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鹿 作品

第241章 她是第一(修)










知情人則都是笑而不語。









這種關頭,謝逢春居然還默默開了口。









“修煉萬象天成的一些小弊端。”









頓了頓,他補充。









“形象不重要,威力是一樣的。”









傅長寧看他,再看那些胖乎乎的草兔子和草老虎。









“……”









她不再多想,一拳轟出,和謝逢春再次正面對上。









既然已經破了忌,謝逢春也就不再顧忌。他為單風靈根,但在萬法宗,其實沒有很明顯的主修靈根的概念,而是各種法術都學。他所修功法為《萬相經》,修煉到極致,便是以身為萬相,金木水火土,皆在這當中,其中,他掌握最深的是風相,其次是木和金。









一道道風相、木相與金相接連出現在比武臺上,配合三系法術,迭生萬象,幻化無窮。









時有猛虎咆哮,或猿猴上樹,倒掛金鉤,這些法相的本質都是靈氣,但又與靈氣截然不同,而是會帶上主人本身的意志和神念,再配合上法術,就相當於法相本身擁有了法術,萬物齊發,應接不暇。









傅長寧的應對方式也很簡單粗暴。









晴戊傘出現在她手中,靈氣引雷,滾滾而下,再輔以水系高階法術,行雲布雨,穿浪疊行,金相之物,無物不可破。









木相則是她自己的主場,一陽來複,萬木生髮之下,浩蕩的木靈氣席捲全場,將一切掀翻,所有木相的靈氣盡數被抽取,化為死物。









風相,她取出了風聲木柺杖。









這不是傅長寧今日第一次用這個,第一次用,是用在鍾離辭身上。此刻,蒼山風雪再次引動,北風呼嘯,大雪覆蓋,與春風正面對抗。









一隻又一隻風相物被風雪卷碎,很快又有新的產生,繼續撲入漫天風雪當中。









宛若野獸廝殺,絕不後退一步。









這是純靈力的對弈。









對謝逢春來說,這是他第一次同時駕馭大量三相之物。靈力和神識的同步消耗,讓他的唇色漸漸發白,步伐也有了不穩之象。









他身側有一盞五寸高的風燈。









那是一盞法器,專用以維持相物運轉,內中的燃油為噬魂獸的獸油,在漫長的對峙後,此刻已然有了見底之勢。









對面的傅長寧也沒好到哪兒去。









蒼山風雪可不是什麼任她操控的綿羊,神木柺杖她也未曾認主,二者加起來的失控程度,是以往操控起來的十倍百倍往上。她需要用盡全力,才能控制住風聲木,不讓它們反噬。









狂暴的靈力刮卷手上的血肉,身下的白雪,早已被血色侵染。









時間在一點一滴過去,不知不覺,這場僵持已經持續了近一刻鐘。









與之前那些激烈的兵戈交撞不同,這一場,是純粹的兩個法修之間的鬥爭,打起來,堪比鈍刀子割肉。









光是望著兩人用了這麼多高階法術,就足以讓底下的法修弟子感到心驚肉跳,時時刻刻忍不住去想,這兩人的靈力居然還沒耗盡麼?









答案是沒有。









當謝逢春身側風燈燃油見底那一刻,傅長寧瞬間收了神木柺杖,之前被她收回去的那顆深綠色的種子重新出現在手中,與之相對的,還有一顆深藍色。









前者來自謝逢春。









後者來自鍾離辭。









法術種子並非真的種子,就像謝逢春的法相併非真的有對應的生靈。









這是傅長寧閉關期間研究出來的新法術。









都說木系本身太過柔弱,她就找些不柔弱的。大量的水木二系精純靈氣被她重重壓縮,再輔以木系的生機,幻化成一顆又一顆的法術種子,雖是假的,卻能夠和正常的種子一樣生長,變成法術樹。









再結合之前學過的寄生、開花兩樣法術,進能攻擊爆破,退能人體寄生、吞噬靈氣,可謂打架殺人的不二選擇。









眼下這兩枚種子,一枚吞噬了謝逢春的風豬,一枚吞噬了鍾離辭的氣血之力。









而當它們一同被拋出,在空中生根,抽芽,磅礴的四系靈氣,瞬間在臺上爆發!









