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青染 作品
66.眾人驚懼 他是衝著我來的,別怕。
伯景鬱搖頭,“是讓他把毒藥吐出來。”
庭淵兩手一攤,“這不就是了,他這是為了防止這人自殺,但你那個行為是虐殺,本質是不同的,你要往這人嘴裡灌大糞我也不會覺得你變態。”
相反,他還會覺得伯景鬱聰明。
催吐的方式有很多種,呼延南音選擇灌大糞確實不是一個最佳的解決辦法,但也確實是最有效的辦法。
任何人聞到大糞的味道都會作嘔。
伯景鬱一時無言。
庭淵看出他不高興,忙道:“我也不會揪著你這點過錯不放的,事情過去了就翻篇,往前看。”
伯景鬱的前方就是庭淵。
他看向庭淵。
“算了。”
他也不想再糾結這些了,放過自己吧。
庭淵現在對他也沒有太差,也不會動不動拿話刺激他,偶爾給他開兩句玩笑話,除了沒有完全信任他,也挑不出別的毛病了。
信任嘛,慢慢補回來就好。
總有一天他能讓庭淵無條件地信任他。
他也能感覺到庭淵對他的信任比以前強了不少。
赤風將人從裡面拽出來,扔在草坪上。
護院又倒了一桶水,將人給沖洗得差不多了。
呼延南音道:“可以問話了。”
颶風檢查了一下,牙齒被他打掉了好幾顆,確認他的嘴裡沒有再□□,把他的下巴給接了回去。
庭淵還是頭一次醫生之外有人能接下巴的。
脫臼復位這對於颶風他們這些習武之人來說,那都是小菜一碟,習武哪有不受傷的。
伯景鬱問他:“你們來西州做什麼?”
那人微微抬眸,朝伯景鬱這個方向吐了口唾沫。
伯景鬱離他比較遠,沒有被波及。
颶風用槍挑起他的下巴,“你最好老實回話,不然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是生不如死。”
赤風一步跳開,“我得離遠點,別讓血濺我身上了。”
颶風表面真的是個溫潤如玉的模樣,可他的心卻比墨還黑,他變態的程度是赤風都覺得變態。
赤風想起這些年被颶風支配的恐懼,還是覺得要離他遠一點,免得被誤傷。
庭淵一直覺得態度最差的驚風此時更是像個乖寶寶。
伯景鬱之前告訴過他,颶風遇到事情從來都是主動出擊,赤風也是,驚風是負責防守的,隨著這幾天的相處,他已經徹底體會到了。
赤風多數時候都是和颶風一起行動,他和颶風打配合,兩人總是會左右夾擊相互補位。
驚風遇到事情第一反應是護伯景鬱,然後化防守為進攻。
颶風行事非常果決,無論是阻擊那個偷襲他們的商隊,還是如今巳邑部落的叛軍鬥爭,他出手都非常果斷。
庭淵毫不懷疑若是此人不回話,颶風能讓自己的槍從這人下巴扎進去天靈蓋裡穿出來。
颶風動了動脖子,眯眼隨時準備發力:“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下一秒血便濺了出來。
所有人都睜大了眼睛,眼前都是一片血紅。
“!!!!!”
那人猛地往前,朝著颶風的槍頭撞上去,戳穿了自己的喉嚨。
他看向伯景鬱所在的方向,挑釁一笑,閉上了眼睛。
便是颶風的反應再快,也沒來得及把槍撤出來。
他在生與死的選擇中,選擇了慷慨赴死。
一切發生得太快了。
庭淵就站在伯景鬱的身邊,他自然也看到了這人挑釁的笑容,讓他毛骨悚然。
他對眼前這人的認知是西州叛軍,是反叛者,可他也很年輕,是個活生生的人,他們都很年輕,都是活生生的人。
一瞬間,讓庭淵動搖了。
這些叛軍,真的是叛軍嗎?他們為什麼會反叛?
似乎,他們也不是大奸大惡之人。
庭淵在這一瞬間產生了質疑,他們講的真的是對的嗎?
這是庭淵第一次直觀地看到有人以如此悲壯的行為赴死,於伯景鬱他們來說這人是叛軍,該死。於巳邑部落來說,這人是英雄。
常說要以辯證的眼光來看待問題,一旦內心開始動搖,庭淵就感到渾身無力。
他無法做到平靜地看待眼前這具屍體,這和以往他接觸過的每一個死者都不同。
他們說他是叛軍,他沒有低頭,不願恥辱地活著。
震撼從內心迅速蔓延到了全身,庭淵緩緩蹲下,在全身爆發,身上像有一萬條毛毛蟲在爬一樣。
呼延南音最先注意到庭淵的情緒,他忙蹲下問:“你怎麼樣?”
伯景鬱聽到聲音迅速轉頭,沒在原有的位置上看到庭淵,低頭,看到庭淵蹲在地上身上微微顫抖。
伯景鬱以為庭淵是被嚇到了,替他擋住了眼前這一幕,與颶風說:“收拾一下,將他們厚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