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夫 作品

Act.5 The One·那個人

 最好有把槍!

 最好能還手!

 可是他做不到...

 小七默數著屋內的槍聲,這些神智清醒的安保人員接受過專業的訓練,沒有一股腦全部把子彈打光,而是交替換彈。

 商超大門上,紅木門扉多了四十多個彈孔,她隨手朝著蘭經理開了一槍。

 “嗷!啊啊啊啊!別殺我!”蘭經理的大腿中彈,立刻發出好似殺豬的慘叫。

 小七持槍屏息,聽聲辨位。在廊道側牆瞄準牆體之後的人。

 這裝飾牆的材料不過兩側松木板作隔斷,子彈能輕而易舉的打穿它。

 在大門把手擰轉的瞬間——

 ——小七幾乎以七十度的夾角打爆了救主心切狗奴才的頭殼。

 緊接著像是點兵點將,聽見門內倉促的槍彈還擊,她照著聲音的源頭一個個敲過去。到了最後兩個目標,還能聽見些許哀嚎悲鳴,槍聲也停止了。

 她拽著蘭經理的頭髮,來到破破爛爛的大門前。

 屋內最後兩人保持警惕,看著酒水間地板上的酒液與血,看著同伴們被各個方位穿牆爆殺的屍首,內心有種強烈的,不真實的感覺。

 “門動了!門動了!”

 其中一人剛剛發聲,舉槍要打。

 子彈擊穿了蘭經理的臂骨,慘烈的哀嚎傳進來,叫安保小哥不知如何是好。

 蘭應龍罵罵咧咧的:“別打了!他媽的是我!”

 最後兩位倖存者不約而同愣在原地,靠左的那位腦袋瓜一下子就變成了水果沙拉。

 靠右邊那位終於回過神來,看清經理破破爛爛的衣服,渾身都是爛肉瘡疤,被敵人提著頭髮抓住腦袋,慢慢往門裡送,以及經理腋窩處遞出的槍口。

 九五二七:“把槍放下,我保證不殺你。”

 蘭應龍:“聽到了嗎!把槍放下!”

 九五二七與最後一人講:“不像你老闆,我是言而有信說到做到。”

 最後的倖存者神情鎮定,慢慢句身放下槍械,丟到七哥腳邊。

 九五二七丟開蘭應龍,舉槍朝著敵人扣動扳機。

 說時遲那時快——

 ——蘭應龍罵罵咧咧的:“他媽的你說話不算話啊!”

 安保小哥雙手抱頭,生怕腦袋開花,也是冒出國罵來:“操你媽的!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操!————”

 從fn57的槍膛處,敲下致命的[卡噠]聲。

 “sorry啦...”九五二七嬉皮笑臉,抽動套筒退出啞彈,“它覺得我不守信用,也不幫我,老天爺都看不下去——算你走運。”

 蘭應龍鬆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刑場。

 安保小哥也是如此,嚇得褲襠冒出腥臭尿液來。

 不過下一秒,小七踢起敵人的槍械,拿到手裡扣動扳機。

 安保小哥一顆心剛回到肚子裡,又要冒出嗓子眼兒了。

 “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不!”

 這支fn57受了摔落衝擊,還泡了酒和血,根本就打不中人。

 小七打掉五顆子彈,全都是人體描邊,聽見酒瓶叮叮噹噹爆炸碎裂的動靜,她捂著臉翻了個白眼,徑直朝著敵人走去

 安保小哥使勁踢踏雙腿,先是掩面掙扎了一會,終於發覺自己毫髮無損,立刻兇性畢露,抽出格鬥短刀準備肉搏。

 他起身想要還擊,要把老闆救下——

 ——就看見小七隨手抓來玻璃杯,砸在這最後一位倖存者面門之上。

 取走僅有的一瓶葡萄酒,她將瓶口一端照著敵人的嘴巴捅進去。拿住敵人的持械手,反曲敵人手臂用全身的力氣壓回這走狗的肚腹。

 等到血跡把小七的臉都染成赤紅一片,她把懷裡的敵人放倒,對著紅酒瓶狠狠踩了一腳,終於確信這傢伙不會復活了。

 回過頭來——

 “——到你了。”

 九五二七從酒品展櫃的冰桶裡取來一些水,洗乾淨手,從紅彤彤的臉上擦出一點點肉色。

 蘭應龍嘶聲吼叫著:“我警告你!我警告你們!我...我的乾爹...我乾爹的精英兵都在路上了!都在路上了啊!”

 話音未落,裝甲車衝進大堂,撞碎了沿途的小噴泉和大理石桌臺。

 車輛衝進酒品商超,撞裂了小七身側的裝飾牆。

 蘭應龍捂著大腿的傷處,頭髮也不剩下幾根,但是要笑出自信和強大。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等死吧你!等死...”

 江雪明從車上走下來,與愛人一樣,往冰桶裡取來一些水,想把臉洗乾淨。可是他看見冰桶也是紅彤彤的,沒有一點乾淨水了,有些難辦——因為手上都是血,沒有辦法拿日誌出來記功德,寫罪過。

 於是江雪明問:“蘭應龍先生,洗手間怎麼去?”

 精英兵的手臂被裝甲車撕斷了,掛在汽車的前鼻保險槓上,衝進酒水商超的那個瞬間帶到半空,打中吊燈,終於扯斷了肉沫子,突然落下——

 ——這條斷臂掉在蘭先生懷裡,似乎在訴說著一個無聲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