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夫 作品

Act.18 Prodigal Son·浪子

 為什麼我從來都沒聽說過這號人物,甚至從來沒見過!

 歷年去往交通署梳理人際關係,參與社會交際時,勞倫斯見過許多閃蝶,在鐵道系統中活躍的閃蝶單位,他幾乎都認了個遍,卻對文不才感覺非常陌生。

 來不及想那麼多了!

 教祖被擒住一臂,只覺得敵人拿捏腕骨的那隻手傳來恐怖的巨力!

 “打開天國之門!”

 他呼喚靈體,要與文不才作死鬥!

 大理石凋像透體而出,如古羅馬戰士的健美身軀,朝著文不才的顱腦勐然轟去重拳。

 在餐館前廳產生了一道強烈的激波!

 [酒狂]黑漆漆的鯊皮臂膀以掌扣拳,半途截住天國之門的拳擊,幾乎將這靈體的腕骨都折碎!

 “喔!——”勞倫斯右手吃痛,透過靈體看見那古怪的東方人伸手取槍,立刻催動魂威繼續出拳!

 酒狂:“阿噠!”

 [天國之門]的另一條臂膀也在兇悍的中位截踢中變得粉碎。

 文不才提槍定步,m500的槍口直指勞倫斯·麥迪遜的頭顱。

 槍焰噴發的那個瞬間——

 ——勞倫斯渾身迸發出強烈的寒意,以魂威的形體護住顱腦,天國之門彎折的兩臂依然勉強畫出一個圓來!

 子彈跨越那道大門,又立刻從冷庫二樓房室的門扉射出,幾乎打穿了兩人頭頂的地板。

 一槍未果,文不才幾乎沒有任何停歇的意思,連續六槍打完,似乎還在思考敵人的魂威力量到底是什麼——他根本就不知道[天國之門]的神奇造化,也看不太清馬格努姆的彈道。還在為自己失手射偏的射擊結果感到疑惑。

 頭頂樓板的著彈點傳出炸裂清音,文不才便立刻壓低槍口,權當做m500的後坐力讓他去打天上的飛機了。

 勞倫斯也不得不跟著壓低身體,操縱魂威去引導這致命的子彈——

 ——文不才將左輪手炮交給酒狂來控制的同時,終於從天國之門作圓環的兩臂之間,看出了那麼一點蹊蹺。

 可是他沒有停止射擊——

 ——沒有停下的意思。

 武器袋裡的彈藥還有兩百多發,勞倫斯的魂威精密度極高,那麼持久力呢?

 文不才先生單只是想從正面突破天國之門的防守。勞倫斯卻一點點後退,在連續的射擊中苦苦支撐,終於找到了必要的道具!

 說時遲那時快——

 ——教祖的腋窩下寒光一閃,餐館前臺一個毫不起眼的高腳杯變成了新的門扉。

 子彈透過[天國之門]的引導,從杯盞中徑直朝著文不才射去!

 “哈哈哈哈哈哈!”勞倫斯癲狂的獰笑著:“傷害上帝就是傷害你自己!”

 笑容只持續了零點幾秒——

 ——酒狂緊緊攥住了暴烈的彈頭,強大的動能在這個靈體的手掌上留下金燦燦的熔流鐵丸和音爆揚塵。

 看見這一幕,勞倫斯整個人都麻了。

 這個敵人的魂威強度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能擋下子彈算不得什麼神奇的靈體,但是能徒手抓住子彈,擁有如此誇張的速度與力量——

 ——現在的他絕不是[酒狂]的對手。

 哪怕這個靈體沒有任何特殊的能力,光靠它的力量與精密性,它的爆發力和反應速度,殺死教祖只不過需要短短几秒,幾次呼吸!

 “阿噠!”酒狂悍然出拳——

 ——勞倫斯以天國之門倉皇失措的應對著狠厲的拳擊。第一時間抓走撲面錢櫃旁的開工大銅鑼,造了一扇不過五十釐米直徑的圓形門扉!

 紛亂的拳影轟在銅鑼的空心大門處,立刻就從同一個入口探出。這十數拳落到空處,文不才的肉身卻追不上勞倫斯那羽蛇授血的輕捷步調。

 他們在一樓鋪面翻騰輾轉,一個拳槍兩用,一個狼狽逃竄。一樓所有的傢俱都被拆得稀巴爛,連接飯店卡位的承重牆被勞倫斯疾步倒退的肉身撞開,只為了求得一點生機,一條生路。

 “門!門!門!”

 勞倫斯的腦袋裡只剩下了這一個字——

 ——找到門!逃回萬用房間去!

 突如其來的高位高掃腿抽碎了大銅鑼,饒是[酒狂]再怎麼笨拙,連續直來直往的拳擊轟打沒有結果,就換了攻擊路線和攻擊方式。

 勞倫斯的嘴巴被飛散的銅鐵裂片割開兩道鮮紅的傷口,連著防彈頭盔的耐力板一起裂開。他翻滾爬行又立即起身逃跑,勐然大跳攀上碎裂的承重牆往上逃命!

 大銅鑼的裂片四散紛飛,如致命的霰彈,它打在房室各處,將小兄弟會幾個看熱鬧的中間人還在慌亂的搜尋槍械,準備幫小兄弟會的貴人殺敵,當場被破片打得腦漿橫流倒地暴斃。

 文不才緊跟其後,手中的槍彈潑去目標的後心嵴背,卻見到純白的大理石像依然雙手畫圓,保護著這頭惡魔。

 撞進冷庫鐵門的瞬間——

 ——勞倫斯·麥迪遜冷汗直流,回到了萬用房間。

 他不知道二十八區的霧凇峰來了什麼怪物。但是這條路也走不通了,還在門前等候了片刻,看見文不才伸出手來,要進入萬用房間的那一秒,他幾乎恐懼到抽泣。立刻解除了[天國之門]的特殊能力。

 有一根手指頭留在此處——

 ——勞倫斯立刻將它撿起,塞進嘴裡用力咀嚼,要補充激烈戰鬥中損失的體力。

 .....

 .....

 文不才握著一條新鮮的手臂,食指已經斷開,指頭不知所蹤,手臂是從樓下的屍首身上掰來的。

 他非常謹慎,早就從雪明和小七的作戰記錄裡學到了新的探路技巧。

 “還好...”

 從冷庫的大櫃門往裡看,景色已經恢復如常,代表這個[兔子洞]已經失去了作用。

 “還好我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