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璜 作品
第14章 一對
馬車停在路邊，早有一個四十多歲的漢子迎了上來，他穿一身灰藍的粗布麻衣，眉目間滿是滄桑，他朝胤祥作揖，便道，“十三爺今日怎麼有空過來？”
胤祥亦抱拳還禮道，“今日無事，便帶個朋友過來轉轉，沒曾事先知會傅叔，填麻煩了。”
那位被胤祥稱作傅叔的男子，受寵若驚的道，“十三爺太客氣了。傅老兒真是不敢當，趕巧晌午前剛給十三爺的諳塵刷了馬毛，這會兒他正精神，十三爺可以帶著姑娘好好溜溜。”
胤祥點頭，朝裡屋走去，我跟在他身側，剛走進屋裡，便聽到一個清麗的女聲道，“可是十三弟來了麼？”接著一抹緋紅的身影便躍出門欄，我定睛一瞧，竟是八福晉墨濘。她今天穿一身緋紅色攢繡白牡丹紋樣的騎馬裝，腳上踏一雙銀色的馬皮高靴，青絲利落的編成一股麻花粗辮再綁一個櫻桃紅的粗麻緞帶，自然的垂在左肩。這一身打扮更襯得她原本就出眾的面容愈發英姿颯爽起來，難怪那日四福晉說她是巾幗紅顏。
她瞧見我，便笑的愈發燦爛起來，她拍拍胤祥的肩膀，說道，“我說你怎麼不和你四哥上禮部辦事兒，原來是帶著紅粉佳人出遊，十三弟總算是長大了，你瞧十四弟和雅虞也有兩年了，你還沒動靜。我這當嫂嫂的差點兒以為你好臀風，還替京城待字閨中的官家小姐暗自垂淚一把，敢情十三弟是情有獨鍾……”
我聽著八福晉的一番話，真是大跌眼鏡，我側過頭瞧瞧胤祥，再想想那好臀風三個字，便噗嗤一聲笑出來，惹得胤祥更加窘迫道，“八嫂，你總是編排老十三，我這弟弟不好當啊。你若是逼急了我，老十三明日便送兩個如花少女去八哥府上。”
八福晉如雲舒捲的眉毛一挑，，朝胤祥冷笑說道，“他敢要！”
我瞧瞧胤祥，又瞧瞧旋即笑的分外開懷的八福晉道，“胤祥，你便認命吧。八福晉可是八爺都沒辦法呢，你哪裡是敵手呢？“
八福晉朝我眨眨眼道，“知我者，莫若蓂杺也。”旋即又回過頭對胤祥道，“不過你這未來福晉當真是厲害，伶牙俐齒的連你八嫂也甘拜下風呢。”
i胤祥拉著我的胳膊，朝八福晉狡黠的笑笑道，“八嫂承讓承讓了……”說完，便拉著我走進屋內。雖然只是京郊一處豢馬的處所，可屋內的裝潢倒也頗是考究，可見九爺當真是個處處講究皇家排場的人呢。八福晉亦跟著我們進了屋裡，傅叔忙給我們三人看茶。胤祥在紅木高椅上坐定後，開口說道，“八嫂可是自己來的麼？”
八福晉在我旁邊坐定，笑道，“府裡只我一個，閒得發慌。便約了瓜爾佳府上的小姐，來跑上兩圈兒，她還沒到呢……”八福晉話音剛落，便傳來銀鈴般的柔美女聲道一句，“我來了……”，接著便瞧見，一個身著一身翡翠色騎馬裝的少女走進屋內。八福晉趕忙迎上去，便對她道，“我還說你沒來，趕巧你就到了，”隨即，便回過頭對我和胤祥道，“這便是日前皇阿瑪替文殊保指的那位瓜爾佳氏的小姐。”
