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7 章 血色嘉年華(三)





但只爬了兩秒鐘,一雙手從時寸瑾背後襲來,用力扣住時寸瑾的腰,將他往後拖。




時寸瑾再次跌倒回冰冷腥氣的柔軟懷抱中。




戈貝利爾用力將時寸瑾壓在保護氣墊上,所剩的四翅在背後怒張開,張開畸形的鱗爪指刀,刀鋒對準時寸瑾的腰部。




“臥槽!!這可是600節電流一發的電擊子彈!!!貝林家系的蜂種可沒有抗電的設定啊!!”系統尖叫,“他怎麼醒的那麼快!?時老師您再等等!我操控這批展示機儲備武器打完了!下一批載具馬上到了!該死的聲波密鑰!”




是意志力。時寸瑾的精力和身體抗壓耐力在短短20分鐘內耗空,他心跳過速,現在基本是半窒息的狀態在行動。




但他仍然能快速地從手套腕帶里拉出一截鋼絲,轉身撞進戈貝利爾懷裡,用鋼絲去勒這頭蟲族的脖子。




時寸瑾不想死,即使身體沉痾發木,即使雙眼冒著窒息白光,即使大腦已經因為缺氧沒辦法好好運轉,他依舊想要活下去。驚人的意志力令時寸瑾的神經泵出更多腎上腺素,過去旅居各地的求生捕獵經驗令時寸瑾的雙手毫不顫抖!




戈貝利爾也是一樣的。




執念是最好的興奮




()劑,可以令任何瀕臨死亡的生物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力量。




時寸瑾用鋼絲狠狠勒住戈貝利爾的脖子,貝林家系的蜂種骨骼脆弱,就算時寸瑾現在的雄蟲身體力道比不過雌蟲,但用鋼絲勒碎一截脆弱的頸軟骨,拼拼系統的鎖血保底命還是能做得到。




此刻!廳外又閃過一次煙花白晝。




“血…嗬嗬…血…呵呵,呵呵呵…”戈貝利爾卻彷彿不懼死亡,反而裂開唇角,露出尖牙,扭曲地嘶嘶笑著。他雙瞳眼白完全消失,一對眼球染黑,猶如一對深深的窟窿。




戈貝利爾猛地伸手扣住脖子上的鋼絲,但他不是扯開,而是錚著指刀,順著鋼絲切開的傷口用力一劃!




時寸瑾瞪大眼睛,瞬間,他被大量鮮活的,溫熱的黑血潑了一臉。




戈貝利爾猛地伸手去掐時寸瑾的下顎,迫使時寸瑾張嘴。




黑血流進時寸瑾的鼻子,又流進時寸瑾被迫張開的嘴。




“不,不不不不不!!!!!您這個時候不能碰特權種的血液!!!荷爾蒙素會毒死您的!!!!啊啊啊啊




!!!”系統在時寸瑾腦域裡崩潰大哭,徹底慌神。




時寸瑾瞬間喪失所有力氣,雙手垂落。




“噓,噓…”戈貝利爾扯下頸部的鋼絲,沙啞道:“貝林血有輕微麻醉毒素,你要…咳咳,…乖一點,安靜一點。”




時寸瑾努力呼吸,大量的黑血嗆進喉嚨,使得他不停仰頭弓頸,雪頸彎出一輪脆弱的弧月線,靛紫、靛藍、靛青色的細細血管暴起,在頸側密密麻麻爬了一片。猶如霜打凍爛的白玫瑰,花脈泛著凋零的紫。




系統在時寸瑾腦中請求劇情點使用授權:“時老師!時老師同意!!您快點同意!嗚嗚嗚啊啊您的荷爾蒙素失衡了,心跳已經跌到最低嗚嗝嗝嗝…”




但時寸瑾被麻醉席捲,他慢慢的不掙扎了,身體軟下去。




時寸瑾感覺不到痛,也聽不到聲音,彷彿飄在一泊無人之境的湖水上,什麼都感受不到,自然也回應不了系統。




他安安靜靜地躺在氣墊上,不再動彈。




戈貝利爾伏低身體,伸手去摸這個蟲族的後背脊椎,半晌,他頓住了。




隨即,戈貝利爾皺眉摸了一遍對方的肩骨,一部分碎在肉裡,一部分完整;又摸了摸肋骨和胸口,戈貝利爾摸到這個蟲族的心跳變弱,接近跌停,但他並不在意,而是繼續摸這個蟲族的後頸骨和腺體,的確是成年骨骼的雄…突然!戈貝利爾的手僵住。




