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瓜熊 作品

第132章 一敵二百

    敵襲!

    格里菲斯握住手裡的短槍向著黑暗中刺去。他根本沒有看清敵人的位置,倉促間只能憑著感覺牽制一下。

    短槍“啪”的一聲嵌入樹幹拔不出來。與此同時,格里菲斯已經抽出了腰間的長劍護在胸前。

    一股疾風從背後傳來,敵人竟然已經繞到了他的背後。早已預製的強悍冰盾瞬間破裂,劍刃接著撕裂了他後肩的雙層甲冑和兩支短槍,但是被冰盾破裂的衝擊阻礙了劍勢,沒有切進頭盔和盔甲的縫隙。

    格里菲斯立刻展開新的流光護盾,順勢向著背後斬去,電光火石之間只見一個高大矯健的人影和一道寒光迎面襲來。

    “鐺!”

    格里菲斯一擊落空,冰盾再次爆裂。頭頂的鐵盔已經被切開一道深深的劃痕,傷到了頭骨。鮮血轉眼間染紅左臉。要不是護盾和頭盔的防禦,格里菲斯估計自己已經肝腦塗地。

    “嘖嘖,穿的像個烏龜似的,毫無武德!”模糊的人影閃開見習騎士反擊的一劍,後撤到一邊,眼神玩味的打量著。

    這是一個年紀大約二十歲上下的年輕劍客,留著凌亂的淡黃色蓬鬆捲髮,相貌非常英俊,眉宇間灑脫而不羈的笑意讓人難以想象他是來取人性命的。精幹而性感的古銅色上身隨意地穿著短衣,雙手各持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隨著手腕行雲流水般旋轉。

    他舉手投足之間乾淨利落,有一種玩世不恭的慵懶和瀟灑,讓人不由得聯想到優雅而致命的獵豹。

    精湛的劍技,非凡的氣質和自信,是個勁敵。

    “我是拉莫家族的見習騎士,格里菲斯·布蘭頓,二級小隊長,白銀鷹幟勳章的獲得者,”格里菲斯丟下腰間的弓箭和箭袋,向著劍客舉劍行禮,“請問閣下尊姓大名?”

    “蘭瑟尼斯,興趣使然的劍聖,”隨意的敵人略微頷首致意,“那我們開始吧,你的腦袋看著挺適合用來盛酒。”

    劍聖?

    他說自己是劍聖?

    是傾奇者途徑的序列6超凡者概念的劍聖?

    格里菲斯吃了一驚但是並未發問,這個答案現在不重要了。

    蘭瑟尼斯的攻擊犀利的無法理解,雙層重甲和冰盾都無法抵擋他的鋒芒。格里菲斯氣息收斂,取下先鋒盾,全神貫注的緩緩移動步伐佔領位置,準備決一死戰。

    蘭瑟尼斯就像是考校學生的教官一般注視著他,面帶笑意配合他的步伐,緩緩移動。

    皎潔的月下,兩人移步到山谷間傾斜的河岸。那裡的地形開闊,更容易施展格里菲斯的冰霜魔咒。他們的不遠處就是巍然屹立的貝特河水壩。

    銀色的風月沉浸水中,靜謐的山林與晚風凝神屏息的旁觀這場戰鬥。

    蘭瑟尼斯手中的長劍在月光下猶如湛藍的寶石般閃閃發光。格里菲斯情不自禁地就被這雙武器吸引,為之心馳神往。

    蘭瑟尼斯踏水而來,向著見習騎士一劍劈去。

    空氣中突然出現了一道冰牆。湛藍色的長劍擊碎冰層卻亂了方向和力道。格里菲斯抓住機會,向著劍客一劍掃去。

    這一劍不出意料的落空了。格里菲斯立刻掀起極寒凍氣,藉著衝勢拔出羽擊劍反手揮去。

    “鐺!”

    蘭瑟尼斯舉重若輕的抬劍一擋,同時向後撤去,立在冰涼的水中打量了一翻面前的敵人:“剛才那冰牆是怎麼回事?這股冷氣是魔咒還是附魔武器?看來你不是普通的嘍囉,你的主人對你挺看重的。”

    就在這時,隆隆的轟鳴響徹林間,水面劇烈晃動起來。頭頂那座宏偉的堤壩發出讓人驚恐的巨響。

    “要命!”

    蘭瑟尼斯大叫一聲,轉身向貝特河的西岸奔去。同時明白過來怎麼回事的格里菲斯也收了武器,向著東岸拔腿就跑。

    “潰壩了!跑啊!”

    剛剛還在堤壩上勞作的叛軍發出一片驚天動地的慘叫聲。緊接著滔天的洪水就撕碎了殘破的石壩,捲起壩上的上百叛軍向著下游咆哮而來。

    格里菲斯手忙腳亂的爬上東岸,抓起剛剛扔下的弓箭就向高處跑去。席捲而下的山洪摧垮巨石和大樹,在他的背後轟鳴,如同無數的奔馬狂嘯而去。

    馬格里烏斯的聯隊完蛋了。

    雖然這裡距離下游的營地還有一段距離,軍營也沒有直面貝特河的河道。但是這樣狂暴的山洪積蓄了初春化雪後的力量,洶湧的洪水會衝進維洛河,然後向岸邊的營地氾濫。在漆黑的夜晚,等到毫無防備的軍團大隊發現維洛河暴漲已經來不及了。

    這支當地唯一的正規軍崩潰以後,被困在貝特莊園的索尼婭她們可怎麼辦呢?

    格里菲斯躲在一個高地上看著洪水在眼前摧枯拉朽,咬了咬牙只能無奈離去。

    現在,要想別的辦法打垮5000叛軍了。

    ……

    貝特男爵城堡的塔樓上,索尼婭無言地看著渾濁的山洪從城堡的東面咆哮湧過。洪水從北面的山裡裹著巨石和樹木傾瀉而下,發出驚天動地的巨響。在貝特河岸邊地勢較低的地方,有一些來不及撤離的叛軍士兵正在洪水裡掙扎,沒多久就和他們的火把、破碎的樹木、茅屋一起消失在黃濁的水中。

    索尼婭緊咬著嘴唇,雙手抱在胸前不可抑制地微微顫抖著。她和大家都知道一支正規軍正在維洛河南岸紮營,準備明早就渡河發起攻擊。在這濤濤濁浪下,援軍和解圍的希望一起消失不見了。

    堅持要留下來作戰的維茨萊本教授一言不發的返回房間。

    貝特男爵的臉色蒼白,背靠在冰冷的石牆上,摸著腰間的一把匕首,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氾濫的洪水已經蓋過岸邊的農田,拍打在腳下的莊牆上。為數不多的民兵們在莊牆上喊叫著跑來跑去,民兵隊長就這麼看著他們把驚恐的消息傳遞到各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