那少女渾身透露著一絲羞赧，暗暗瞪了八福晉一眼，不自然的笑笑，若一樹放於早春的梨花，白淨無瑕，嬌豔無雙。我心中暗自將眼前的少女同那日乾清宮裡和小玠面容神似的文殊保的身影重疊起來，當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呢。可是我的胸腔卻微微發酸起來，到底是放不下那樣曾經奢靡的過往，暗暗的眼紅起能和小玠並肩站立的她，我的小玠，無論前世今生，我們到底無緣了麼？
八福晉又對瓜爾佳氏的小姐說道，“蒔絮，這位便是十三阿哥了。”胤祥隨即拱手算是行見面禮，八福晉又道，“他旁邊兒那位清麗佳人呢，便是貌似柔弱，實則巧舌如簧的日後十三阿哥嫡福晉，完顏蓂杺……”說罷，又捉狹的朝我笑笑。
我一陣苦笑，便聽蒔絮輕聲笑道，“十三阿哥少年俊才，蓂杺姑娘研貌珩璜，當真是萬人都比不上的一對璧人，便是比那時的八阿哥和八福晉也不匡多讓呢……”胤祥拉著我的手，回過頭朝我燦然一笑，旋即緊握著我的雙手，我站在他身邊，接受著對面墨濘和蒔絮的祝福目光，心裡靜悄悄的。
隨後，胤祥便帶著我繞到後邊兒的豢養駿馬的園子。胤祥一匹一匹的指給我看，我一個一個瞧過去，都是膘形體壯的成年良馬，既有新疆來的，也有蒙古來的，有些是康熙賞賜的，有些是他們兄弟自己買來的。等我們繞到諳塵的馬廄前，他長嘶一聲，頗是精神。胤祥笑笑，拿手掌撫摸著諳塵亮棕色的脖頸，對它說道，“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蓂兒，我今天帶她來瞧你了，我沒騙你吧，她生的像額娘一樣美是不是？五月便可以帶著你往熱河去了，也特地來來告訴你一聲，你也可以高興一陣兒了。”
胤祥又對我說道，“蓂兒，這便是我的諳塵，跟著我有幾年了。”
我瞧見他滿眼認真的對著一匹馬說話，倒覺得此時的胤祥頗是可愛，如同孩童時候自顧自得對著任何東西都能擬人化的說一通一樣，原來他還有顆年少的心。
我上前去，摸一下諳塵的脖頸，它倒是頗是親暱朝我靠來，嚇的我大跳一步後退撞上了胤祥。胤祥摸著被我撞痛的下巴道，“諳塵，他脾氣好著呢……不會傷害你的。”說完，便上前給諳塵套上鞍韉，拉了出來。現代人見到馬多半是在旅遊景點裡，五元錢便可以照一張騎著高頭大馬頗是威武的照片。對這樣大型的動物，我本就是望而生畏的，一直立在胤祥的身側，離諳塵遠遠的。
我撇一眼身側的馬廄裡，一匹渾身烏黑的高大駿馬，正立在那兒瞧著諳塵。它渾身黝黑的發亮，像是上好的歙墨一般黑的沒有一絲雜質，身資挺拔，就連我這個外行人瞧見都覺得是匹好馬。我拉拉胤祥，又指著那烏黑駿馬問道，“胤祥，這馬瞧見不錯，是誰的馬兒？”
胤祥順著我的手指瞧一眼，旋即露出嫉妒的眼神，對我說道，“那是十四弟的。連你都看的出十四這匹可是極品。原本是前年科爾沁部的桑多郡王來京時候，趕著三百匹駿馬群裡的頭馬，是科爾沁草原上的馬王，咱們滿人都是愛馬之人，從大哥到十四弟都想要了過來。結果這馬呈給皇阿瑪了，我們便也死了心，只有十四弟愣是軟磨硬泡了一個月，還把整個一部《資治通鑑》背了下來，皇阿瑪才龍顏大悅，將這馬賞給了他。”
