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昇陽 作品

第327章不屈荊人,嚴陣以待

涵江是荊境的一條支流,水面不寬,且平緩。

涵江右岸,是綿延不絕的山系,一條如簡道的“官道”,將關中與江南的徽省連接起來,而左岸是荊境的散亂山區,相對貧瘠。

渡過涵江,算是進了荊地,再過巹河,才進魚米之鄉。

而真正的繁華、富庶之地,是荊州、漢陽,統稱荊州。

荊河、漢江匯入長江,一座城池分成三份,沿長江上溯巴蜀、下去江南,而支流蜿蜒貫穿荊、湘全境,歷來是兵家必爭之地。

如康都,荊州也是四戰之地,長江是天險,水軍決定勝負。

有點拗口,有點繞彎,有點懵!

縱觀千百年歷史,入侵者多數強悍,陸上軍隊佔據絕對優勢,只要渡過長江,剩下的?是風捲殘葉,痛打落水狗,想怎地就怎地!

過不了江?則徒喚奈何!望江興嘆!啥也不是!

林召墨率天水林氏精英,嘯聚天水三鎮、五鎮新軍及五十萬囚軍,以碾壓之勢南下、突進,真正目標,是富甲天下的江南五行省。

而牧羊早有防備,麾下三鎮軍馬進駐徽省佈防。

充分利用主場優勢,牧氏憑藉地利輕鬆重創、擊退來犯之敵。

見事不諧,林召墨退而求其次,左渡涵江,經略荊楚。

渡江的人馬絡繹不絕,各路人馬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林召墨是天水林氏真正的主心骨,務實而貪婪。

經略荊楚是方向,而怎麼做?則由林召墨全權掌握。

有人不解,耆老有不同的意見,已匯聚中軍賬,中軍委婉道:

“大帥,何不聚力一處強渡巹河,大軍直撲荊門?”

又老了十歲,滿臉的菊花猶如溝壑,又如心機,林召墨淡淡道:

“林召彥害人不淺,白白錯過了最佳出兵時機。”

中軍心裡雪亮,林召墨出師不利,先將黑鍋甩向林召彥。

然而,事實確是如此。

林召彥陳重兵於關中,無論江南、荊楚,都會保持足夠的警惕。

時值蘇北決戰,儘管兵力緊張,牧羊仍派軍馬去徽省應變。

而元氣大傷的荊楚林氏,也緊鑼密鼓拼湊四鎮軍馬入荊。

好,是林召彥的錯,林召墨老祖永遠正確!

眼睛盯住沙盤,中軍抿嘴不語,仍要林召墨給一句實話。

林召墨笑了,苦苦的菊花伸展、綻放,神忒忒地反問道:

“敵兵驟至,可半渡擊之,永遠形不成兵力優勢,對不對?”

中軍一滯,一時找不到合適的話,來反駁。

林召墨的話是狗屁,根本不值一駁,又無從駁起。

天水八鎮至少是乙類軍鎮,逢山開路、遇水搭橋是基本功。

憑藉軍力的絕對優勢,八條浮橋相互掩護、齊頭並進,搶渡不算寬急的巹河不是問題,且不會造成較大的傷亡,是最佳的渡河方案。

但是,天水林氏效嫡直的慣例,將林召墨推舉為大帥,自然不能掣肘、扯蛋,中軍左思右想,一時找不到說服老犟驢的法子,又靜了。

菊花漸漸收緊,林召墨又盯住沙盤,琢磨方略。

殺豬捅屁股,各有各的門道。

林召墨擁有絕對的兵力優勢,是事實;

荊楚才四鎮裝備不全、訓練不足的新軍,也是事實;

荊楚林肇央失敗的概率非常大,同樣是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