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獅 作品
第28章 神秘啞婦
且說袁三,在開窪地裡東轉西轉,溜溜轉了一上午,大墳小墳倒是見著不少,但墳頭上全都沒有積雪。
也就是說,這些墳裡面不會有屍蠶。
袁三有些洩氣,肚子偏偏在這個時候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眼下頭等大事是吃飯,先把肚子填飽了再接茬找吧。
袁三發愁,這荒郊野外的,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上哪兒踅摸一口吃的去呢?
“我說那個小夥子,你擱那兒踅摸啥呢?”
正發愁間,冷不丁地從身後傳來問話聲。聽聲音挺蒼老,像是個老頭兒。
袁三趕緊轉身,順著聲音望了過去。
可不是咋地,正是個彎腰駝背的小老頭兒,肩上揹著糞筐子,甭問也知道這老傢伙是個拾糞的老莊戶。
看見人了,事兒就好辦了。
“老爺子,您好哇。”袁三一邊朝著老頭兒站立著方向走著,一邊說著:“我來這邊找祖墳,可踅摸了半天,也沒找著。”
“哎呀——”老頭兒朝著四周圍看了看,“這塊兒老墳可不老少的,好些墳多少年都沒人祭掃過,要是沒個墓碑記號啥的,不好找,不好找哇。”
“可不是麼,我都找了一上午了,死活就是找不到。”袁三這時候已經走到了老頭兒的身邊。仔細打量了幾眼,這個老頭兒無論是面相還是穿著,都十分普通。
袁三還聽出,這老頭用得是保定那邊的口音。
僅憑這一點,袁三猜出這老頭兒不是本地土生土長的人氏,很大可能是從保定那邊來這邊討生活的老奤兒。
“老爺子,勞煩您個事兒。”袁三極是客氣地說,“我又渴又餓,能不能到您家討口水喝。您放心,我不白吃您家的東西,我給錢。”說著,將張十三給他的那塊大洋亮了出來。
老頭兒沒想到,眼前這個穿著爛棉襖破棉褲的窮小子居然出手這麼大方。要不老話常說不能以貌取人呢,到今兒才知這句老話說得在理。
“嗐。不就是一頓飯一壺水嗎,沒必要給錢。你要不嫌我的屋子破,就跟我走吧。”說著話,老頭兒轉身邁開了步子。
袁三心中竊喜,追上去跟老頭兒並肩走著,還把老頭兒的糞筐接過來背在了自己的身上。
“老爺子,您高壽啊?”袁三有意套近乎。
“談不上高壽,六十五了。唉——老了——”老頭兒笑呵呵地說著。
“不老,一點兒都不老。您要不說歲數,我還以為您也就剛五十呢。您老貴姓啊?”袁三又問。
“姓呂,雙口呂。小夥子你姓啥啊?”
“我姓袁,您管我叫袁三就行。”
“哦,袁三啊。我叫老驢,驢馬騾子那個驢,人都管我叫呂老驢。”
袁三覺著好笑,心說這老傢伙可真夠實在的,連這麼不中聽的名字都對人說。
“知道我為啥叫這麼一個名字嗎?”呂老驢問袁三。
“不知道。”袁三心說話,我也不是你爹,你叫什麼名字我怎麼會知道。
“我呀,老家是保定那邊的。”
果然是保定那邊的人,還真讓袁三猜對了。
呂老驢接著說:“我太爺、我爺、我爹,幹得都是劁豬搧驢的營生,別人拿我找樂,管我爹叫老驢,管我叫小驢。現如今我老了,不能再叫小驢了,所以啊,我用了我爹的外號。”
袁三聽著好笑,只聽說這世上有搶老爹錢的不孝子,沒聽過還有搶老爹外號的傻兒子。不過麼,老驢這外號放在他身上還真挺貼切,妥妥的一頭老傻驢。
“到了,這就是我家了。”呂老驢指著前面一處圍著半人土牆的小院兒說。
袁三朝四周看了看,這塊兒就他一戶人家,顯得有些孤單冷清。
呂老驢推開用竹片木片釘成柵欄門,朝屋裡喊:“我說屋裡的,家裡來客了,出來打個招呼吧。”
袁三本以為會從屋裡走出來一個跟呂老驢歲數差不多的糟老婆子,怎知屋門一開,走出來的竟是一個長相端正、衣著體面的半老徐娘。這女人甭管是身段兒還是長相,都屬上乘,與這破院矮屋顯得很不搭調。
袁三認為這個女子是呂老驢的女兒或者兒媳,哪知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