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月隱山 作品

第73章 教育



影山步泰然自若地坐到了沙發上。




此時他雙腕上纏著雪白的繃帶, 頸上帶著黑色的炸彈項環,完全是手無寸鐵的狀態。而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也沒有什麼可再扭捏的, 頗有種破罐子破摔的氣勢。




銀髮男人修長的雙腿交疊,正在看放在膝上的電腦屏幕, 微微抬起狹長雙眼, 嫌棄又冷淡地說道:“別礙眼。”




影山步在腦海裡感慨:




系統無語:




於是影山步當真開始努力了——朝著相反的方向一路狂奔。




他從桌面上拿了一瓶礦泉水,一口氣喝完之後才顯得從容了一點,然後又開了一瓶握在手裡,沉聲問道:“你剛才給我注射的是什麼?”




男人冷冷地抬眼看他,沒有回答。




影山步追問道:“在我發作之後你才給我注射的, 也就是說之前我就接觸過……什麼時候?週期有多久?”




這時候琴酒卻輕蔑地微微側頭,漫不經心道:“告訴你也無妨, 三個月。”




三個月。




青年緩緩說道,“既然如此,那麼我應該對你們沒有威脅了吧?”




說著,他舉起纏了繃帶的雙手, 示意了自己的處境,自嘲道,“不管你想要我想起來什麼都不用擔心了。我跑不了了, 我不想死。”




這句話不只指的是當下被囚困於此的現狀, 更指的是那種失去藥物時讓人生不如死的痛苦, 在熬過三次之後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撐不住了,然後這個男人就給他帶來了極致的平靜和鬆弛。




然而琴酒看著對面青年平靜的神情, 卻知道影山步很可能在說謊。




也許換別人來到這裡早已經屈服, 但是影山步如果當真認定了另一方, 那麼什麼藥都攔不住他。而眼下的這一切不過是惺惺作態,逢場作戲。




並沒有被青年的示弱迷惑視線,男人語帶嘲諷:“你十五歲從鄉下逃到東京,被人收養之後就讀高中,考入東大。那麼你的監護人叫什麼?你還記得嗎?”




青年好似陷入回憶,皺起眉坐在原地一動也不動了。




嗤笑一聲,這位前監護人分明應該是感到憤怒的,而他確實在心底悄然醞釀著熾盛的烈火,但此時更多的是覺得一切都很諷刺。他從未對一個人付出那麼多的時間和精力,結果最後竟然變成了這樣可笑的情況。




“告訴我,影山步。”琴酒隨手把電腦合上放到一邊,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度淡淡說道,“警察給了你什麼好處,又或者,警察裡有什麼人讓你對這份職業產生了死心塌地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