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紫電 作品

第十章 連升三級的最快方式

    有人在靠近,溫特斯本能看向聲源:一個光頭、疤臉男人和一個有些清瘦的男人拉著另一個高大軍人走了過來。

    前兩人分別是白山郡軍事主官“蓋薩上校”和原鐵峰郡軍事主官“羅納德少校”。

    跟著過來的人,溫特斯不認識,但顯然地位也不低。

    蓋薩和羅納德都是校官,身為上尉,溫特斯很守規矩地先行軍禮。

    蓋薩一怔,也回了禮。

    自從溫特斯主動提出返還一千匹馬,蓋薩對他的態度就軟化了許多。

    光頭上校一高興,順水推舟同意了溫特斯返還俘虜的請求——溫特斯還有三支箭被關在蓋薩的監獄裡。

    陌生軍人打量溫特斯時,溫特斯也在觀察對方。

    來者身材高大,眼窩深陷,神情中帶著幾分陰鬱。

    “這是雷群郡駐屯官,斯庫爾上校。”蓋薩主動為溫特斯介紹,像是擔心溫特斯不明白,蓋薩額外說明:“我帶來的驃騎兵,大半都是雷群郡的人。”

    溫特斯聽罷,又單獨給斯庫爾上校行了一禮。

    斯庫爾上校沒有回禮,他看著溫特斯,眼神很複雜:“你是第幾期?”

    “21期。”溫特斯回答。

    “都到21期了。”斯庫爾上校感慨了一句,忽然單刀直入地問溫特斯:“齊柏爾是你殺的?”

    齊柏爾?溫特斯一陣刺痛,可他想不起來是誰。他在記憶中不斷搜索,很快意識到這是沃涅郡駐屯官的名字。

    果然來了,這種事情是免不了的。

    “齊柏爾上校雖然不是我親手擊殺。但作為參戰另一方的最高指揮官,齊柏爾上校的確死在我的手裡。”

    趕快吧,要辱罵、要尋仇,都來個痛快吧。

    ……

    與此同時,宴會廳二樓的陽臺,莫里茨上校正在與一位不期而遇的酒友傳遞一瓶烈酒。

    “戰場見面,那就是敵人,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莫里茨靠坐在牆角,支起腿,遲鈍地說:“現在我們成了堂表親戚,事情就剪不斷、理還亂、難捨難分……”首發l

    莫羅上尉倚牆站著,什麼也沒說。

    ……

    斯庫爾上校鼻翼擴張,話語即將脫口而出,卻又忍了回去。

    兩人就這樣面對面站著,誰都沒有開口。

    “別難為小孩子了。”羅納德的手搭上斯庫爾的肩膀:“如果齊柏爾有機會,齊柏爾也不做一樣的事情。”

    羅納德是在為溫特斯說話,但他的話語卻像烙鐵一般刺痛了溫特斯。

    “不必用這種方式為我‘開脫’,也請不要這樣做。”溫特斯站直腰板,他有很多話想說,但是最後只過濾出簡短的一句話:“殺死齊柏爾上校的行為,遵循了我的主觀意願。而不是形勢所迫、被逼無奈。”

    斯庫爾上校的身體陡然緊繃,臉頰都在跟著抽搐。

    如果斯庫爾是一個魯莽、單純、一根腸子通[排洩腔]的傢伙,他會大吼大叫、大喊大罵,甚至揮起拳頭教訓這個不知高低的毛頭小子。

    但斯庫爾不是,恰恰相反,從進入陸院開始,他便以思慮深沉、辯才卓絕聞名。

    只是短暫的交談,斯庫爾已經意識到,拷問、責難和質疑是沒法動搖面前的人的。

    最終,千言萬語匯成一句無力的話:“值得嗎?你真的覺得這些都值得嗎?”

    溫特斯也陷入沉默。

    路該往哪裡走,溫特斯不知道。終點是什麼樣子,他也不清楚。就連最初想要的是什麼,他都有些模糊了。

    然而僅僅是摸索著邁出一步,鮮血便灌滿了腳下的足印。

    晨曦中屍橫遍野的戰場,那等慘烈的景象足以使任何人產生自我懷疑。

    “值不值得,我也不知道……恐怕要很多年以後才能知道。”溫特斯低聲回答:“我這樣說,不是為了將行為合理化,也不是為了自尊。我只是確定一件事,放任現狀繼續下去,早晚會出現更大的災難。”

    蓋薩上校和羅納德少校不甚理解溫特斯的“狂言”,但是斯庫爾上校已經懂了。

    “不要談論這些形而上學的東西。”斯庫爾目光灼灼:“我要問你一個更現實的問題——你還要繼續再打下去嗎?”

    斯庫爾咄咄逼人地追問:“你還能繼續再打下去嗎?”

    溫特斯忽然意識到,他與斯庫爾上校的談話能夠省略到大量的中間內容,直奔主題。

    而斯庫爾絕對不是想要試探他的決心。

    “所以呢?”溫特斯反問。

    ……

    ……

    兩個小時以後。

    “所以呢?”安德烈迫不及待地問。

    巴德、梅森也全神貫注地等待著,除了a先生和b先生,鐵峰郡的決策人員已經全部坐在這張小桌旁邊。

    “他們要招安我們。”溫特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