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青染 作品

45.三人糾葛

第31章




小公子如今看著也不小了, 很多事情乳孃應該不方便做才是,若說沒有女僕照顧生活起居,男僕總該要有一兩個, 幫忙跑跑腿什麼的。




何況這小公子將來要管家,總得扶持一個自己的幫手,將來幫忙一同監管家業。




庭淵覺得有些奇怪, “沒有伴讀?男僕?生活起居都是乳孃負責?”




“是的,公子身邊只有乳孃一人。”管事的點頭:“小公子對乳孃相當依賴。”




庭淵:“比如?”




管事的說:“小公子相當聽乳孃的話, 比起自己的母親, 小公子更喜歡乳孃一些。”




看老爺子如今癱瘓在床的樣子, 時間門想必也不短了, 他問:“那你家小公子現在已經接管家業了?”




管事的點頭:“是, 現在莊子上大小事宜都是小公子在管。”




庭淵:“那誰給他幫手?”




管事的說:“是我與小公子的乳孃, 田產生意上的事情是我在幫忙照看,莊內的事情更多的是乳孃在管。”




庭淵從管事的言語及動作間門能聽出來, 他對這乳孃有些不滿。




這乳孃看著十分在意小公子,不知是不是親手養大的原因,他二人間門遠超出主僕情分的關係, 更像是母子。




庭淵問管事的:“這乳孃可有家人?”




管事的搖頭, “沒有,這乳孃是夫人孃家一個遠房的表妹,夫人未出嫁前她便在夫人跟前伺候, 與夫人一起從孃家過來。”




這個地方沒有奴隸制一說,也沒有賣身的身契, 籤的都是工契,只不過是長短之分,所以這乳孃並非陪嫁過來的丫環, 與主家是僱傭關係。




伯景鬱:“不曾婚配?”




管事的道:“不曾。”




庭淵看向小公子的乳孃,如今她的精神狀態不好,也不知道能不能從她嘴裡問出話,他走過去與她問,“大娘,能聽見我說話嗎?”




乳孃沒有任何的反應。




庭淵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她的眼睛是會跟著庭淵的手移動的,也就意味著她現在是可以聽見庭淵說話的,他道:“大娘,你家小公子遭人殺害,你如今悲痛的心情我可以理解,現在我非常需要你的配合來幫助我尋找真兇,我想你也不希望你家公子白死,讓真兇逃之夭夭,你若是能聽見我說話,希望你可以振作起來。”




“大娘,大娘。”




庭淵連著喊了她好多聲,她都沒有什麼反應。




整個人的情緒狀態非常低迷,能聽見話,但是無法給予回應。




伯景鬱看乳孃依舊沒有什麼反應,提了個建議:“要不潑她一瓢水試試?”




庭淵:“這不太好吧……”




伯景鬱也覺得這樣的行為不太好,但眼下沒有任何的辦法,“小公子身邊就她這麼一個話事人,她若是不清醒,怎麼問話?那這案子還怎麼往下查?”




伯景鬱看了一眼竹椅上癱瘓的老爺子,又看了看這一個兩個探頭看熱鬧的僕人,這莊子上也沒有旁人對這小公子事情有一定的瞭解,不這麼做,他想不出別的辦法。




對於潑人這種行為,庭淵會有心理負擔。




伯景鬱道:“看不了你就把眼睛閉上我來潑。”




庭淵作不了決定。




伯景鬱與管事的說:“去打一桶水來。”




管事的立刻照做,耳房的廚房裡就有儲水的水缸,他拎了半桶水出來。




伯景鬱抬手捂住庭淵的眼睛,迅速舀了一瓢水朝小公子的乳孃潑了過去。




庭淵聽到水落地的聲音,眼前手隨之放下。




他以為伯景鬱會給他一個心理準備的時間門,誰料他說幹就幹。




再看向小公子的乳孃,如今整個人臉上頭髮上還有衣服都溼了。




原本攙扶她的人沒能將她拉住,乳孃沒站住一下跌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潑水起了作用,還是跌倒失重起了作用,乳孃竟然真的清醒了。




她趴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蘭玉啊蘭玉——”




庭淵問管事的,“她在叫誰?”




管事的回:“小公子名蘭玉,她在叫小公子。”




庭淵走向乳孃,蹲下去攙扶她。




乳孃抓住庭淵的手,抬頭滿眼淚水地看著他,“差爺,求你,求你一定要抓住害死公子的人。”




庭淵想將她扶起來,她卻趴在地上給庭淵磕頭。




庭淵趕忙阻攔,“大娘,我會盡力的,您快起來。”




他將乳孃從地上扶起來,說道:“現在只有您能幫我們,您對小公子的事情最瞭解,我們需要了解小公子近段時間門的事情,越詳細越好。”




乳孃一想到蘭玉慘死的模樣便十分痛苦,情緒控制不住無法保持理智,“你一定要抓住害死公子的人,求你一定要抓住害死公子的人。”




“我會盡力的。”庭淵儘可能地安撫著她的情緒,“大娘,您平復一下自己的情緒,我們需要你的幫助。”




在庭淵努力勸說下,乳孃的情緒歸於平穩。




庭淵見她恢復得差不多了,問道:“現在我可以向你問問題了嗎?”




乳孃一邊點頭,一邊用袖子擦眼淚。




庭淵問:“你家公子最近或者以前有得罪過誰嗎?或者短期內和誰有利益衝突?又或者和誰有情感糾紛?”




乳孃道:“我家公子為人溫和,待人一直很和善,這些莊子上的人都能證明,他從來不會責罰僕人,也不會剋扣任何人的工錢。”




其他人紛紛點頭附和。




這點管事的也是這麼說,想來應該錯不了。




乳孃繼續說:“公子從老太爺手上接管生意,至今已經快一年了,一直做得都很不錯,也沒與人有利益牽扯。”




庭淵問乳孃:“你家小公子死了,那這家業會落到誰的頭上?”




乳孃搖頭,“這我也不清楚。”




誰知道老爺子會把這個位置傳給誰,小公子是主家這一脈僅剩的血脈,旁支倒是有血脈,但要說傳給誰,那誰都猜不出來。




況且現在老爺已經癱瘓,根本沒有辦法改立繼承人。




庭淵想到之前還有個大公子,問:“那被趕出去的大公子現在與你們還有聯繫嗎?”




提起這個大公子,乳孃的情緒異常地激動,“只有這大公子是最有理由殺害我們家公子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