我聽著胤祥講著十四阿哥要馬的事情，心裡感嘆十四他真是頗是受寵，我眨眨眼對胤祥說道，“你是不是分外眼紅？”
胤祥亦抱拳還禮道，“今日無事，便帶個朋友過來轉轉，沒曾事先知會傅叔，填麻煩了。”
那位被胤祥稱作傅叔的男子，受寵若驚的道，“十三爺太客氣了。傅老兒真是不敢當，趕巧晌午前剛給十三爺的諳塵刷了馬毛，這會兒他正精神，十三爺可以帶著姑娘好好溜溜。”
胤祥點頭，朝裡屋走去，我跟在他身側，剛走進屋裡，便聽到一個清麗的女聲道，“可是十三弟來了麼？”接著一抹緋紅的身影便躍出門欄，我定睛一瞧，竟是八福晉墨濘。她今天穿一身緋紅色攢繡白牡丹紋樣的騎馬裝，腳上踏一雙銀色的馬皮高靴，青絲利落的編成一股麻花粗辮再綁一個櫻桃紅的粗麻緞帶，自然的垂在左肩。這一身打扮更襯得她原本就出眾的面容愈發英姿颯爽起來，難怪那日四福晉說她是巾幗紅顏。
她瞧見我，便笑的愈發燦爛起來，她拍拍胤祥的肩膀，說道，“我說你怎麼不和你四哥上禮部辦事兒，原來是帶著紅粉佳人出遊，十三弟總算是長大了，你瞧十四弟和雅虞也有兩年了，你還沒動靜。我這當嫂嫂的差點兒以為你好臀風，還替京城待字閨中的官家小姐暗自垂淚一把，敢情十三弟是情有獨鍾……”
我聽著八福晉的一番話，真是大跌眼鏡，我側過頭瞧瞧胤祥，再想想那好臀風三個字，便噗嗤一聲笑出來，惹得胤祥更加窘迫道，“八嫂，你總是編排老十三，我這弟弟不好當啊。你若是逼急了我，老十三明日便送兩個如花少女去八哥府上。”
八福晉如雲舒捲的眉毛一挑，，朝胤祥冷笑說道，“他敢要！”
我瞧瞧胤祥，又瞧瞧旋即笑的分外開懷的八福晉道，“胤祥，你便認命吧。八福晉可是八爺都沒辦法呢，你哪裡是敵手呢？“
八福晉朝我眨眨眼道，“知我者，莫若蓂杺也。”旋即又回過頭對胤祥道，“不過你這未來福晉當真是厲害，伶牙俐齒的連你八嫂也甘拜下風呢。”
i胤祥拉著我的胳膊，朝八福晉狡黠的笑笑道，“八嫂承讓承讓了……”說完，便拉著我走進屋內。雖然只是京郊一處豢馬的處所，可屋內的裝潢倒也頗是考究，可見九爺當真是個處處講究皇家排場的人呢。八福晉亦跟著我們進了屋裡，傅叔忙給我們三人看茶。胤祥在紅木高椅上坐定後，開口說道，“八嫂可是自己來的麼？”
八福晉在我旁邊坐定，笑道，“府裡只我一個，閒得發慌。便約了瓜爾佳府上的小姐，來跑上兩圈兒，她還沒到呢……”八福晉話音剛落，便傳來銀鈴般的柔美女聲道一句，“我來了……”，接著便瞧見，一個身著一身翡翠色騎馬裝的少女走進屋內。八福晉趕忙迎上去，便對她道，“我還說你沒來，趕巧你就到了，”隨即，便回過頭對我和胤祥道，“這便是日前皇阿瑪替文殊保指的那位瓜爾佳氏的小姐。”
那少女渾身透露著一絲羞赧，暗暗瞪了八福晉一眼，不自然的笑笑，若一樹放於早春的梨花，白淨無瑕，嬌豔無雙。我心中暗自將眼前的少女同那日乾清宮裡和小玠面容神似的文殊保的身影重疊起來，當真是一對金童玉女呢。可是我的胸腔卻微微發酸起來，到底是放不下那樣曾經奢靡的過往，暗暗的眼紅起能和小玠並肩站立的她，我的小玠，無論前世今生，我們到底無緣了麼？
