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之鴉 作品

第180章 葬之

    深秋,漸寒,霜凝將雪,萬物交黃近白之際。

    松影餘輝一鴉停,猶陪殘陽泛秋聲。

    古松崖百年老松掛松塔,散落了一地松子兒,劉伯揀了一塊凸起的紅巖石坐著,眉目之間露出了一絲憂慮,身邊平放著他的魚竿,坐姿乃是他的漁禪功的坐姿。

    劉伯心下知道俞流飛此行註定無果,還是跟著來了。

    俞流飛用麻繩和竹節日以繼夜的編制了一根上百丈長的繩梯,用劉伯的驢兒拉了滿滿一車,一路顛簸上了古松崖後崖,要準備下崖去尋找封弈等人,抑或是屍首。

    劉伯早說過,繩梯過長,只怕扔下去便會因為落下的一截梯子太重,會勒斷了中間的梯子腰繩,可俞流飛這個榆木腦袋就是不願意放棄。

    在對弈谷的竹溪潭邊釣了三個月魚,劉伯也乏了,跟著這二傻子上了山來,希冀這傻子繩梯扎得夠結實,能夠讓他們下古松崖去找人去。

    希望不大,劉伯的眉頭微鎖,前些日子,墨韻山玉凌宗和廬山離宗的人都輪流著來過,又是拜山又是像山谷下扔圓錢的,權當落下山崖的人都死了。可劉伯內心還是希望俞流飛的繩梯能成,畢竟在六叔酒館的時候,小雨可給自己煮了不少面吃,小雨這小子還是蠻有趣,討人喜的。

    無論他是不是季如歌,那般以壞治壞,再有那濟世懷仁的那般俠義心腸,總是讓人不討厭的,別說,還值得人有幾分佩服。

    “老伯,您也別坐著,來幫忙搭把手,將這繩梯放下谷去。”

    俞流飛伸手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將繩梯一端用幾根揉成扁擔粗細的大繩子牢牢的綁在了那株崖邊的古松盤根粗腰之上,對著劉伯喊道。

    劉伯聞言,微微點頭,起身,緩步走到了崖邊。

    站到俞流飛身邊,劉伯的眉頭鎖得更緊了,倒不是因為擔憂,而是旁邊這個蠢貨又是幹了近三個月的體力活,還是一次澡都沒洗過,一身臭味兒燻人得緊。

    耐著性子,時不時的憋足了氣,忍著他那一身汗臭味兒,兩人緩緩將一大堆的繩梯放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