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獅 作品

第28章 神秘啞婦



  驢卻說:“她是我女人,比我年輕幾歲,你就管她叫大嫂吧。”

  “大嫂。”袁三客客氣氣地叫了一聲,心裡面卻在嘀咕,“呂老驢這老小子別是打悶棍、套白狼的柺子吧,不然他怎麼會有這麼順溜的一個老婆。”

  “我說袁三啊,別光站著啊,到屋裡坐啊。”呂老驢一嗓子喚醒了呆若木雞的袁三。

  袁三趕緊放下糞筐,跟著呂老驢進了屋。

  小屋不大,收拾的倒也乾淨利落。看來,呂老驢的老婆是個勤快人,不然也不能把這破屋收拾得如此井井有條。

  “到裡屋來,裡屋燒著炕,暖和。”呂老驢撩開厚厚的棉門簾,請袁三到裡屋坐。

  還沒等袁三坐下,呂老驢的女人便端上來一個小籃子,裡面盡是些幹棗、花生、核桃、瓜子這類磨牙的小玩意兒。

  “給沏壺茶水去。”呂老驢吩咐道。接著把旱菸拿起來,將菸絲填滿煙鍋,嘬出煙來之後,遞給袁三,“抽菸吧。”

  “呦呦,您忒客氣了。”袁三趕緊起身,用雙手將煙桿推了回去,“我不會。”

  “不會啊。要學。”呂老驢露著僅剩的一顆門牙笑,“男人不會抽菸可不行啊。這是好東西,能治病,能解愁,還能啊——提神兒。”

  “是是是,回頭我就學。”袁三說著客套話,眼神朝四外亂踅摸。

  心說:“家裡還得是有個勤快人啊,瞧瞧這小屋,瞧瞧這被子褥子,多幹淨啊。我要是有個這樣的家,有個這樣的女人,我就知足了。”

  少頃,女人把茶端了上來,將洗得非常乾淨的茶碗分別擺在袁三和丈夫的面前,用一雙白淨的手,為二人斟茶。

  “大嫂,我自己來就行了,怎麼能勞您給我倒水呢。”袁三趕緊起身奪茶壺。一個不小心,茶水灑了出來,那女人白皙的手立時就被燙紅了。

  這叫袁三很是過意不去,連連賠罪。

  女人則只是搖著頭笑,卻不說話。

  袁三納悶了,她怎麼不說話呢?難道她不會說話?

  女人捂著燙傷的手,歉意地微笑了一下,便轉身去了外屋。

  袁三剛要問一問呂老驢這個女人是不是不能說話,那女人又回來了,兩隻手裡各端著一個小瓷碗,一個碗裡是醃蒜,一個碗裡是鹹菜絲,刻意多淋了香油,因此格外的香。

  接著,女人又把一個冒著熱氣的錫壺放在了桌上,將手指握成酒盅的樣子,在嘴角比劃了比劃,示意袁三喝酒。

  沒等袁三客氣,女人便又轉身出去了。

  袁三雖是客,卻是晚輩,他懂得酒桌上的規矩,先行拿起酒壺,給呂老驢倒了一盅酒,然後才給自己倒酒。

  他雙手將酒盅捧起,誠心誠意地說:“驢大爺,不不,呂大爺,晚輩敬您。”

  “好好。”呂老驢端起酒盅,跟袁三碰杯後,一口喝個乾淨。

  袁三趕緊又把酒給他倒滿,接著又敬酒。

  連敬了三盅,袁三才敢拿筷子夾鹹菜。

  這時候,女人端上來一大碗熱氣騰騰的肉,將兩個白瓷湯匙放下,指了指湯匙,又指了指大碗,示意袁三喝湯、吃肉。然後,便再一次離開了。

  “吃吧,是兔肉。”呂老驢伸筷子夾了一根腿兒放在袁三面前的小碗裡,“前些日子逮了好幾只,正是肥的時候,比雞肉有嚼頭。嚐嚐我那口子的手藝。”

  “好好好,您也吃,您也吃。”袁三又客套了起來。

  “我的牙不行,嚼不動,我喝湯就行。”呂老驢喝起了湯。

  吃著、喝著,說著、笑著,呂老驢顯然不勝酒力,才不過幾杯酒下肚,一張滿是褶皺的老臉便已經通紅了,話語開始有些雲山霧罩地多了起來。

  袁三沒話找話:“您這房子可真不賴。當時沒少花錢吧?”

  “沒花錢,一個大子兒都沒花。是白得的。”呂老驢得意地說。

  “呦!”袁三吃了一驚,“真的啊?”

  “真的。”呂老驢嘿嘿一笑,“我不說了麼,我老家是保定的,好些年之前呀,我們那嘎達鬧了災荒。我一家老小全都餓死了,就剩我一人活著。我心說呀,我再這麼待下去,我也是死路一條呀。於是呀,我就跟著還能喘氣的人們呀,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