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訥 作品

0174 新鮮的骨灰

    蕭文明並沒有打攪情緒失控的孫佩蘭,卻拉過仵作,向旁邊走了兩步,問道:“你們如實說,這個秀才是怎麼死的?”

    那秀才的死因很好判斷,別說是經驗豐富的仵作了,就是尋常人,只要不是瞎了眼、黑了心,都是一眼能夠看明白的。

    然而就是這樣的結果,那仵作也不敢輕易告訴蕭文明。

    仵作可不是人犯,他們相當於吏員,承擔見證人的身份,也多少屬於具備特定技能的專業人士。

    蕭文明沒有辦法、也不想對他們用刑,逼迫他們如實供述。

    於是他便又賞了他們幾兩銀子,又取出自己收藏好的那份帶著四個人簽名的供詞,對那兩個仵作說道:“本官也是此案的會審人之一,奉了桑總憲的命令過來調查死因。你們若不如實交代,總憲大人那邊是說不過去的。”

    那兩個仵作得了賞錢,又見到了文書,便忘了將此事向上級通報,直接將秀才的死因說了出來。

    沒有意外,這秀才就是因為遭鈍器擊打,被擊碎顱骨而死的,並且身上還有多處淤傷,肋骨也斷了五六根,毫無疑問就是被人亂拳打死的,致命傷在腦袋上。

    能說出這樣確實的話,可見這兩個仵作倒還不是最黑心的。

    溫伯明下筆如風,這兩個仵作把話說完,他已然將供詞擬寫好了,蕭文明看也沒有看,便將這份供詞遞到兩個仵作的面前,要讓他們簽字畫押。

    那兩個仵作話說都說了,又在蕭文明嚴厲的催促之下,只將溫伯明的供詞匆匆掃了一眼,就在供詞的最後簽上自己的名字、蓋上自己的手印。

    證據鏈這一環也終於被蕭文明落實了,那下一步做的就是要防止有人翻供。

    於是蕭文明便耐著臭氣,走到匍匐在屍體上痛苦的孫佩蘭的身後,在她背後輕輕碰了碰:“孫姐姐,我這邊的事已經做完了,你丈夫的遺體是不是也要了結一下?”

    孫佩蘭哭的都有些失神了,茫然地抬起頭:“全憑蕭大人主意。”

    “火化。”蕭文明冷冰冰地說出了這兩個字。

    孫佩蘭聽得渾身一哆嗦,條件反射一般直起了身子:“蕭大人……你說的是……是火化嗎?”

    就連溫伯明也語帶驚訝地問道:“蕭兄?你是說要將秀才的屍身火化嗎?”

    同真實的中國古代相似,大齊朝也是講究入土為安的。

    不管一個人在世的時候,不管享了多少福,也不管他受了多少苦,可是等他死了的時候,總是要託身於一撮黃土的——最好還是埋在家鄉的土地之中——這是中國古代鄉土觀念最後的體現。

    火化的做法,其實也並不是沒有,將遺體燒成骨灰以後,再埋於地下,其實也並不違背禮法。

    只不過最後用火化來處理遺體,一定是有著特殊的理由的。

    比如說活著的時候是個和尚或者尼姑,等死了那叫涅槃,肉身最後是要經過烈火焚燒的。至於有些個騙人的和尚,搞出什麼舍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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