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上元詩酒遊（下）

 程淨見狀乾咳了幾聲抬頭望月嘆道:“今晚的月亮怎的忽然被烏雲遮住了？”

 沉思半晌他了然於心揚聲道:“月明日暗，詰朝月暗日還明。”

 眾人喝彩聲連連，李曉曉這才鬆了一口氣，欣然笑道:“盡然如此，我這繡球今日就歸這位公子所屬了。”語罷將那玲瓏繡球輕輕一拋。

 朝言側首見都夷兩眼放光，一個心思全然在那壇酒上。他不禁苦笑，原來她是打這個主意，看來自己在毫無防備之下就這樣被姑娘家給“利用”了。

 “這酒嘛先不急，我們曉曉姑娘既然把繡球拋給了你，不如請公子來水榭與曉曉一坐？”那老闆笑道。

 李曉曉那雙含情脈脈的眼神一刻也離不開裴朝言，都夷窺視一探，他倒是眼神飄忽不敢對上那盈盈目光，似乎是害羞了，於是她捂嘴偷笑。

 “你可真沒良心，幫你贏得了瑞露酒，卻在這裡幸災樂禍…”朝言戳了戳都夷的腦袋無奈道。

 都夷見心思被拆穿暗暗吐舌，笑眯眯道:“您這話可就不對了，曉曉姑娘生的這樣好看，你上去同他喝幾杯也不虧的。”

 程淨拍拍他的肩笑道:“我與小夫人這就去前方酒肆等您，您就為了哄自家小夫人開心拿了那壇酒，先暫時委身於李姑娘了。”語罷朝都夷暗暗使了個眼色。

 都夷聽罷，瘋狂頷首拋給朝言一個肯定的眼神，衝他輕輕揮手嘿嘿道:“等你好消息…”

 朝言望著的兩人的背影:“……”

 …

 前方酒肆門口立有漆紅帳柱，頂部釘半月形彩雕木板，他們二人落座隨意點了幾個菜。程淨看著都夷道:“這位小娘子該如何稱呼？”

 都夷猶豫片刻道:“我姓沈。”

 程淨若有所思點頭道:“我見將軍對你溫柔體貼倒不似對其他女娘一般冷酷，想必對你早已是情根深種，將軍年輕氣盛這也情有可原。只是……孟夫人去世還未滿三年，將軍在此期間是不可再納妾侍的，為了避免他人口舌，望姑娘還是迴避些……”

 都夷暗歎辯解道:“您誤會了，我與裴將軍之間並不是您想的那種關係…”

 程淨大手一罷搖頭道:“姑娘不必解釋，我這樣說也是對你好，沈姑娘容貌氣質尚佳，若迷途知返來日定能選一個好郎婿做正室，寧做貧家妻不做富家妾，想必姑娘蘭心蕙質定是明白我的苦心…”

 都夷苦笑，也懶得解釋，也不知是誰把她強綁了來這裡，明明她自己才是受害者，這會倒變成有意“勾引”了…“

 他還真是個小冤種…都夷撇嘴嘟囔道。

 一陣噴嚏聲，都夷訕訕回首，見他冷著臉抱著酒罈往這裡過來，程淨笑道:“裴將軍竟然這樣快就來了，可否同在下說說用的是什麼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