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月語 作品

第七百七十二章 籌備

    察罕不解其意,莫說只是兔子身上的一撮毛,便是黑熊山君之毛又如何,太子殿下何等尊貴,坐擁大明萬里河山,這點小玩意兒日折萬根也不足為道。

    章存道雖是武將但畢竟是損齋先生章溢的長子,急切間雖是不解其意,可還是立刻應了一句:“殿下說的是,所謂、江南石上有老兔,吃竹飲泉生紫毫,宣城工人採為筆,千萬毛中選一毫。”

    對的勉勉強強,其實朱標突然說這一句,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深意,只不過想到了便說了,主要是想考驗一下倆人倉促間的應對反應。

    越是突兀越能彰顯內在氣魄心性,察罕什麼都不懂,典型的蒙古貴族子弟,長於騎射勇力,疏於學識權謀,匹夫可用。

    而章存到以白居易的詩應對,雖說不上錯,可也不算出彩,可見其人也非大智大勇之輩,在想其原先戰功表現,想坐穩這個驃騎將軍估計還得靠他扶持。

    如此亦可見,虎父生犬子乃是常態,果真王侯將相無甚種乎,尋常百姓家也不乏英才,唯獨時運天意難測,泥鰍逢盛可行雲布雨,真龍遇衰難免洞穴鑽。

    倆人見太子沒有說話,心中不斷叫苦,腦中飛快思索這山兔紫毫筆到底還有什麼講究隱喻,自己近來言行是否有沾邊的,殿下何等身份,豈會無的放失。

    但思來想去只能是暗自警醒,定要謹慎再三,不能行差踏錯,等回去了還要找親近聰慧人幫忙參詳一二。

    朱標自不需出言解釋什麼,這就是上位者的特權,明說也好暗諷也罷,總得你自己給自己找出緣由,而且最後還得讓貴人滿意。

    讓倆人還是一頭霧水的倆人退下後,朱標起身活動了下筋骨,章存道入京營大都督府,還得等何文輝安排好,索性便在抬舉他一下。

    至於察罕更不必多說,雲南克定,現在就剩下遼東礙眼,自然是用察罕再安撫並多催催納哈出,有三天兩頭給老朱寫肉麻信的功夫,還是趕緊獻土降了吧。

    不多時都指揮同知尚泓海入見,見禮過後,將厚厚一疊整理過的密信交上,既然要出行,自是提前瞭解並安排一下事務。

    朱標沒有急著看而是問了一句:“毛驤還沒回來?”

    “回殿下,毛指揮使這兩日估計也就回京覆命了。”

    抬眼望了望太子:“親軍都尉府的差事如今多是末將擔著,指揮使回來後?”

    這卻是不得不問了,若是殿下在京也就罷了,料想毛驤也沒膽子過來犯忌諱,可殿下離京在外,毛驤又是親軍都尉府正經兒的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