他把手從這個蟲族的後頸衣領裡抽出來,手心裡躺著一片雪白的蛻皮。




如果不是這片蛻皮上面還沾黏著一點點血絲,戈貝利爾會將這片皮認成白玫瑰的花瓣。




…蛻皮?戈貝利爾的大腦罕見地鏽住。




“嗚嗚,時老師,嗚嗚嗚嗚嗚,求您醒來兇我嗚嗚嗚…”系統在失去反應的時寸瑾腦海裡哭,時寸瑾第一次心跳消失,3秒後,因為系統寄生鎖血,再次微弱跳動。




可是,很快,過多的黑血持續




毒害著這具脆弱的C級身體,時寸瑾的心跳第二次消失。()




這一次,消失時長是7秒,心跳再次脈動的時候,時寸瑾的心率低的系統快要檢測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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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統經歷過三次失敗重啟,對宿主死亡有著史詩級嚴重排斥反應。




在時寸瑾被鬼牌的荷爾蒙素和血液毒死前,系統越權,用光最後的劇情點來救第四任宿主的命。




霎時,等同於創世紀的原著劇情能量開始修補時寸瑾脆弱的身體。




第一變,是修復補全時寸瑾的C級dnA。




“這…怎麼可能?”戈貝利爾死死盯著出現蛻皮反應的‘黑袍菲特’。




…為什麼一個成年骨骼的雄蟲會產生蛻皮反應?這不應該,這絕對不可能!




整個蟲族生物歷史上就沒有過蟲族成年後再發育的情況!




蟲族一生中只會有成年期月份出現蛻皮反應!這是蟲族千百年生物基因中絕對錨定的認知!




戈貝利爾猛地伸手去解‘黑袍菲特’的衣領。




白襯衫和西裝馬甲被翻開,‘黑袍菲特’胸膛前大片雪白的皮膚暴露在空氣中,就和戈貝利爾看過的沙利葉照片一樣,膚色均勻,不見一絲瑕疵。




那片雪白的胸膛上,慢慢浮現出花脈一樣的紋理,幾秒後,輕輕翹起一層蛻皮。




戈貝利爾盯著這些脫皮反應,身體開始戰慄,發抖。




他在貓眼待了20年,親眼見證無數位雄蟲破殼,陪伴無數年幼雄蟲度過危險的發育期。




這些幼蟲中,有不少誕生於狂歡節,沒有姓氏和家族,需要貓眼抽調近親的血來調配特製藥水。




為孤兒雄蟲調配藥水,所需求的血親之血第一優先是雙親,第二優先是三代內近親,第三選擇才是同姓氏的親族。




雙親血調配的特製藥,雙親血佔據90%,特製藥僅為輔助止疼;三代內近親血調配的特製藥,近親血僅可佔30%,剩下70%是輔助止疼的特殊藥;同姓氏的親族血配比就更低了,僅10%是血液。




雄蟲如果使用近親血、親族血配置的特製藥度過成年期,有50%到70%的風險出現基因滑檔。




但,如果是雙親血,滑檔風險幾近0。




貓眼藥劑學科的理論教材寫著:理論上,雄蟲長到17-18歲的年齡段,隨時可以飲用雙親血液進行發育月蛻變。在1600年之前的軍團./系戰爭年代,異獸災難頻發,大部分未成年雄蟲會在15-17歲年齡區間飲用雙親血進行蛻變,以避免雙親雙故,只能飲用近親血的滑檔風險。




理論上,只要飲用雙親血到了一定量,幼蟲就會立刻開始蛻變,進入成年期。




“…這不可能的。”戈貝利爾呢喃出聲,他有點不太能思考了,過去幾十年的生物認知被眼前的蛻變一幕動搖。




這個有著一套成年骨骼的雄蟲怎麼可能是沙利葉?他的卵晚產,要比別的卵少吸收一個月的調配營養劑,又在外顛沛流離地生活十多年,沙利葉不應該如此健康。




()但,又有一個想法跳進戈貝利爾的腦袋:菲特,那個輕易攪動風雲的亞雌,他手中掌握著超前的科技,虛擬科技、全息科技,菲特藏在暗中的隱藏籌碼還有多少?其中會不會有基因工程科技?如果有,沙利葉孱弱的尾鉤和如今健康的高挑體態,是否就是菲特多年來好好照顧培育的成果?




“不可能的。”戈貝利爾輕喃出聲,這一刻,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否定什麼。




他的生物認知被動搖,他的偽裝在‘黑袍菲特’面前掉的一乾二淨,他和他的沙利葉不應該在這種情況下見面,他的孩子應該孱弱,不健康;菲特手中的科技到底有多強大,竟然能扭轉註定的病理,讓沙利葉長成如此健康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