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蘭竹 作品

第211章 一錘定音山東平息




    “大哥,既然後半出戏這麼重要,你為何不去南京?”朱樉不明白。



    他反正不太相信爹能配合皇帝唱好這出戏。



    區區一個親爹。



    朱棡也使勁點頭:“要是白忙活了怎麼辦?”



    朱標失笑:“識人用人也是很重要的一環。事必躬親,那會被累死。就算是諸葛武侯當初也不是事必躬親,只是季漢後繼無人,不得已為之。你們也要學會將事情分給信任的人。”



    朱樉和朱棡同時嘆氣:“好。”



    朱標無奈:“你們嘆什麼氣?”



    朱棡最心直口快,道:“我嘆氣,別的地方都是長輩考驗晚輩,給晚輩歷練的機會。到我家就反過來,哥要操心我們,還要操心爹和其他長輩。”



    朱標:“……其實也不是很操心。”



    朱樉和朱棡用眼神道,嗯,哥你說的都對。



    朱標知道說服不了弟弟們,恐怕只有弟弟們知道親爹是洪武皇帝后,才會對親爹的印象有所改觀。他轉移話題道:“佑之,怎麼坐立不安?”



    孔佑苦著臉道:“學生養氣功夫還不足,讓老師見笑了。”



    朱棡把著孔佑的肩膀擠眉弄眼:“你歲數又不大,養什麼氣?養成我哥這樣,就像個老……嗷?!”



    坐在朱標身邊當乖寶寶吉祥物的朱棣和朱橚,非常默契地同時飛起一腳,踹到朱棡的傷腿上。



    “老四,老五,你們想謀殺親哥嗎!”朱棡捂著傷腿震驚。



    朱棣挑眉:“說大哥的壞話,殺了你。”



    朱橚點頭:“嗯。”



    朱樉訓斥:“你們非要當著外人面前上演兄弟鬩牆嗎?有什麼事等關上門再做!不要給大哥丟臉!”



    朱棣和朱橚對視一眼,乖乖向朱棡道歉。



    朱棡:“……”一肚子氣。



    劉璉、宋璲和朱同人用眼神隱晦地交流。真是家家有本難唸的經,就算伯澤桃李滿天下,也拿弟弟們沒辦法。



    這幾個弟弟怎麼完全不像伯澤,倒是很像燕王?



    以前他們還認為,至少幼澤像伯澤,結果幼澤只是表面裝得像,骨子裡也是燕王那一款。



    (遠在大越征戰的燕王:阿嚏!)



    朱標老僧坐定,對弟弟們突然調皮,心裡沒有任何波動。



    俗話怎麼說來著?習慣就好。當知道弟弟們就是洪武皇帝那一堆有名氣(但不記得名字)的藩王之後,他對弟弟們的期待已經降低了不少。只要弟弟們不禍害大明和百姓,彼此間打打鬧鬧算什麼?這是增進兄弟感情。



    朱標已經不指望把弟弟們培養成一個好青年了。



    “好了,喝了這麼多日的茶,你們也該動起來了。”朱標道,“南京塵埃落定,北京也要配合宣傳。這件事就交給仲澤和叔澤,免得你們身上帶著傷不能亂動就閒得慌。佑之,你跟在他們身邊學習。”



    劉璉笑道:“你對佑之挺看重?”



    朱標淡然道:“孔家人是天生的搞宣傳的料子。佑之思想較為開闊,願意接受新事物,是個可造之材。你可別太欺負他。”



    劉璉立刻道:“伯澤,你說什麼?我是會欺負人的那種人嗎?”



    朱標瞥了劉璉一眼:“你是。”



    劉璉:“……”



    宋璲忍笑:“我和大同去學校轉轉,早日把南京的事告訴學生們。”



    劉璉指著自己:“那我呢。”



    朱同道:“當然是待在官衙幹活。”



    劉璉:“啊?!喂喂,伯澤還說我喜歡欺負人,現在是你們聯合起來欺負我好嗎?!”



    眾人大笑,連孔佑都忍不住捂住嘴。



    不能笑,不能笑……噗嗤,真的好好笑!



    孔佑笑得眉目飛揚,終於露出了絲絲青少年人的朝氣。



    朱標在心裡點點頭。這才對嘛。讀書怎麼能讀得暮氣沉沉?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神采。



    端茶,喝茶,舒氣。



    今天的北京仍舊歲月靜好。



    ……



    “葳兒,又在給標兒寫信?”常遇春披著衣服出外散步,見常葳房間裡的燈亮著,敲門進來,以為常葳身體不舒服。



    “嗯。”常葳摺好信紙。



    常遇春欲言又止,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轉移話題道:“你是要回山東,還是去其他地方?”



    常葳道:“待把山東的地分完之後,我就去廣東。”



    常遇春道:“我聽聞廣東地方豪強勢力非常強大,你留下,我去。”



    常葳笑道:“正因為難,我才要去。若不去最艱難的地方,我要如何才能證明自己能夠繼承爹爹的衣缽,當好新的屯田元帥?”



    常遇春皺眉:“你不需如此緊迫。你還有兩個弟弟可以幫你。”



    常葳搖頭:“弟弟們不像爹,擅長庶務和撫民,只愛打仗。老師等弟弟們再歷練一番,會將弟弟們送往燕王手下。”



    常遇春:“……”閨女啊,誰告訴你你爹擅長庶務和撫民,不是隻愛打仗?你兩個弟弟才最像我啊!



    常遇春心裡十分不滿。我都不能做自己喜歡的事,為什麼兩個兔崽子(常茂常升:我是兔崽子,爹你是什麼?老兔子嗎?)就能在標兒的庇佑下做他們喜歡的事?



    “不能讓他們如此任性!”常遇春板著臉道,“繼承家業是他們該做的事!”



    常葳將虛握著的拳頭放在唇邊,失笑道:“爹爹你這個家業得到的民心太多,我來繼承才最好。若是弟弟們繼承,反倒對我常家不利。爹爹你別逼著弟弟們了,就讓他們做喜歡的事吧。”



    常遇春想了想,煩惱地抓了抓頭髮:“葳兒說的是,我忽視這一點了,這也是標兒教你的?”



    常葳道:“知省不會如此直接的點明,而是引導我們思考。”



    常遇春疑惑:“為何你叫他知省,而不是老師?”



    常葳道:“知省說,畢業後去外地任職的人不可對外叫他老師,也儘量不要叫他校長。他是為大明培養人才,不是為自己收學生。”



    常遇春愣了許久,苦笑道:“標兒是不希望師門成為朋黨吧?不過就算他不讓你們在外叫他老師,他的師門仍舊存在。”



    常葳搖頭:“無論事實如何,知省先表明了他的態度。有時候,態度也很重要。”



    常遇春點頭:“這倒是。你不叫他老師,這或許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