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門詭事錄 作品

三百六十九 溺水


  地下河水冰寒刺骨,眾人已落入水中,頓感周身刺痛,徹骨其寒直從皮膚鑽入臟腑,只覺連血液都要凝固賽的。不消片刻便已覺得身子僵硬,四肢都開始逐漸麻木。

  王維漢和梅若鴻葉靈三人運氣稍好,都各自抓住一大塊木舟殘片,正奮力爬上殘片。但這河水也不知為何如此冰冷,一入水中便如墜冰窟,三人奮力滑動手腳,卻覺得四肢行動漸緩,好像灌了鉛賽的,極為沉重。

  其他幾人就只能拼命朝著,其他殘片游去。除了範統,韓大膽兒李環和陳飛楊身上還都揹著揹包,包中有不少給養裝備,沉入水中後,更覺身子沉重,無論如何划水遊動,都止不住身子不斷下沉。

  天津衛九河下梢,河流坑窪眾多,雖不能說人人都像浪裡蛟魏小五那樣精熟水性,但會水的人著實不在少數,可其中也有些人生來就是旱鴨子,就算學了兩下狗刨,頂多也就是水坑裡不容易淹死,真要掉在河裡也照樣一命嗚呼。

  陳飛揚就是其中之一,他也就比不會水稍強一點,要是普通坑窪掙扎著幾下狗刨還能爬上來,稍微深一點的池子都夠嗆能活命,更何況是這冰冷刺骨的地下河水。

  他本想甩掉揹包,可揹包卡扣卡得太死,河水冰冷很快便連手指都沒了知覺,更不能扯開揹包。他只覺身子被揹包墜著不斷下沉,手腳僵硬身子僵直,全身都被寒氣浸染,從裡到外彷彿連骨頭都已經凍結成冰。

  這時,韓大膽兒運足一口內氣,頓時感覺丹田內有股暖流竄動,能稍稍抵禦水中寒氣。他見範統和李環都已經拼了老命遊向一塊木舟殘片,卻不見陳飛揚浮出水面,立即深吸一口氣,朝著河底潛去。

  河水雖然陰冷但卻尚算清澈,光線照進河裡,能有七八米的能見度。這地下河也不知有多深,除了光照可及之地,再往下就是一片黑暗,彷彿河底是一條黑暗的深溝幽深漆黑。

  他在水中睜眼四處尋找,遠遠地游來一群小魚,將河水攪得渾濁了不少。

  忽然見魚群后,一個身影向著幽暗的河底沉去,正是陳飛揚!

  韓大膽兒急忙朝著他游去,但陳飛揚下沉速度很快,若再遲片刻,恐怕他既要落入漆黑的河底,到時候目不見物,又如何能再救他。

  越往深處,身上寒意越盛,韓大膽兒只覺雖有內氣護身,但也已經手腳發麻,行動遲緩。

  幸好就在陳飛揚即將沉入黑暗之時,韓大膽兒一把將其拉住。奮力朝著河面游去。

  陳飛揚被韓大膽兒一扯,揹包帶扯著他的力道向下,正將胸腹間一口氣勒出體外,他口中冒了個氣泡,陡然醒來。

  身在水中一陣慌亂,見韓大膽兒扯著他,便如看見了救命稻草,伸手便將韓大膽兒死死抱住。

  這時韓大膽兒在河裡尋人太久,一口氣早已窒滯,眼看便要游上水面,誰知卻被陳飛揚一把抱住,兩人就這麼再次沉向河底。

  韓大膽兒感覺,陳飛揚抱住自己的手如同鐵箍鋼鉗,想不到一個要抓住救命稻草的人,竟然會生出如此強勁的力道。這時候,他胸肺之間的空氣彷彿全都被壓出體外,只想猛吸一口氣,可這一口吸進來的卻一定是冰冷的河水。

  此時二人沉入漆黑的河底,頭頂光亮已經幾不可見,韓大膽兒奮掙扎,一個擰身回肘,撞在陳飛揚頭上,隨即感覺脖頸上勒著的手臂鬆了。

  韓大膽兒正感欣喜,誰知忽然腰上一緊卻被陳飛揚勾住。他氣息不足,剛才一擊未能將程飛揚擊昏,他受了一擊卻再次伸臂將韓大膽兒抱住。

  韓大膽兒只能奮力朝陳飛揚臂一抓,生死一線,他也不知哪裡生出一股力道,竟硬生生將陳飛揚鐵箍般的手臂掰開,只覺手上一滑,似乎一緊抓破了他胳膊上的皮肉。

  接著回身一拳,正打在陳飛揚前額。陳飛揚本就昏昏沉沉意識不清,剛才被這撞了一肘,這時再挨一拳,便登時昏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