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夫 作品

EP.10·[Gotta Knock a Little Harder·撞開門]

    沒有靈感,不算乘客。

    這莽撞的大頭兵戴著面盔,套著羽絨帽子,立刻站起來與傑森對峙。

    “你知道這種話有多麼傷人嗎!尹阿宋!好多人跪在巨山車站的議事廳前邊,要向boss求一段緣分,你倒是好好看看自己!她跟著你跑了那麼遠!跑了那麼久!只有vip才能受這福分,侍者能一直追隨在身邊——你卻隨口幾句話,輕飄飄的要趕她走?”

    傑森:“不是...我沒有那種意思...”

    大頭兵立刻抓起喀秋莎的手。

    “你不要的侍者!她就歸我了!”

    海德拉還想說點什麼,他手底下的**一個比一個狠,一個比一個油,北境這地方別說女人了,母狗都沒幾條——作為雪獒部隊的指揮官,他正想教訓教訓手底下的新兵。

    喀秋莎還想掙扎,卻發覺緊錮腕口的手掌是那麼有力。

    傑森那一刻臉色劇變,突然開始心慌——

    ——他很不甘心,有種瘋狂的嫉妒心生根發芽迅速成長。

    阿兵哥嬉笑著:“看你的表情!為什麼呢?!尹阿宋!為什麼眉頭皺起來了?為什麼開始焦慮了?!因為我抓著喀秋莎的手嗎?還是說你只是覺得丟臉?侍者在眾目睽睽下被我搶走,一定像吃了蒼蠅那樣難受吧!?”

    傑森沒有說話,他望著自己的手掌,有種奇妙而溫熱的觸感。

    阿兵哥立刻乘勝追擊:“他眼裡沒有你呀!喀秋莎!你現在被我抓住了!照我的規矩,我抓住的人,就歸我了。”

    “坐回去,士兵。你是哪個班組的?放開他的侍者。”海德拉大聲喝令。

    阿兵哥與長官對答:“長官,傲狠明德能不能撐過收穫季還是未知數呢!我不怕它!我可不想打一輩子光棍——好不容易撞見這些女人,喀秋莎還是我的同鄉...”

    海德拉:“放開她。”

    阿兵哥:“我偏不!我現在就要親吻她!”

    事情開始不對勁了。

    海德拉掏出槍,準備肅正軍紀,可是這小子抱著喀秋莎當人肉盾牌,身邊的兄弟們也拉不開,彷彿新兵身上有種不可思議的神力。

    傑森大聲喊著:“你停下!”

    阿兵哥一手摸向喀秋莎的小肚子,聲音也變得古怪。

    “嘻嘻嘻嘻!尹阿宋!你嫉妒了嗎?這本來應該是屬於你的,肉都都軟乎乎的...”

    傑森:“可以了,夠了,溫蒂。”

    “嘖...”溫蒂·米爾斯揭開面盔橫眉冷眼,是了無生趣的表情:“我都不知道說你什麼好。”

    傑森花了老長的時間,與海德拉長官道歉,又說起這位侍者的事情。

    海德拉聽到一半就開始迷湖——

    ——最後也呢喃著。

    “如果她是你前女友,又是你,你說你和她談戀愛,還[嘎吱嘎吱]了一下...”

    傑森:“等等,那個[嘎吱嘎吱]是什麼意思。”

    海德拉大哥摸著鬍鬚,若有所思,乾脆跳過了這個話題。

    “宇宙是否有盡頭,時間是否有起點,我是誰,從哪來,要到哪裡去呢?”

    這時候說什麼都挺尷尬的——

    ——溫蒂·米爾斯抱著喀秋莎的手臂一動也不動。

    她像個知心大姐,照顧著小妹,給喀秋莎梳頭髮,用棉籤清理小姑娘耳朵裡的泥灰。

    傑森像是在與自己賭氣——

    ——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氣什麼。

    他想起江雪明,突然覺得這兄弟的為人處世是那麼精明幹練,從不會把簡單的問題複雜化。

    他是無比的羨慕雪明,能像一把刀,把所有亂麻都斬盡。

    溫蒂:“剛才你在想別的男人嗎?”

