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夫 作品

Act.03 Empty Heart·心空空

 她與浦西強調著。

 “你給我下的毒藥,帶有非常強的欣快感和鎮靜感,這會抹殺我的個性!對於作品來說,就像失去靈魂的行屍走肉,恕我不能如你所願,如果這些食物中依然有致幻劑,我不會吃,也寫不出任何一個字。”

 她揮著餐刀,在長桌上寫下親筆簽名。

 “我大衛·維克托如今是一個雙腿殘廢,五感盡失的人。或許再過十幾分鍾,最多不過半個小時,就會變成一具屍體。浦西·裴迪南,你要想清楚,這是你迎戰的最終機會。”

 似乎靜室裡的空氣都開始燃燒,變得燥熱,令人不安且興奮。只有維克托老師擲地有聲的呼喚。

 “你的魂威很強,就像是毒品。”維克托接著說:“我們的大腦由各種神經活動和電信號支配著,我們都是大腦的奴隸——而你的魂威能將人變成奴隸,是非常可怕的存在。如果我死在你的手裡,也不算冤枉。還會慶幸著,幸好不是其他人遇上你,與我的魂威一樣,都是精神操縱型的靈能者呀。”

 “維克托老師...”浦西對故事的熱情,致使她贏了第一回合,同樣是對故事的熱情,她決定與這位騎士進行第二回合的比武。

 她拿走了盛放h16t致幻劑溶液的水杯,並且聽見維克托老師的嘉許。

 “你很痛苦?這就對了,痛苦是性格的催化劑,它使強者更強,弱者更弱,仁者更仁,暴者更暴,智者更智,愚者更愚。沒有個性的作者,寫不出震耳發聵的故事。”

 在那一刻,這位vip幾乎擊穿了她的心之門——

 ——這種痛苦來自於小兄弟會的教祖。來自於一個沉默且強大的存在。

 對浦西來說,就此殺死維克托幾乎是割肉剜心之痛。

 可是教祖絕不會容許這位閃蝶活著離開四十八區。

 還沒等她去細細品味這種痛苦帶來的蛻變,維克托已經在狼吞虎嚥,吃完東西,緊接著便開始提筆寫作。

 那種認真專注的態度和神情,幾乎讓浦西無法移開目光。

 ......

 ......

 [part2·捷徑的意義]

 “維克托!我感覺心裡是空空的!為什麼!”

 浦西難以理解這種靈魂迸發出來的光輝。

 “為什麼你要對我說這些話?為什麼你...難道你真的在為我重寫一個新的結局嗎?”

 直到第一個故事版結束——

 ——紙張上已經寫滿了字,緊接著便翻頁稍事休息,不過十來分鐘的功夫,維克托抬起頭,望向空蕩蕩的衣架,那裡是浦西·裴迪南的所在之地,有靈壓的波動。

 “我與你的比武主題,就是這個故事的結局,如果我能把它寫完,代表我贏了,你收穫了你想要的東西。如果我在那之前失血死去,就算我輸。”

 “你贏了又怎樣?”浦西不理解:“還不是像個殘廢一樣!只能癱在床上動彈不得!”

 “依照失血的速度來看。”維克托用羽毛筆戳弄著大腿的傷口:“殘留在身體裡的致幻劑會伴隨血液循環,更早的失去效果。那個時候恐怕我就不能和你和和氣氣的,以讀者和作者的身份聊天了。”

 “什麼?!”浦西剛想往前,用白夫人制品或萬靈藥制止維克托。

 可是她踏出幾步,卻生生停止寸步不前了!

 “為什麼?為什麼我動不了?為什麼?”

 她想抬起腿,繼續往床邊走,卻怎麼都提不起小腿,腳板和地面焊死了一樣!根本就無法移動!

 可是回過頭,往相反的方向去,卻一切如常。

 “我的[地獄高速公路]已經在你身上留下了詛咒。”維克托以筆為劍,指向浦西的臉,“好好看看你的臉吧。”

 浦西狼狽的跑到衛生間,在鏡子裡驚訝的發現,臉上的扭曲血跡逐漸顯露出一行金燦燦的字跡。

 儘管寫的很潦草,就像是倉促間揮動軟弱無力的手,去寫極為簡單的命令。

 [別過來]

 那是大衛·維克托在揮刀自殘時,刻意向驚訝愕然的浦西發動的魂威攻擊!

 如果魂威無法離開身體的話,那麼潑灑出去的鮮血,便像授血怪獸發動靈能的儀式那樣,是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相同招數。

 浦西的腦子很亂,她不理解這位閃蝶古怪的儀式感。

 要說以血代筆的逆境絕殺,絕不可能用如此溫柔的詞。

 這三個中文字符就像是恥辱的印記,像比武中點到即止的證章。

 要是換成[自殺吧]反倒是更加自然好看。

 此時此刻,大衛·維克托的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

 她不明白,不理解!

 探王者在埋頭寫字,也無暇去顧忌這個小粉絲的感受。

 維克托心中的想法很簡單,絕不能將浦西·裴迪南殺死,如果這位小兄弟會的幹部死在這裡,她的學生將會陷入更加危險的境地。

 必須要用其他方法,要把每件事都查明探清,這才是[地獄高速公路]的正確解題方式。

 第二個故事版寫完,浦西踉踉蹌蹌的回到監禁室中,臉色慘白的看向維克托。

 “你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了,維克托老師...床單上起碼有一千七百毫升血,恐怕你馬上就要休克。”浦西小妹召出磁帶,準備強行打入維克托的顱腦內,試著與獵王者的精神力量硬碰硬。

 她已經想好了,哪怕是拼命,也要贏下這場比武。

 維克托如果死在這裡,會變成她一輩子都無法忘卻的心魔。

 她這個[地獄鄰居]正是醉心於大衛·維克托而誕生的魂威,用毒品致幻劑催熟的強烈精神元質,是一種走捷徑的進攻型擬態靈體。

 “浦西,你來得正是時候,我一直在思考死亡的意義。”大衛立刻說:“今天你給我上了一課,距離我上一次瀕死,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少年。”

 可是每當大衛老師開口,浦西就像是見到了親人,見到了溫柔的母親,她幾乎不記得母親的樣子了,而維克托如今給人的感覺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