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八章 大義滅親一回

 面對陷入沉默且無言以對的老人，被請到休息室的牧山河，也清楚先前破防了。可有時悲傷跟憤怒，就是來的這般措不及防。這種悲傷，整整壓抑他前世今生。

 先前對老人發出的質問，前世隱藏心底數年，直到老人過世前，他都沒能說出這些話。而這一世，聽著老人所謂的道歉，他終於忍不住說出這些壓抑心底的話。

 隨著這番話說出口，牧山河也非常清楚，兩人今生首次相見，終究還是不歡而散。但他並不後悔，因為從始至終，他都沒想再踏進那個所謂的家門。

 不管別人怎麼說怎麼看，重生歸來選擇改姓那天起，他就不斷告誡自己，他姓牧不姓劉，他是牧興野的外孫牧山河，而非劉興業的孫子劉山河。

 至於那位所謂的父親，他希望終生永不相見，無論對方此生會過的如何，那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願意跟老人見面，更多也是前世受過他的照顧。

 即便這種照顧有私心，可前世待在那個家，這是唯一讓他感覺到關心跟溫暖的人。而這一世，他願意給老人相應的尊重跟禮貌，卻不願意重回那個家，甚至喚他一聲爺爺。

 “不是我心狠，而是前一世的我，已經給劉家當了回孫子。這一世，我只希望給外公當回孫子。要說這兩世，我始終虧欠的，唯有外公跟可憐的母親啊！”

 心中暗歎的牧山河，隨即起身朝沉默的老人彎腰行禮，強忍淚水的道:“抱歉！雖然有些失態，但那些話憋在心裡太久，沒想到終究忍不住。

 登機時間要到了，我就不陪您繼續聊了，您老自己多保重身體。假若有一天，您真覺得能放下那些無謂的東西，我願意抽時間陪您甚至照顧您。

 至於說回那個家的事，希望您不要提，那樣只會讓我們彼此都難堪。雖然那個人不在意所謂的聲譽，但我不想再攤上私生子的汙名。因為這一世，我姓牧而非劉！”

 拋下如此一番決絕的話，牧山河示意陪坐的何成邦照顧好老人，轉身便離開了休息室。望著牧山河離去的身影，劉興業張嘴想挽留，卻發現說不出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