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青染 作品

80.軟禁劉莊





伯景鬱似懂非懂,“那你們的收成應該很好吧。”




劉全道:“有好有壞,每塊田都不一樣,每季每畝田差不多兩石半的糧食。”




伯景鬱:“那照你這麼說,我的馬豈不是毀了你們五百石接近六百石的糧食。”




現在數量沒有清點出來,劉全也不敢把話說得太滿,“保守估計是這個數,實際情況可能會更多一些。”




伯景鬱粗算了一下,“那我按照如今的糧價,得賠五百兩銀子左右。”




“差不多。”




劉全心說:我讓你們不要在我們茶棚附近,儘快離開,你們不聽,那這都是你們自找的。




伯景鬱看向庭淵,兩人一同嘆了口氣。




“這馬都不值五百兩銀子。”伯景鬱拍了拍踏雪的頭。




在劉全的眼裡,他這是在責備踏雪。




可伯景鬱卻是在表揚踏雪,幹得可太好了。




五百兩,哪是那麼容易拿出來的,像小路村這種村子裡的錢莊可能都湊不夠五百兩銀子。




鄉親們之間很少會有人用銀兩購買東西,糧食才是他們的流通貨幣。




伯景鬱身上當然是有銀票的,但他不可能拿出來,拿出來了他怎麼賴在這劉家莊。




“我身上可沒有這麼多現錢,得找人去城裡的錢莊取錢才行。”




劉全看向他,“你要是找人去取錢自然是可以的,但只能一個人去取,其餘人還得留下,這要是你們都跑了,我找誰要錢去。”




被毀了這麼多秧苗,他也承擔不起這個責任。




“那是自然。”伯景鬱笑著說。




申時過半,驚風和呼延南音才跟著劉全的手下來到莊子上。




他們已經點清了。




劉全手下上報:“總計摧毀了兩百二十畝的秧苗。”




伯景鬱看向驚風和呼延南音,“數量可對得上?”




驚風道:“我們數過了,對得上。”




“你算算我要賠給你多少銀錢。”他與劉全說。




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譜,這些錢對他來說算不上什麼。




劉全:“稍等片刻,我去找賬房先生算算。”




伯景鬱跟上他,“總得讓我們也看著清楚明白,那也不能你說多少就是多少,劉大哥,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




劉全攔住他,“畝數已經清楚了,你要先算並不難,賬房重地,請恕我不能放您進去。”




“我不需要看你們的賬本,但我得監督你們,萬一你們趁著這個空隙訛錢怎麼辦?”




伯景鬱不肯退讓,“若你不敢公開透明,我想還是直接去報官,讓官員過來,咱們對簿公堂,判多少我賠多少。”




不想私聊,那就公了。




劉全看這人步步緊逼,又與王爺相識,能借走王爺最心愛的寶馬,身份必然不低,若真是惹火了,去了衙門,那還真就不好收場了。




他道:“那行,你可以跟我一起進賬房,但賬房裡的東西不可以隨便動。”




“那是自然。”




伯景鬱回身拉著庭淵一起。




劉全看他還要帶個人,說道:“你能去,他不能去。”




伯景鬱不幹:“為什麼他不能去,你看他像是能對你們做什麼的樣子嗎?”




劉全:“……”




“只能一個人跟我去。”




伯景鬱毫不退讓,“那我還是去報官,我又沒說不賠你錢,你這層層規矩阻攔我是什麼意思,我有理由懷疑你們想坑我的錢。”




劉全的頭都要炸了,怎麼就招惹了他們,就不該財迷心竅地答應讓他們在茶棚歇腳,要是不答應,就不會有這些事情發生了。




他並未想過要坑伯景鬱的錢,只是想算個準確的數目,和伯景鬱理索賠罷了。




誰料這人這麼難纏。




眼看著這時間也不早了,他道:“好,那就你們兩個。”




庭淵與伯景鬱對視一眼,通過一步步地試探,已經得出了結論,他們不想報官。




要不然不會因為伯景鬱兩次報官威脅,他就乖乖地妥協。




伯景鬱又道:“你得讓人安排把我的馬給洗了。”




劉全:“……”




他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怒氣,“行。”




劉全朝手下說,“找人給這公子把馬洗了。”




其中一個手下說道:“這馬我們可不敢靠近,萬一再跑一次怎麼辦?”




看著是挺溫和,可突然間就發狂衝進田裡。




伯景鬱與劉全說:“那就讓我的手下去洗。”




劉全也只能同意。




他感覺自己這輩子沒被人這麼折騰過,這都叫什麼事。




伯景鬱堅持要跟劉全來賬房,是想知道他們賬房的位置,打算晚上趁著夜深人靜的時候潛入賬房,看看他們過往的賬目。




進多少糧食,出多少糧食,一筆一筆的賬房先生都會記得清清楚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