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若君 作品

68.第六十八刀





或者說,禽獸本色。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讓這倆孩子看看,道貌岸然的男人,私底下是什麼樣子的。




她專門聯絡過水仔,讓他確定,今天會有妓.女到季仁家,才專門帶著倆半大小子來的。




車剛到季仁家大門外,她就看到一個女人被管家帶進了屋子。




一腳剎停車,蘇琳琅說:“去吧,去幫我傳話,傳完要記得快快跑,趕緊出來。”




……




季仁家也是獨棟別墅,原來有保鏢的,但在張華強被抓後,港府的綁架危機解除,季仁也就把保鏢們全解僱了,只留幾個傭人和一個老管家照顧自己。




倆男孩下了車,見院門口沒人,就徑自走進去了。




而他倆一進去,看到的,就是一位港府的富翁老財主招.妓的名場面了。




當然,跟他們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




季仁並不是平常見了季霆峰兄弟時和顏悅色樣的樣子,他坐在碩大的,寬敞的大客廳裡,頭層牛皮的昂貴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正在打量面前的女人。




那是個二十七八歲,在賀樸鑄和季霆軒看來,相貌還不錯的女孩子,或者說,妓.女。




但季仁皺著眉頭,卻說:“你看你腰粗似水桶,臉像豬頭,也好意思出來賣?”




女孩應該是頭一回來服務的,好聲好氣的說:“阿爺,我雖然長得一般,但我很會做服務的,要不您先試試我的服務吧,我要服務不好就不收錢了,好不好?”




季仁突然就生氣了,手裡的茶猛然潑了出去,寒聲說:“你再叫聲阿爺試試?”




女孩被潑了一臉茶,但沒敢發火,而是改口說:“我錯了,您不是爺爺,是先生。”




賀樸鑄和季霆峰就在窗外,兩個腦袋擠在一起,跟看萬花筒似的在看著。




那是一種他們從未見過的怪異場景,季仁望著女孩,就好像望著一件商品,一臉的嫌棄和厭惡。




但是,就在兩男孩以為他不喜歡這個妓.女,會放她離開時,季仁從身側的錢夾裡摸出一沓鈔票來,在手裡嘩啦啦的翻著,一臉厭煩的說:“這麼晚了,將就一下算了,你跪到地上我再看看!”




女孩還真就跪下了,然後,聽季仁說轉過身,她就緩緩轉身,把屁股朝向了他。




季仁個頭矮矮,老嗎,滿臉皺紋,他一臉陰沉不滿的站了起來,走向女人,冷哼著說:“屁股倒不小,但又塌又扁,毫無趣味。”




所以他明明那麼嫌棄,卻還要螵?




窗外的季霆峰一把抓住賀樸鑄,小聲說:“樸鑄,我覺得我二爺爺好像個禽獸呀!”




賀樸鑄咬牙說:“不是像,他就是。”




又說:“你想過嗎,如果那兒跪的是你的姐姐妹妹了,你也覺得賣.淫是件很光彩的事?”




要知道,男人這種生物,因為是母親養育的,在小的時候,都被母親的善良特質所影響,性格里就會多幾分人性,少幾分獸性。




但當他們年齡越來越大,他們就會漸漸失去人性,而一旦他們有錢,又沒有各種道德,倫理方面的約束時,他們就會為了追求刺激,越來越變態。




季仁是個老富翁,有錢,又無人約束,當然就會無比的變態。




此刻的場景在季仁眼裡稀鬆平常,因為女性於他不過玩物,他有的是錢,又不必留給小輩,就只想挑漂亮的女人來盡情的享受。




但在賀樸鑄和季霆峰看來,卻無比震撼。




他們還在戀母,且敬愛女性的年齡段,看到一個長輩把女人當成動物一般對待,會覺得屈辱,憤怒,難過,會受不了的。




對了,他們來,其實是來幫蘇琳琅傳話的。




而那句話就是:“季仁,我知道你老婆是怎麼死的!”




這句話,是嚇死季仁的第一步。




季仁是季霆峰的爺爺輩,經常給他利事花的,他很敬重對方。




見季仁踢上那個妓.女的屁股,還在不停貶低妓.女的屁股,他當場傻掉了,說不出話來了。




還好賀樸鑄比他更冷靜,也沒忘了任務。




他倆是在客廳窗外站著的,見季霆峰沒動靜,賀樸鑄乾脆一聲大吼:“季仁,我知道你老婆是怎麼死的!”




季霆峰想起來了,大喊:“季仁,我也知道你老婆是怎麼死的?”




蘇琳琅吩咐過,就喊這一句,喊完立刻跑。




正好季仁家沒有保鏢,傭人也都在屋子裡,他倆一喊完,轉身就往外跑。




……




對外,季仁一直說自己的老婆是吞大煙自殺的。




但是水仔說過,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季仁嫌老婆醜,還礙事,故意給她灌了大煙。




也就是說很可能是被他故意殺害的。




一個男人,以螵女性為樂,那他就沒有人性,而一個沒有人性的男人,就會有很大概率會殺害妻子。




而且,有一個聯合國的統計數據是,女性被害,兇手是丈夫的概率是38%!