八福晉又對瓜爾佳氏的小姐說道，“蒔絮，這位便是十三阿哥了。”胤祥隨即拱手算是行見面禮，八福晉又道，“他旁邊兒那位清麗佳人呢，便是貌似柔弱，實則巧舌如簧的日後十三阿哥嫡福晉，完顏蓂杺……”說罷，又捉狹的朝我笑笑。
我一陣苦笑，便聽蒔絮輕聲笑道，“十三阿哥少年俊才，蓂杺姑娘研貌珩璜，當真是萬人都比不上的一對璧人，便是比那時的八阿哥和八福晉也不匡多讓呢……”胤祥拉著我的手，回過頭朝我燦然一笑，旋即緊握著我的雙手，我站在他身邊，接受著對面墨濘和蒔絮的祝福目光，心裡靜悄悄的。
隨後，胤祥便帶著我繞到後邊兒的豢養駿馬的園子。胤祥一匹一匹的指給我看，我一個一個瞧過去，都是膘形體壯的成年良馬，既有新疆來的，也有蒙古來的，有些是康熙賞賜的，有些是他們兄弟自己買來的。等我們繞到諳塵的馬廄前，他長嘶一聲，頗是精神。胤祥笑笑，拿手掌撫摸著諳塵亮棕色的脖頸，對它說道，“這就是我和你提過的蓂兒，我今天帶她來瞧你了，我沒騙你吧，她生的像額娘一樣美是不是？五月便可以帶著你往熱河去了，也特地來來告訴你一聲，你也可以高興一陣兒了。”
胤祥又對我說道，“蓂兒，這便是我的諳塵，跟著我有幾年了。”
我瞧見他滿眼認真的對著一匹馬說話，倒覺得此時的胤祥頗是可愛，如同孩童時候自顧自得對著任何東西都能擬人化的說一通一樣，原來他還有顆年少的心。
我上前去，摸一下諳塵的脖頸，它倒是頗是親暱朝我靠來，嚇的我大跳一步後退撞上了胤祥。胤祥摸著被我撞痛的下巴道，“諳塵，他脾氣好著呢……不會傷害你的。”說完，便上前給諳塵套上鞍韉，拉了出來。現代人見到馬多半是在旅遊景點裡，五元錢便可以照一張騎著高頭大馬頗是威武的照片。對這樣大型的動物，我本就是望而生畏的，一直立在胤祥的身側，離諳塵遠遠的。
我撇一眼身側的馬廄裡，一匹渾身烏黑的高大駿馬，正立在那兒瞧著諳塵。它渾身黝黑的發亮，像是上好的歙墨一般黑的沒有一絲雜質，身資挺拔，就連我這個外行人瞧見都覺得是匹好馬。我拉拉胤祥，又指著那烏黑駿馬問道，“胤祥，這馬瞧見不錯，是誰的馬兒？”
胤祥順著我的手指瞧一眼，旋即露出嫉妒的眼神，對我說道，“那是十四弟的。連你都看的出十四這匹可是極品。原本是前年科爾沁部的桑多郡王來京時候，趕著三百匹駿馬群裡的頭馬，是科爾沁草原上的馬王，咱們滿人都是愛馬之人，從大哥到十四弟都想要了過來。結果這馬呈給皇阿瑪了，我們便也死了心，只有十四弟愣是軟磨硬泡了一個月，還把整個一部《資治通鑑》背了下來，皇阿瑪才龍顏大悅，將這馬賞給了他。”
我聽著胤祥講著十四阿哥要馬的事情，心裡感嘆十四他真是頗是受寵，我眨眨眼對胤祥說道，“你是不是分外眼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