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打探

    楚歸的異狀自然瞞不過蕭祈, 他自打人進了大殿後眼風就沒離開過,除了再次被驚豔之外,還有擋不住的酸澀一股腦兒的往外冒。

    這人, 怎麼上身帶著幾個項圈瓔珞就出來了,肩臂上雖然纏了綵帶但也無濟於事,腰腹與後背簡直一覽無遺,殿中一圈好色人等的目光簡直就像是已把他剝個了乾淨!

    等人掛上了高空,柔術一施展, 下方這群人的醜態更是不能看了, 即便他坐在上方位還隔著些距離, 似乎也能聽見一片口水的吞嚥聲。

    等到表演終於結束時, 他還想著替人在母后面前多討些好處,可問他想要什麼, 這人卻像是魘住了一般, 低著頭, 眼角餘光死死盯著右邊側殿,對太后的問話恍若未聞。

    他心中暗驚了一下,想起這人野鬼的名頭與尚未經過證實的入宮目的,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產生, 情急之下,只能藉著往日痞賴的風流做派, 以賞酒為名給予警告。

    賞個皮杯兒是刻意為之,可是一旦吻上了這張唇, 身體似乎就有些不受控制了,尤其被人反奪了主動後,蕭祈止不住的心神俱蕩,丹田中熊熊大火也燒了起來, 恨不能立即就將眼前人整個揉到身體裡面。

    迷失之中,清脆的“嘖”聲響起,楚歸鬆手退了開來,鳳目含情,唇角帶笑的說道:“重樓,謝王爺賞。”

    然後對著上首幾位貴人大禮躬身,轉頭帶著一票舞姬優雅的退了場。

    兩側賓客形容各異,不屑一顧的有,裝作正經目不斜視的有,色眯眯亂瞄的也有,楚歸經過右側二排的位置,再次打量萬豐寶一眼,這人是典型的後者,眼中貪婪之色簡直快要漫了出來,竟是個好男風的。

    楚歸勾了嘴角,刻意拋過一個眼波,迅速自側門而出。

    他看得沒錯,萬豐寶確實好男色,他自元配病逝後常年居於軍營中,一次酒後失控,強了自己身側的親兵,從此一發不可收拾,只覺得女子再無甚滋味,能御得了男子方才是樂事。

    不光如此,他還尤其喜歡在房事時施虐,皮鞭捆綁的都只是等閒,營中但凡俊俏些的小兵,莫不被他或強或誘的染指過,就連兩個親近的副將,也沒能逃過他的毒手。

    之所以他的這份癖好未曾鬧出什麼大的風波,那也是因為受害者都是男子,實在無顏啟齒罷了,又被他威脅或漫天撒錢的手段安撫,至此竟然瞞過了天下人的耳目。

    萬豐寶在上都安頓好了還沒幾天,借了太尉手下新晉紅人的身份坐到了宴席二排,沒想到能見了這樣的絕色,與眼前這位比起來,往日那些俊俏的小兵簡直粗鄙至極,味如嚼蠟。尤其這不管不顧,當眾按頭索吻的野勁兒,簡直讓他癢到了心裡。

    回味一下剛才美人拋來的眼風,他甚至想現在就追出去,看看能不能撈著什麼好處。

    剛準備起身,旁邊座位的林塬將他攔住了,即將成為同僚的這位一臉八卦道:“大總管,咱們大定國史上頭一份的男花魁可美麼?那是安王殿下的心頭肉,聽說獨寵好些日子了,可非尋常姬妾可比。”

    似乎只是在閒話,可又帶了些提點之意。

    萬豐寶念頭一轉,安然坐下了,初來乍到的,確實不宜孟浪,嘴上打聽道:“是麼?既是花魁,那以前也是掛牌的貨色了?不知哪家妓館調.教出的美人。”

    林塬笑答:“春草堂,上都如今最有名的南風館。大總管若是有興趣,過幾日小的做東,好好賞玩賞玩?”

    這邊兩人說的熱鬧,那邊楚歸等了片刻沒見人影,倒也沒有太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