬至日當天了,既是晚了那定是竹子短了,如此範圍就縮小了,我只取上一管未噴的與這一管噴晚的竹笛中間的尺寸再做幾管便可。但這次的尺寸只有細微的差別,我做的極是細緻,先以黍子灌入噴灰的笛子中,量的一千一百八十粒,而上一管未噴之笛是一千二百一十粒,我便做了三十管,每管所容僅差一粒黍子,一年時間也只堪堪做成,這一次冬至日當天真的有一管噴出了葭灰,再以黍子測之,竟然恰是一千二百粒。”

    江朔嘆道:“天地造化如此,令人歎服。”

    湘兒爺爺點頭,道:“我還不放心此後三年各做了一管尺寸一模一樣的竹笛埋入土中,三年都是在冬至日噴出葭灰,如此前後耗時九年之後,我終於確定了十二律呂的第一個音——‘黃鐘’,而竹管長度按今日之尺寸計,竟然只有六寸九分三。”

    江朔再次咋舌道:“沒想到今尺與周尺竟然差這麼多?”

    湘兒爺爺道:“這本也在預料之中,畢竟初定十二律已是一千年前的事情啦。”

    江朔道:“有了黃鐘,後面的音應該好定許多了吧?”

    湘兒爺爺道:“我原也是這般想,按三分損益法,第二個音‘大呂’應是周尺六寸四分四,由於只間隔一個月時間,我只來得及做了九管竹笛,然而第二個月——小雪節氣時,卻沒有一個管子噴出灰來。”

    江朔吃了一驚,道:“卻是為何?”湘兒爺爺說:“當時我也不知,只知道肯定是有偏差,下個月按照三分損益法又做了六管‘太簇’,卻也不成,此後我跳過第四個月的‘夾鍾’,直接做了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