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隻喵 作品

第63章 第 63 章

 一門之隔, 元貞聽見了計延宗的腳步聲。

 越來越近,現在,到了門前, 窸窸窣窣的衣服聲響,他跪下了,他開口, 叫:“王爺。”

 元貞立刻捂住明雪霽的耳朵。

 捂得很緊, 讓她一個字都聽不見,這樣她就不會知道計延宗,她的丈夫就跪在外面。她羞恥心太強,若是知道了,接下來的事, 他就不好做了。

 門外,計延宗跪著,下意識地看向門縫。

 門內, 元貞鬆開捂著明雪霽耳朵的手, 壓住她的肩, 低頭吻她。

 明雪霽慌亂著,他站在躺椅背後, 這個位置她夠不到他,更不好去推他, 他壓著她的肩讓她動彈不得, 一言不發吻著她。這個角度怪異得很, 他的態度也怪異得很, 強橫霸道, 不容拒絕, 像狂風驟雨, 抹去人心裡的一切。

 “王爺,”明雪霽在迷亂中掙扎著,努力想要阻止,“我、我還有正、正事要說,我表哥……”

 她想說她已經找到了親人,表哥來接她回家了,表哥說肯定能和離,說母親受的屈辱虐待都會討回來,她想跟他分享她的歡喜,還想告訴他,她只是暫時去海州看看,這邊有鋪子,有他,她會回來的。

 可表哥兩個字剛說出口,唇上突然被他咬了一口,疼,他擰著眉似乎很不願意聽她說話,尖尖的牙齒咬住軟軟的肉,怎麼都不肯放鬆,明雪霽疼得叫出了聲,在間隙裡,聽見門外異樣的響動,不知是有人經過還是什麼,痛聲卡住一半,拼命忍住,又來推他。

 門外,計延宗心裡突地一跳。他聽見了女人的聲音。書房裡不止有元貞,還有個女人。是誰?中秋宮宴上被元貞抱著躲在山洞裡那個嗎?可為什麼,聽起來這樣熟悉?

 門內,元貞捏住明雪霽的下巴,逼她仰著臉,方便他親吻。心裡帶著惱怒,表哥表哥,她叫的好生親熱,真是讓人生氣。牙齒一合,再想去咬她,她怕疼,扭著閃著,極低聲的央求:“別,別。”

 她聲音低得很,大約是聽見了外面有動靜,怕被人發現。她不知道,外面的就是計延宗。元貞帶著惡劣的情緒,忽地別開臉向她耳朵上一咬,她猝不及防,終是叫出了聲。

 門外,計延宗一下子挺直腰,心臟瘋狂跳動。這聲音,太熟悉了,像她。怎麼可能!可還是忍不住膝行向前,門縫太細,不敢扒開,只能極力湊近了去看。

 門內,元貞抬眼,看向門縫處。是計延宗,他趴近了,從他特意留出來的門縫裡,往裡面看。躁動著,又惱怒著。她想丟下他跑掉,那個狗屁的表哥,她才見一面就那麼親熱,他偏不讓她如願,今天就讓計延宗親眼看看他和她是什麼關係,今天就讓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才是她的男人。

 元貞吻下去,用唇堵住明雪霽的聲音,她還在推他,掙扎著不肯,真是固執,兔子一樣的力氣,還想跟他對抗。一伸手扯掉她的裙帶,將她兩隻手攥緊了舉過頭頂,綁在一起。

 櫻色的裙襟散開,繡著蔓草的花邊,兩手對合,不鬆不緊綁住,從椅背垂下。現在,她掙扎不得,任由他採擷。元貞又看了眼門縫,低頭。

 明雪霽怕到了極點。湘妃竹椅打磨得很光滑,露出來的手腕挨上去涼涼的,抬眼,能看見他一點點逼近的臉,他眼睛很亮,瞳孔深黑,帶著她看不懂的惡劣情緒,明雪霽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從來不曾這麼對她,掙扎著央求著:“你放開我,我表哥還在等著我……”

 表哥表哥,又是表哥。元貞死死吻住,再不讓她有機會說出那兩個字,餘光瞥見掩住的房門極細的一動,計延宗在推門。

 沉重的門扇極慢地打開一點,計延宗控制著力度,渾身都繃緊了。在這個時候這個地方,如今他還觸怒了元貞,他不該輕舉妄動的,然而裡面的聲音太讓人不放心,怎麼聽怎麼像她,但是不可能,她絕不可能在這裡,更不可能發出這種聲音。

 這樣軟膩的,帶著顫帶著氣音,讓人一聽見就熱血上湧的呢喃,只有床笫之間,他曾聽她發出來過。又怎麼可能在這兒,鎮北王別院,元貞的書房裡。

 屋裡,元貞盯著那條細細的縫隙,慢慢擴大,但還是不夠大,不能夠看見什麼,計延宗的膽子還有芥子大,知道他在裡面,就算聽見動靜,就算起了疑心,也不敢看。

 真是,沒用的東西。元貞收回目光,身下山巒起伏,她在掙扎中,柔軟的身段刻進他眼中心上,喉結動了下,元貞挑開領口一點,低頭吻下去。

 明雪霽叫出聲,立刻又咬牙忍住,躲閃著,怎麼都不肯讓他繼續。元貞停住了,他依舊壓著她,從袖子裡摸出一根簪子。

 是她掉的那根簪子,她要過幾次,他一直沒給她。明雪霽低低喘著:“給,給我。”

 門外,計延宗心臟都快跳出腔子。太熟悉了,這帶著微喘的聲。那無數個深夜,肌膚相貼時刻進心裡的聲音,他充滿理智和算計的人生裡,為數不多的沉迷。她的聲音。緊張,害怕,出了汗,手上粘津津的,想再推開點門,又不敢推,天知道里面是誰,天知道會不會是他不想看見的局面。

 只要不推開,就不會是她。不可能是她,她那麼貞潔,那麼愛他。

 噹一聲,有什麼東西掉在近前,計延宗情不自禁探頭,從極細的縫隙裡,看見一根簪子。

 門內,元貞扔掉簪子,低頭看著明雪霽。她的目光隨著拋出去的簪子看見了那條門縫,慌亂地掙扎起來:“會看見的,你鎖門呀!”

 鎖了,還怎麼讓人看見。元貞望著那條門縫,取出帕子,忽地矇住她的眼睛。

 門外,計延宗渾身的血都涼了。他認得那根簪子,她的,丟了很久,她說找不到了,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元貞的書房裡?

 撲上去貼在門上,使出全身力氣,又極小心地推著,又突然停住,要推開嗎?都是他自己猜疑罷了,怎麼可能是她?

 元貞盯著那條門縫,一點點擴大又突然停住,許久都不曾動,這讓他失去了耐心。起身轉到明雪霽身前,順著散開的櫻色裙襟,忽地攥住了她的腳。

 她掙扎著,小小的腳蹬著,來踢他。他怎麼可能讓她踢到。元貞一手按她的腿,另隻手扯下了杏色的鞋襪。白白的腳,小小的腳趾,花瓣似的,一瓣一瓣淡粉的指甲。他一直都很想咬一口。呼吸澀著,元貞彎腰低身,攥住了,咬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