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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二十億悲歡,一萬二神靈(求訂閱)

祖木粗大的篩管內,碧綠色的粘稠樹汁充斥佔據了其中所有的空間,卻被凡塵壺發出的靈光輕鬆隔絕在外。

杜康捧著凡塵壺,將腦袋湊到了壺口,看著水汪表面反射出的那張英俊面孔說道。

“這就是大梁這麼多年積攢出的底蘊嗎?怎麼看起來不太多的樣子。”

杜康腦海中所有涉及到面板的記憶都被刪除了,自然也不會記得凡塵珠的屬性,但他識海里的謝宛清,顯然很清楚這件超品器物的底細。

“凡塵壺是超品之物,裡面的靈水當然也不能簡單地以表象觀之。

其看似只有淺淺一汪,實際上,這涇渭分明的三種靈水多的有幾千萬石,最少的也有上百萬石。”

謝宛清見杜康目光中仍帶著詢問之色,便接著解釋道。

“氣運之說事關國運,相關的理論一向被各國皇室嚴密封鎖,太傅不瞭解也很正常。

這‘石’是一種專用於功德、願力等氣運層面力量的容積單位,其容量以一石為十鬥,一斗為十升,一升為十合(gě),石便是其中最大的單位。

功德是一般人無法產出的東西,我們暫且不論它的價值。

就以一個身體強壯精神正常的凡人而論,如果他能無病無災活到六十歲的話,一輩子大概能產出二十幾合的願力之水,和十幾合的氣運之水。

太傅再以凡塵壺中的願力、氣運總量估算,就能算出這小小的一壺靈水,是多少生靈畢生愛恨情仇最終凝聚出來的。”

清冽的氣運之水,純金的願力之水和七彩的願力之水,共同交織而成的彩光打在杜康臉上。

在謝宛清的解釋聲中,他伸出了一根手指,在壺中那塊七彩的水面上輕輕一點。

剎那間,有無數支離殘破畫面向杜康撲面而來,他從中感受到了堪稱無量的眾生記憶。

在荒野中結伴趕路,逃跑時卻被同伴推倒在地,導致自己被妖怪吃掉的可憐旅人;

一家老小終年在貧瘠的土地上刨食,好不容易為家中兒子娶得嬌妻,可在新婚之夜卻要先將媳婦送入附近寺廟中,讓佛爺們輪流開光的憋屈佃戶男丁;

因為現實的生命太過痛苦,只能將希望寄託求神拜佛上的虔誠愚婦愚夫;

本只是鄉間無賴,卻一朝獲得幫派大老青眼,得以修成法術,獲得力量後肆意妄為、快意恩仇的幫派小頭目;

老老實實積攢錢財,娶妻生子,一生磕磕絆絆但還算順遂的藥館郎中;

自幼便被賣於妓館,在人至中年後,能有幸嫁於良人生兒育女的幸運娼妓;

父親死後,幾個兄弟為爭奪家產大打出手,導致流落街頭被凍死在大街上的傻兒子;

自詡風流倜儻,喜歡在市井間勾搭有夫之婦,每每得手後都會大肆宣揚,導致自己被亂棍打死在街上的浪蕩公子哥;

……

無以計數的人生出現在杜康眼前,全都是這種某人一生中印象最為深刻的悲歡離合,兒女情長,人心鬼蜮之景。

在這一刻,杜康也知道了,凡塵壺中到底存儲了多少願力。

原來只要是踏足大梁國土內之人,無論是誰,在他從出生到死亡過程中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人心念頭中的每一次轉動,都會有一部分散亂的心念化作願力,被凡塵壺收集起來。

不只是大梁,裡面甚至還有著前朝大越,前前朝大楚沒有用完的少量願力殘餘。

這些繁雜的記憶中蘊含著大量雜念,杜康少量觀看倒是無妨,但在堪稱無盡的數量堆積之下,他的陰神中很快傳來一陣撕裂般的刺痛。

杜康趕緊將手指抽了出來,用手按壓著眉心說道。

“我感知到了,大梁立國四百多年,經過一代一代凡人生替傳承之後,凡塵壺中共有將近二十億人畢生積攢的龐大願力。

而且,太皇太后剛才所說的,凡人一生能產二十幾合願力之水,只是一種最理想的狀態而已。

凡人能活到六十歲的終究只是少數,大梁能攢出這三千多萬石願力之水,確實不容易啊。”

在知道這一切後,杜康不禁將凡塵壺抱得更緊了,因為以壺裡願力之水的總量,讓書靈法晉升壬階絕對是綽綽有餘。

“抱這麼緊幹什麼,本宮答應過要給你的東西,難道還會反悔不成。

待在祖木的樹幹裡,不利於你一會兒的法術晉升,我們先到外面去吧。”

說到這裡,謝宛清的目光直接刺穿識海,看向了杜康肩膀上搭著的人種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