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第 50 章 李太白

 他目光遠送李白和李長安二人離開,隨後伸舌頭舔了舔嘴角,轉身回到房內拿出自己的酒壺和酒杯,撫摸著酒壺,欣喜萬分。

 “老友,這些時日真是虧待你嘍,今日終於能給你開開葷……”

 孟浩然眼巴巴抱著酒壺和酒樽等著李長安派去拿酒的人回來。

 這一邊,李白和李長安已經打馬出了城。

 勁風吹起李長安的鬢髮,李白單手持韁繩,看著李長安的馬稱讚一句:“好馬。”

 他的黑馬已經是他父親親自在塞外給他尋的上好寶馬了,可和李長安的馬相比起來,卻還是相形見絀。

 “這是我家長輩送我的禮物。”李長安得意道。

 雖然曹野那姬沒法和她一直待在一起,可她身邊卻從不缺少曹野那姬的痕跡。

 出了漳縣,李白邊騎馬在前引路,不一會就找到了李泌。

 二人將馬遠遠停下,李白翻身下馬,笑道:“你在此稍等片刻,我去將他帶過來。”

 李泌遠遠的就看到了兩匹馬向這邊奔來,他心裡一咯噔。

 待到看到李白向他走來後,李泌吊起來的心終於沉了底。

 完蛋,被發現了。

 李泌可還沒忘這個來找他問路的男人是要往縣衙去。現在又來找他,恐怕是已經從縣衙出來察覺到了他不對勁了。

 李白走到李泌身側,拱手道:“小郎君可否一敘?”

 李泌滿打滿算才十五週歲,正是要臉的時候,如今他對外稱病,不在玉溪縣當他的縣令,私底下卻跑到漳縣偷師。

 這樣的事情要是被李長安發現了豈不是丟盡了他的臉。

 李泌思緒一轉,面上就鎮定了起來:“我還有活需要做,恕我不能翫忽職守。”

 李白挑眉,反手一扣就往李泌肩膀上按,李泌下意識沉肩晃過李白的手,李白臉上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這小子果然是個高手。

 不過還是比不上自己。李白愉悅的虛晃一槍,將手扣在了李泌肩上。

 李泌又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大幅度反抗,只能被李白半請半拽帶走了。

 沒走幾步就看到了他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

 李泌心裡哀鳴一聲,自暴自棄抬手捂住了臉。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你是何人?為何要捂著臉?”

 李長安打量著這個被李白帶過來的陌生男子,目中露出一絲疑惑。

 這個人她見過嗎?

 李泌將臉埋在雙手裡,支支吾吾:“我是一個普通流民。”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這熟悉的聲音頓時引起了李長安熟悉的記憶。

 李長安恍然大悟:“李泌!”

 怎麼幾個月不見這傢伙變得這麼黑了?

 “你捂著臉幹什麼?”

 李泌悶聲道:“泌無顏見人,只能以袖遮面。”

 所以搬磚穿的衣服沒有寬袖你就拿手捂著臉了?

 李長安沉默了。

 “現在我已經知道你的身份,李縣令就不必再遮著臉了。”李長安好心提醒李泌。

 李泌自暴自棄把手放了下來,露出一張和數月前李長安見過的那張俊臉判若兩人的臉。

 “你怎麼黑成這樣了?”李長安脫口而出。

 幾個月之前李長安見到李泌的時候,還是一個白麵美郎君呢,現在擺在李長安面前的卻已經是一張灰頭土臉到看不出先前相貌的臉了。

 李泌哭喪著臉:“還不是搬磚曬的,我來漳縣不到七天就被曬成這個樣子了。”

 一開始他為了隱藏身份還專門往臉上抹灰呢,畢竟頂著一張白白嫩嫩的臉說自己是流民可沒有說服力。

 本來李泌住進了集體宿舍後還在發愁,怎麼才能瞞過舍友每天往臉上撲灰,結果沒幹幾天活,他就被曬得黃不溜秋,徹底省下了撲灰的工夫。

 “李縣令為何要到我漳縣來搬磚?”李長安抓住了重點,她狐疑地看著李泌。

 根據她得到的消息,李泌感染風寒嚴重,現在應該在玉溪縣縣衙躺在床上養病才是。

 李泌又默默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他無顏見天下人啊。

 他心裡斟酌“我不甘心比不過你,所以偷偷摸摸來漳縣偷師”和“我腦子有病就是喜歡搬磚”兩個理由哪個聽起來更有尊嚴一些。

 儘管李泌知道後一個理由,連他自己都不會相信。

 好在李長安十分善解人意,既然確定了來人沒有惡意,那她也沒必要追究本該待在玉溪縣養病的李泌為何會出現在漳縣的搬磚工地上。

 左右不過是想來偷師罷了。

 玉溪縣人口流失那麼嚴重,要是李泌一點反應都沒有才奇怪呢

 “李縣令果然是人中龍鳳。”李長安還貼心誇了兩句。

 “這才一月時間,李縣令就已經成了隊長了啊,不愧是天才神童,搬磚都比旁人升職快。”

 李泌:“……”

 他低頭看了眼系在自己胳膊上的深綠袖標,思索起他要是一頭栽進窯爐身體被燒得灰飛煙滅,還能不能保住他的清白名聲?

 論他只想埋伏對手公司偷師,於是主動來給對手公司打工,卻因為績效太好被迫升職加薪最後還被對手公司老闆發現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