再加上水仔還找到了季仁給他老婆搞得鎖魂井,這事兒就有意思了。




話說,今天於季仁來說,是特別普通的一天,他本來想叫個美女來解悶,結果上門的是個大豬扒。




豬扒也罷,看對方挺乖的,一夜風流嘛,他就準備讓對方伺候自己,結果剛準備上樓,他就聽到外面有人在喊:“季仁,我知道你老婆是怎麼死的!”




他於瞬間面色煞白,踉踉蹌蹌,連連往後退,最終跌坐在了在沙發上了。




然後立刻,啪一聲,一顆燈泡爆.炸了。




再啪的一聲,又是一顆燈泡。




季仁不知道燈泡怎麼回事,但它們啪啪啪的,在不停的爆炸。




轉眼間,一盞巨大的,昂貴的水晶吊燈已經炸成了碎玻璃,四散飛濺了。




不過天花板上還有別的燈,房子裡只是光線變黯淡了,但依然看得到。




季仁縮在沙發上瑟瑟發抖,顫著唇,喃喃的說:“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又忍不住向虛空問:“阿媛,不會是你吧?”




管家傭人一大堆,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整個兒亂糟糟的,皆在大喊大叫。




地上的妓.女雖然也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了,但她的人生經歷了太多的欺凌和侮辱,最擅長的就是保命和保錢財,所以迎著四濺的玻璃碎渣,她揣起一把錢,連蹦帶竄的跑掉了。




而剛才還高高在上的季仁,此時縮在沙發上,在不停的瑟瑟發抖。




不過還好,在吊燈炸掉之後,屋子裡就安靜下來了。




這是晚上九點,天已經黑透了,既然大廳裡有那麼多玻璃渣,季仁當然得上樓。




管家來攙扶他,說:“老爺,我扶您上樓吧!”




季仁連連點頭,還不忘說:“肯定是剛才那個雞.婆乾的,賤女人,就是她把燈弄爆的。”




而他話音剛落,就聽到門外響起一陣刺耳的,鐵鏈條拖地的聲音。




季仁瞬時面色煞白:“是她,真的是她,她竟然跑出來了,她怎麼跑出來的?”




管家不明所以,問:“老爺你說的誰啊?”




季仁剛要張嘴,突然,毫無徵兆的,所有的燈於一瞬間全部熄滅了。




他雙腿一軟,一個屁股墩兒摔倒在了地上。




他直覺是妻子來了,來索自己的命了。




他怕的要死,求生的意志也無比強烈,他像一隻動物一樣,四肢並用的逃跑。




但他才跑了兩步,燈又刷的一聲,全亮了。




他的管家和傭人們怕事,此時全躲起來了,諾大的客廳裡就剩季仁一個。




還是鎖鏈聲,若隱若現,在不停的跟地面摩擦,響動。




季仁懷疑是妻子的魂魄來了,來索命了。




但分明他花高價請了大法師,專門把她的魂魄給鎖起來了,而且是鎮鎖,會叫她永生永世不得超生的,她是怎麼出來的?




不過還好,他家牆上就掛著桃木劍的。




桃木劍就是驅邪的佳品。




而他老婆,活著的時候就是個黃臉婆,蠢女人,死了又能有多厲害?




季仁雖瑟瑟發抖,害怕的要死,但還是準備反抗,跟那個黃臉婆鬥法。




可憐他一個八旬老頭,剛才對著一個妓.女時高高在上,趾高氣昂。




但此刻他顫抖著爬了起來,要去夠那把桃木劍時,抖抖索索,惶惶如喪家之犬!




他身高太矮,夠不著劍,於是搬了把凳子過來,結果剛站上去,剛夠到桃木劍要摘,突然間滿屋子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怎麼回事?




他慌忙縮回了手。




他的手一縮回來,燈又亮了。




但他再去夠劍,燈又滅了。




就這樣,他伸手,燈就黑,他收手,燈就亮。伸手又收手,季仁心裡無比害怕,但還是想把那把桃木劍夠到手。




那是他現在唯一的依靠和希望了。




終於,燈滅了,但他咬牙,壯著膽子去摘劍,結果就在他摘下劍舉起來時,脖子上多了一條鐵鏈子。




一條沉重的,冰冷的鐵鏈子,突然之間,被人掛到了他的脖子上。




季仁正摸著,猜這會是什麼鏈子,突然燈光大亮,他瞬間就認出來了,那是他用來鎖妻子生魂的,鎖魂井上的鏈子。




它怎麼會在這兒?




所以真的是妻子吧,她來了,來索命了?




……




且不說季仁老爺子此刻有多麼的害怕,恐懼和惶恐。




製造一切恐怖的人,蘇琳琅,此刻手就搭在季仁家的電源開關上。




開,他家的燈就亮了,關,他家的燈就會全部滅掉。




她開了又關,關了又開,無情的玩弄著這兒老頭兒,一如他剛才玩弄那個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