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夫 作品

EP.⑨·[Listen·聽著]

    前言:

    [時間能醫好所有創傷,就因為它可以使一切死亡,包括愛和同情。]

    [——阿列克謝·馬克西莫維奇·彼什科夫]

    ......

    ......

    [part一·貪天之功]

    人們回到阿爾伯特科考站時,已經過了整整半個月的時間。

    並不是雪獒部隊的行軍速度不給力,而是[joestar]的人們選了個相對安定的時節進山。

    在這片人跡罕至環境惡劣的絕地,全年三個季節都颳起八級狂風,想要在這種環境下行車趕路,對付蜿蜒山道,對司機來說幾乎無時不刻都在考科目二,一旦出錯就是車毀人亡。

    海德拉大哥和傑森一起撞開紅指甲旅店的大門,後邊的隊員們便開始搬運傷員。

    雪明和流星兩人癱在擔架上,得休息很久很久。

    緊跟其後的就是蘇綾,在路途半程,這位vip的身體中又爆發了一次維塔烙印,似乎在險惡的北境,在充滿劇毒的空氣裡依然有數之不盡的病毒存活著,但凡蘇綾的身體免疫力降到臨界值,就會立刻染病,連萬靈藥都不好使。

    最後是小七,她與阿綾老師一起橫著進來。

    白子衿先是在巨人混種戰士的死鬥中身負重傷,全身上下的臟器幾乎被岩鹽彈打得位移,靈體在[i·聖像]的魂威攻擊中蛀得千瘡百孔,往紅星山與科考站來來回回跑了三趟,她的癲狂指數本來就很高,經雪明這麼一通表白之後直衝雲霄了屬於是。

    萬幸的是,海德拉大哥很靠譜,傑森大哥也很靠譜,流星剛剛認識的威廉大哥更是鐵一樣的靠譜。

    這三位中年人分作三線,海德拉去找萬靈藥補給,傑森去找燃油物料交通載具,威廉去找各類地下食材,給傷兵們進補。

    雪明與流星,小七和蘇綾,這四個人癱在床上。

    老闆僱人打通了二樓的隔斷牆,為他們造了一間四扇空氣淨化機通風的大病房。給他們床頭接上電話線,終於通了網絡,能通過有線橋接的方式網上衝浪。

    他們的肉身在萬靈藥的照顧下並無大礙,但是精神元質的損害得休息很久很久,才能緩過來了。

    回到紅指甲旅店的時候,一樓混吃等死的斯拉夫漢子們便收起往日囂張跋扈的作風,看傑森·梅根的眼神也愈發尊敬。

    原因沒有別的——

    ——因為傑森是少數幾個站著回來的。

    戴蒙德諾夫也是如此,儘管看上去不太精神,至少這個“只會打洞的戴蒙德”是站著回來了。

    雪獒部隊的兄弟們坐到一樓的回形櫃檯,立刻就有身形壯碩的斯拉夫人讓開位置,給真正的勇士送去椅子。

    這些人一個勁的詢問著紅星山的近況。

    “兄弟,前線情況怎麼樣?”

    “有進展嗎?有新工作不?”

    “搞到多少錢了?那地方是不是有很多寶藏?很多遺產?”

    雪獒部隊的兄弟只顧著喝酒,心中還彌留著恐懼感——

    ——那種恐懼是在雪山峰巒之間,承受狂風與靈壓時,命懸一線的驚魂未定。

    聒噪的人們像是蒼蠅一樣圍在兵員身側,依然嘰嘰喳喳的。

    “依我看啊!這次肯定是大勝而歸!”

    “對呀對呀!上一回死了那麼多人,這次大家都平平安安的,最多也就是殘廢幾個,一定有好消息吧?”

    “拜託了,給我安排一份更有意義的工作吧?”

    十來個小黃帽坐在雪獒部隊的兵員身邊,七嘴八舌的說起美好的未來。

    與雪獒部隊的兵員不同,他們不需要跑到危險的車站之外與風雪搏鬥,有一份穩定的收入,每天都在變著花樣找樂子。

    這些兵哥哥可沒什麼好脾氣,如果說北境算深淵鐵道的邊疆,那阿爾伯特科考站的駐防兵員,幾乎每天都得往尼福爾海姆敵佔區跑,個個都是生死看澹不服就乾的**。

    只見混吃等死的油膩漢子要捱上兵哥哥的幾個耳光,海德拉長官抱著一個大油桶回來了——裡邊全是萬靈藥。

    狼群的頭領回到隊伍裡,手下的狼崽子也安分不少,不再與這些癲狂躁鬱的人們斤斤計較。

    “送到病房去。”海德拉這麼吩咐著,把油桶交給哨兵。

    他脫下禦寒外衣和棉毛內襯,摘掉帽子和口罩,就看見厚實的泥灰把那頭銀髮都罩住,古銅色的皮膚和紅彤彤的眼睛也蓋上了霧濛濛的油汙。

    他往盥洗室走,身邊就聚攏了五六個好事的年輕人。

    “鬼天氣...”

    長官抱怨一句,身後的人們跟著附和。

    “對呀!長官辛苦了!”

    “海德拉長官!前線戰事如何?”

    “咱們能去紅星山嗎?像戴蒙德諾夫一樣,他都能活著回來,想必那裡已經很安全了吧?”

    海德拉光顧著埋頭洗臉,要把耳朵和鼻孔裡的泥巴都清乾淨,把肩頸和頭髮的灰塵都清出來。

    人們只是等著,也不怕長官來打他們耳光,終於將所有問題都問完。

    等到長官揉弄眼睛,從人們手裡接來溫熱的毛巾,道上一聲謝。

    海德拉問:“之前那個白背心呢?你們的工頭,管事的到哪兒去了?”

    有人唯唯諾諾的答:“他死了...”

    海德拉沒有過多追問,畢竟在這種地方,想要活下去很難,想死是非常簡單的,他想了想,決定和人們說點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