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青染 作品

59.巳邑部落





伯景鬱把另一個面具戴上,拉著庭淵的手腕,“還是拉著吧,前頭人多,免得擠散。”




庭淵:“你不如拿根繩子把我拴在你的腰上。”




赤風道:“我覺得有道理。”




庭淵看伯景鬱。




伯景鬱:“你又不是狗,怎麼能用繩子拴住?”




他見庭淵不願意被他拉著,放開了庭淵,“你不想拉就不拉,我會跟著你。”




幾人繼續往前走,杏兒和平安已經擠進了人群消失不見。




庭淵也想去看燈謎,便往人多的地方去了。




前腳他剛進入燈謎會,後腳便有一群人打著腰鼓舉著各種紙紮的東西將他與伯景鬱他們隔開。




隨著人不斷往廣場正中心的地方擠,前方有人舉著各種紙紮燈籠,遮擋了他的視線,讓他完全看不見伯景鬱在哪裡。




伯景鬱也看不見庭淵了,被分隔前,他看見庭淵與他只有幾步遠,一眨眼的工夫,庭淵就不見了。




伯景鬱與赤風說:“你去高處看看,庭淵不見了。”




赤風用長鞭纏住上方建築的圍欄,踩著柱子縱身一躍,便上了二樓,在密密麻麻都是人頭的廣場中尋找庭淵的位置。




伯景鬱心急,看著這長長的遊街隊伍,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走完。




驚風也在四處巡查,“要拉著他他不讓,這下好了。”




伯景鬱:“少抱怨兩句,快找。”




他幾次想穿過巡燈的隊伍,也沒能成功,這些人實在是太密了,他無法成功逆向衝過去。




庭淵一退再退,退到了角落裡,任憑他伸長了脖子,也無法看到伯景鬱他們,高呼他的名字:“伯景鬱——”




此時他有些後悔應該由伯景鬱拉著他的,這樣他們就不會被衝散了。




等著長長的隊伍過完,伯景鬱一頭衝進逆向的人群裡,大聲喊著庭淵的名字。




可惜現場太吵了,他聽不見任何回應。




庭淵也聽不見他的呼喊。




前方人群中有人表演,嗩吶鑼鑔結合大鼓的聲音,還有煙火沖天,四處飄散的都是煙霧,可見度也低。




伯景鬱此時真是著急死了,早知道剛才就臉皮厚一些,不讓拉也要拉著,這樣就不會弄丟他了。




庭淵不知道要去哪裡找伯景鬱,只好站在原地不動,他相信伯景鬱現在肯定在找他,若他離開了,兩個人都在動,很可能會越來越遠找不到對方。




隨著煙霧散開,赤風終於看見了庭淵,朝伯景鬱喊道:“殿下,他在西北角的柱子下。”




伯景鬱聽到驚風的呼喊,迅速朝著庭淵所在的方向靠近。




所有人都在往中間的方向走,只有伯景鬱往相反的方向從一群人中擠了出來。




庭淵看到他的那一刻,無法描述自己內心的心情,他朝伯景鬱招手。




已經準備好被他罵了,他看到伯景鬱的頭髮都被弄亂了。想來為了找他,擠過那麼多人也是不容易。




伯景鬱看到庭淵,鬆了口氣,快速跑到他身邊,前後左右上下都看了一遍,問道:“受傷了沒有?”




沒有等來想象中的臭罵,而是急切地關心,庭淵心中一暖,忙搖頭:“沒受傷,你呢?”




伯景鬱搖頭:“我也沒受傷。”




他拉住庭淵的手,“不能再走丟了,嚇到我了。”




伯景鬱從小便被教育,不能把情緒在臉上表現出來,此時他看著一臉平靜。




可庭淵相信他是被嚇到了,手心裡全都是汗。




他道:“對不起,我不該固執。”




伯景鬱握緊了他的手:“不是你的錯,是我沒有跟住你,把你弄丟了。”




庭淵心中對伯景鬱又暖了幾分,不想讓他自責,便將一切都往自己的身上攬。




赤風和驚風也從人群裡擠了出來,各有各的狼狽。




驚風看到庭淵安然無恙,再看伯景鬱已經亂了的頭髮,氣不打一處來,“拉你的手你是能少塊肉嗎?”




伯景鬱道:“別說了,他也被嚇到了,這也不是他有意的。”




驚風:“……”




算了,他就不該說。




赤風本來是想損庭淵兩句的,見伯景鬱這麼維護,把話給嚥了回去。




伯景鬱問庭院,“你還要去猜燈謎嗎?”




庭淵搖頭:“不要了。”




人太多,他怕再給自己擠沒了,讓伯景鬱到處找。




伯景鬱也是覺得這人太多了,庭淵身體不好,他怕給庭淵擠出個好歹,心中暗暗發誓以後絕不讓庭淵來人多的地方,徵求庭淵的意見:“那我們回去?”




“好。”




庭淵也覺得該回去了,免得自己再整出問題。




他看著自己手上的兔子燈,已經沒有燈了,就只剩下一根竹棍,“燈沒了。”




伯景鬱的兔子燈也不見了。




“等會兒回去了重新給你買一個。”




伯景鬱拉著他從小巷子裡離開,不敢走大路,大街道上現在人正是最多。




小巷子的燈籠都是自家門前掛兩個,亮一處黑一處。




兔子燈沒了也有照明。




伯景鬱提醒庭淵,“路不好,注意腳下。”




驚風走在前頭為他們探路,有坑或者是臺階,路面不平,都會提醒他們。




喧囂聲被留在了身後,巷子裡只有他們幾人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手心傳來的溼潤觸感,像是在庭淵的心裡點了一把火,每走一步火就比先前旺一分。




“你的手怎麼這麼冰涼?”明明現在是大夏天,庭淵的手讓伯景鬱感受不到一點溫度,像是在冰天雪地裡凍了幾個小時的手一樣。




庭淵:“一直都是這樣的。”




剛穿過來不久,他就感覺到手腳不管怎樣都是冰涼的,郎中也給他開了不少活血補氣的補藥,一副一副地吃也不見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