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山 作品

第四百四十八章 城樓左右皆逢戰

李延鶴抽出身後的日升令旗,單手就將鎖住旗幟的環扣解開。

隨後,他便一手持旗一手託槍,站在了先鋒軍的最前方。

“日升令旗在此!不願歸降者,皆死!”

同一時刻,在其身側的炎陽兵卒也抽出馬背上的號角,鉚足了勁將號角吹響!

嗡嗡嗡——嗡嗡嗡——

其實不論是城頭上的烏夜騎,還是江河對岸的南地聯軍,他們都出身於炎陽行伍之鄭

誰都明白,那一聲號角代表著什麼...

是全力攻啃軍時,才會吹起的衝鋒指令。

不過數息功夫,從廣陽門對岸的山林間,立刻奔湧出了兩千至多的南地兵卒。

廣陽門城頭上,留守的烏夜騎兵卒,無不是肝膽欲裂。

他們怎會想過,今日主戰之地竟會是廣陽門,而非正門永橋方向。

已經趕至南門城樓的慕三鋮和那名隨軍親衛,兩人聽著身後細微的號角聲響,兩人臉上愁苦再也無法隱藏。

在城樓正前方的永橋主將,更是面色鐵青,一巴掌就將身側桌案拍得粉碎。

碎裂的木屑濺在慕三鋮的臉上,他根本不敢去抬手擦拭,只得等到主將的發號施令。

“還呆在這裡作甚!給我回援廣陽門,今日若是戰事失利...南門陷入苦戰,慕三鋮你給我提頭來見!”

慕三鋮呼喊了一聲:“末將領命!”

緊接著,這位先前還是意氣風發的烏夜騎將領,就像死了媳婦一般,整個人灰頭土臉地向廣陽門跑去。

而那位隨軍親衛,也因為先前的放任慕三鋮增援至茨緣故,此刻不敢有絲毫懈怠。

“開陽門位置,是那管驍帶人渡河強攻,勢頭雖猛...但還不足以威脅到各處佈防,你可明白?”

聽得永橋主將的這般言語,隨軍親衛已是如墜冰窟。

即便是眼前之缺著慕三鋮的面,將他呵斥責罵一番都可以,又或是直接讓他戰後領受軍紀責罰也罷,這些都是看得見的責罰和結果。

但惹得主將如此解釋,往後定是不會再受其重用了...

他們這位主將大饒道理,都是與傻子聽的,想要追隨其身側,首當其衝就不能當這樣的傻子。

隨軍親衛趕忙言語解釋道:“末將方才是看廣陽門外有叛軍向東馳行,而後開陽所在又有狼煙直上雲霄...”

他話還沒完,整個人就像拎家禽一樣,被永橋主將給拽了起來。

後者死死扣住他的脖頸,臉色顯得極為陰沉。

隨軍親衛艱難出聲道:“末將...是擔心...叛軍另有所求...”

永橋主將卻是答非所問道:“我們此行的目的,是為了什麼?我們還能存在於世的理由...又是什麼?”

隨軍親衛的脖頸幾乎快要被他捏斷了,前者根本沒法發出任何聲響。

等到一聲骨骼碎裂聲響起過後,永橋主將才把手中的“屍首”鬆開,讓其從城頭之上跌落,最後在永橋大道變作了一灘爛泥。

永橋主將把兩次偏門各看一眼,最後自問自答了一聲,該是向死而生。

自從廣陽門“增援”南門城樓開始,東都南面兩側的偏門,就已在兵戈廝殺間落了下風。

特別是李延鶴一側,因為有了巨木鋪路作橋,全軍衝殺起來更為迅捷。

城頭之上的烏夜騎,還在準備下一輪箭雨攢射時,騎軍就已衝到了城門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