謝逢春猝不及防之下,被轟出去數丈,一口鮮血噴出。









下一瞬,冰涼的劍抵在他的喉間。









就這一瞬間,四肢同時被藤蔓纏上、禁錮,沒兩息,又加上了數層冰封,將他層層凍住。









不給他任何再脫身的機會。









哪怕他此刻還有餘力。









“我輸了。”









藤蔓和冰雪一齊鬆開。









謝逢春伸手抹掉唇邊的血,站起來。









“不管怎樣,多謝你給的苦丹。”









-









短暫的靜止,滿場鴉雀無聲。









片刻後,臺下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呼聲!









不管之前是支持傅長寧還是支持謝逢春的,這會兒都忍不住為最終的排名決出和這場精彩的決鬥而歡呼。









主裁判長老的臉上也忍不住帶上了笑容。









這是這場比試開始以來,他第一次露出笑容。之前,他一直沒對任何弟子的輸贏表露出傾向。









裁判長老的聲音被靈力擴散到全場,渾厚又響亮。









“至此,我宣佈,本次比試徹底結束,前五已經決出。









“第五,沉水宗,鍾離辭!









“第四,九玄劍宗,沈愛池!









“第三,歸元宗,丁羿!









“第二,萬法宗,謝逢春!”









“第一,歸元宗,傅長寧!”









“恭喜這些弟子,前途無限,未來可期;大道雖遠,勇攀高峰!”









全場掌聲,如雷響動。









長老面帶笑容,等了一會兒,見還沒有停下,不得不出聲制止。









“請大家稍微安靜片刻。”









他的聲音傳至全場,術法中帶有的威力,讓人自然而然安靜下來。









長老開口,神色和煦:“本次比試一開始只為即興,但不得不說,各宗弟子在其中表現出了極其強大的生命力,和對修煉對術法絕不鬆懈的追求,這是我們所願意看到的,也證明了這一代弟子前途可期……”









長老除了是裁判,還是這次元嬰大典的主持者,此時儼然要對本次比試,甚至是整場大典進行總結陳詞了。









傅長寧趁著這個機會,偷溜下了臺。









身體的疲憊絲毫不影響她此刻精神的亢奮。她撐著快要力竭的身體,回到自己的座位,沿途所見,皆是祝賀道喜之聲,其中有認識的本宗弟子,也有根本沒見過的外宗人,好聽的詞句宛若不要錢般往她身上丟,有些甚至是其他宗門的長老。









他們笑容滿面,望向她的目光,像望著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興奮,渴望,又狂熱。









是真真切切的歡喜,和祝賀。









這種感覺,和修為突破有著同等的魔力,像鮮花著錦,烈火烹油。









傅長寧的興奮慢慢冷卻下來。









那種輕飄飄如雲端的感覺迅速遠去,腳下似乎重新踩上了實地。









等回到自個兒的位子上,她已經能夠做到露出恰到好處的開心微笑。









“我回來啦。”









“恭喜隊長!”









應星兒一個俯衝下來。









兩人用力抱了下,鬆開後,傅長寧發現大家都在,就蘇二沒在。









“他回通寶商會那邊去了麼?”









“沒,他老早就回去了,說要慶祝你拿第一,給你一個驚喜。”應星兒坐回去,給她端了碗茶。









傅長寧沒反應過來:“老早?”









程雙遙冷不丁:“就你和謝逢春剛上臺的時候。”









“咳咳!”傅長寧剛端起的茶,差點被嗆,狼狽地咳了好幾聲。









程雙遙哈哈大笑。









這時,有年長的弟子來尋傅長寧。









“傅師妹,明日上午巳時,請往掌教峰來一趟。”









眾人皆是一怔,連程雙遙也不笑了,追問:“怎麼了嗎?”









來人嚴肅的面容化開,面帶笑容,說出下半句。









“分發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