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 作品

第525章 鬧上公堂

    “羽哥兒,我可是記得之前你死活不答應阿孃給你提的親事,說自己心上有人,怎麼現在這麼緊要孫家姑娘?你之前的那個心上人呢?當初你可是信誓旦旦告訴我是真有其人的,現在別跟我說那個人是你杜撰出來的。”

    白振羽被問得心裡發毛,幸好來的路上想好的說詞,不然現在肯定要露出馬腳。但他仍不敢看阿孃的眼睛,他恭順的低著頭,說,“阿孃有所不知,孩兒之前的心上人一直等不到孩兒,在不久前已經另嫁他人了。兒子如今既然也配了終身,自然不能有負於人,否則我們白家的聲譽就要受人詬病了。”

    兒子的語氣聽不出異常,情緒也沒什麼變化,刑夫人信了。

    “原來如此,也得虧你想通了。”刑夫人又將話題問向白太蔚,“老爺,你給個主意啊,此事你怎麼看?”

    白太蔚想了想說,“兒子都主意了,我還說什麼?。”

    刑夫人也不想兒子好不容易說來的親事黃了,“但此事事關重大,也真是馬虎不得。曲家那個郭夫人最是無理護短,我得到京兆衙門走一趟,萬一她胡攪蠻纏裡來,嫻姐兒還不知要吃什麼虧呢。”

    “阿孃,兒子和你一起去。”

    馬車停在京兆衙門不遠不近之處,蝶依分別扶著孫嫻和孫妨先後落車。看到堂姐妹倆相攜走到京兆衙門門口,孫嫻敲響了鳴冤鼓,蘇瑜才找了間茶樓喝茶吃點心,她還真有些餓了。

    蘇瑜身邊沒有多餘的人服侍,蝶依便使了銀子讓茶樓的小廝到京兆衙門門口去看熱鬧,每隔一刻鐘回來稟報一聲事情進展。

    快到中午了,大街上急急回家用午飯的百姓聽到有人敲鳴冤鼓,自然好奇得駐足看熱鬧,沒用多少時間,便把京兆衙門門口圍了個水洩不通。

    京兆府尹崔大人依律升堂,在明確了下跪之人的身份後,就覺著有些頭痛。

    孫嫻,攝政王府那位的表姐。

    孫妨,攝政王府那位的表妹。

    緊接著崔大人問:“你既是狀告塗曲氏惡言相辱,狀紙呈來。”

    孫嫻磕了個頭,眸中含淚,神色悽婉,委屈言道:“民女才與那塗曲氏分開,一時激奮之下便來到了大人面前,不曾找人書寫狀紙,望祈大人恕罪。”

    告狀沒帶狀紙,這也是有例可查的,有原告就有被告,崔大人便派堂前衙役去將塗曲氏帶來。乍一聽塗曲氏,崔大人心裡沒什麼數。但不由得深想深想,方憶及吏部右侍郎家的曲二姑娘,也曾是京城高不可攀的貴女之一曲恆,前段時日在曲家受陛下責難時與商戶塗家結了親,現在想想,可不就是那個塗曲氏。

    說到這個塗曲氏,她阿孃郭夫人可是京城官眷中不好招惹的存在,這塗曲氏一出事,那郭夫人鐵定不會袖手旁觀,還有如今炙手可熱的孫家,以及與孫家結親的白太蔚家。

    崔大人想想,覺得自己的頭更痛了,就像宿醉之後又被迫早起的感受。

    孫妨是孕婦,跪了不多久就跪不住了。

    崔大人體恤她,特意讓人搬了把椅子給她,孫妨感激涕淋。

    約莫大半個時辰後,衙役帶著曲恆擠過擁擠的圍觀人群,進到堂前,跪在孫嫻左邊,“民婦塗曲氏,見過府尹大人。”

    這會兒崔大人多麼希望眼前的人不是曲恆,偏偏他在一些宴請上也是見過曲恆的,斷斷不能認錯。崔大人一拍驚堂木,“塗曲氏,這位孫嫻姑娘狀告你汙衊詆譭她清譽,你可有話要說?”

    曲恆現在心裡在急切的吶喊著,‘阿孃,快來,阿孃,快來。’

    “冤枉大人,民婦是有與孫嫻姑娘吵嘴,蓋因這位江孫氏前來民婦鋪頭前無理取鬧,民婦氣不過與她多爭執了兩句,並未詆譭孫嫻姑娘的清譽,請大人明查。”

    怎麼又扯出來江孫氏?是了,孫嫻狀告塗曲氏,江孫氏來幹嘛?“這到底怎麼回事?孫嫻姑娘,你說清楚。”

    孫嫻不疾不徐的開口,“回大人的話,民女的堂妹妹與塗氏燈籠鋪有生意往來,這次的貨物出了些事,責任全由民女的堂妹夫擔了,堂姐姐一氣不憤這才到塗氏燈籠鋪去理論。民女恰巧路過,如您所見,堂妹妹身懷六甲,民女擔憂她出事,便勸她不要再與塗曲氏爭執,本來已經將妹妹勸住準備離開,沒想到這塗曲氏一句話不僅將孫家滿門罵了,還汙衊民女當初與晉王府長史王畢甫在大婚當日退婚之事,乃是民女與家中父兄一起策劃的陰謀,從而敗壞民女的閨譽。大人明鑑,當初民女退婚鬧得人盡皆知,原由如何,料想現在不少人仍記憶猶新,王畢甫私德敗壞,隱瞞與青樓女伎私相授受之舉,那青樓女伎明目張膽跑到民女面前來求活路,這才將此事暴光出來。民女只是一普通女子,想嫁個好丈夫,一起相伴到老,碰到王畢甫這樣的人品,民女知道真相後,就算不顧一切也是不願再嫁的。偏偏一樁民女沒有錯的事情,落在塗曲氏嘴裡,就變成了民女見識了京城繁華,看不上了晉王府長史的身份,還將王畢甫的死冤枉在民女頭上,民女實在是受不了這個冤枉,這才來求府尹大人做主,還民女一個公道,否則讓人一傳十,十傳百,民女就算是死,身上的髒水恐怕也洗不乾淨了。至於民女的這個堂妹妹,她是民女請來的證人,能證明民女所言非假,絕對沒有冤枉塗曲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