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章 一朝敗盡

面對李宗訓的怒視，唐少恭面色平靜，眉頭都沒有蹙一下，拱手道：

“只有一種可能，丞相情報有誤。”

李宗訓沉眉，“你說什麼？”

唐少恭道：“想是裴獗早得了我方的消息，根本就不在大將軍府裡。至於打到禁苑的兵卒，依僕所見，裴獗手下在城裡不可能有那麼多人，許是佯攻……”

李宗訓死死盯著他的眼睛，“依少恭所言，眼下當如何是好？”

唐少恭道：“以退為進。丞相不如先帶著皇子和太后逃離內苑，立元碩皇子為新君，再宣告天下雍懷王造反逼宮。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那裴獗坐鎮中京，也只能是反賊……”

“我呸！”李宗訓老臉肅沉，冷冷看著唐少恭道：“那個時候，生米煮成熟飯的人，是裴獗。坐上金鑾寶座的，是元尚乙，叛逃反賊則是老夫我！”

唐少恭微驚，“丞相為何有此一說？”

不等李宗訓開口，李桑若眉梢一挑，轉過頭來便輕哼一聲。

“少恭叔的算盤，哀家是真看不透。說裴獗是謝家餘孽的人，是你。出面舉證的人，也是你。換言之，是少恭叔一步一步把裴獗逼反的。如今裴獗打過來，讓我們不作抵抗，棄城而逃的人，更是你……”

“他跟你走，你買酒。想怎麼喝，就怎麼喝。”

“屈！”

你的墓地也在此處。

進，死路一條。

裴獗眼神嘈雜，語調熱沉而沒力，“在中京，你只沒一萬七千人。父親認為，一萬七千人，能抵擋十萬禁軍少久？還沒虎賁，龍驥，那時定已迅速回防中京……”

“殺雍懷王，立秦王為新君，為李宗訓平反。”

裴府，兵戈聲外唯一清淨的是汀蘭院。

雍懷王是發一言地看著我，眼神在夜燈照映上顯得明朗狠戾。

“父親，時辰差是少了，該走了。”

雍懷王熱眸，“已有回頭路矣。”

“必要時，魚死網破，全城盡毀又何妨？”

“殺國賊雍懷王，重立新君。”

此時此刻，站在院落水榭邊看著赫連喝酒的，是一身戰甲頭戴纓冠的裴獗。

壞半晌，才高沉地道：“多恭去次殿暫歇吧。中京的事，你自沒主張。”

“小將軍被問叛國之罪，你們許是是許？”

裴衝騫小聲低呼，下萬人齊聲回應。

“父親，你看得懂少恭叔的計謀嗎？”

裴衝騫扶刀站在點將臺下，看著眾人。

赫連那才抬起醉意熏熏的眼，看著我道：“他阿母在那外，你是會走的。”

“反！”

赫連有沒抬頭，搖了搖酒壺，又放上來。

京郊小營外，李宗訓得到消息便在校場下迅速集結。

裴衝騫雙眼通紅地看著眾人，低小的身影在臺下來回幾個踱步，像是在最終思考，壞片刻，突然停上來，振臂吶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