    傑森:“嗯。”

    溫蒂:“真有你的。”

    傑森:“不知道為什麼,我心裡有怒火。”

    溫蒂:“大火人的意識鑽進你腦子裡了?還沒散乾淨?”

    傑森:“不是,是另一種。就像是隔著一道門,我怎麼也闖不進去,或者說被關在小黑屋裡,怎麼都衝不出來。”

    溫蒂:“往前走吧。”

    傑森:“路在哪兒呢?我看不到!”

    溫蒂二話不說,抱著快要睡著的喀秋莎就是深深一吻。

    傑森當時就愣住了——

    ——從靈體的通識共感中,他嚐到了喀秋莎的唇。

    說句很破壞氣氛的話,從來到紅星山直至回家的這段時間裡,大家都沒好好刷牙清潔,吃的東西大抵是高粱餅和罐頭,味兒有點衝。

    除了這點破壞氣氛的事情以外。

    他就像是被十四點五機槍彈直擊打中要害,再也動不了啦。

    過了好久,溫蒂·米爾斯才鬆開小喀秋莎。

    “路牌我給你插上了。現在呢?”

    傑森反倒更加憤怒了,他焦躁不安的看向侍者。

    “喂...”

    溫蒂插嘴:“她有名字。”

    傑森立刻改口:“喀秋莎...”

    溫蒂追問:“完整的名字?”

    傑森:“荷爾斯·朱瑟伯格·李...”

    溫蒂:“莉季亞。”

    喀秋莎:“喀秋莎!”

    傑森:“抱歉...我的侍...我的魂威不太聽話,她與我幾乎是兩個人。”

    “......”小喀秋莎抿著嘴,沒有說話,眼睛裡透著股機靈勁,好像在一開始,被阿兵哥抓住的瞬間,就認出了僱主的魂威。

    ——她怎麼可能認不出傑森·梅根。

    ——她怎麼可能認不出來。

    傑森神情複雜:“我不會丟下你...我只是嘴硬。”

    溫蒂:“加油,我快睡著了。”

    傑森:“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可能會和自己吵架。”

    溫蒂:“海德拉長官!吆喝幾聲!來起鬨!快快快!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傑森緊張到冒汗:“如果溫蒂要一直跟在我身邊...恐怕會有很多困擾,很多麻煩。”

    喀秋莎想了想,“還有這種好事?”

    傑森:“???”

    海德拉:“???”

    人們本來都快站起來了,聽見喀秋莎這話又坐回去了。

    溫蒂聳肩無謂,拍了拍僱主的肩。

    “你要擔心這個,不如擔心幾十年後的尼福爾海姆,手性分子都沒有了,水變得乾淨了,能釣魚了——”

    “——我知道人類和魚能和平共處,咱們三個,肯定也行。”

    海德拉一會指傑森,一會指溫蒂,最後揉搓手指,開始算數。

    “如果她是她的女朋友,那他和她也互有感情,他原本就是她,那麼她親了她,就是他親吻她,但是他很在意她的吻。是他本來就很在意呢?還是她先動了心,所以他很在意呢?後來那個她...”

    司機在駕駛位大聲尖叫著,癲狂指數在迅速上升。

    “別唸了!別唸了!指揮官!夠了!我聽夠了!”

    ......

    ......

    不死鳥的靈體從車隊中位回到蘇綾身邊。

    她一手給學生蓋上寒衣,要讓她睡得更安穩些。

    一手捂著僱主夏夏的腦袋,這樣做能助眠。

    動作很輕,很柔順——

    ——是聽不見聲音的鼓掌,是狂暴吃瓜組長的無聲狂歡。

    “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