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選妃炒作

 此時傅玉亭已然連連對著那李小姐出了十道燈謎。那李小姐雖不能一一作答,卻也是能答對十之八九。

 眾女之中,也有能答上一兩道題的。可與這李思琴比起來,卻只能算得上是泛泛而已。

 魚青鸞瞧得起勁,更是要往人群裡擠。酸棗兒生怕她又惹什麼事出來,被這傅玉亭給害了,這便數度提醒她,既然到了雲龍茶樓,便趕緊進去坐著。免得七王久候。

 豈料魚青鸞說要為她報仇,便是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她擠在人群之中,怎麼也不肯理酸棗兒。酸棗兒被人群擠得老遠,心中自是極為不滿。

 她隔著人群雙手亂亂揮舞,急道,“小姐!小姐!您快出來!”

 魚青鸞哪裡肯理!她三兩下便鑽得不見人影。只逗得那酸棗兒苦著一張俏臉,眼淚便這麼刷刷的流了下來。

 “哭什麼哭!你家小姐去瞧個熱鬧,你便哭成這樣。又不是不出來了。”鳳十自酸棗兒身後冒出來,伸手給她遞了塊清爽的帕子。

 酸棗兒也不管是誰給遞的帕子,這便接了胡亂的抹了一把臉蛋。瞠開杏眸,這才發現這遞帕之人竟是鳳十。俏臉一下子便漲得通紅。

 “十,十,十爺!”酸棗兒話才到此,便被鳳十伸出食指壓住了嘴唇,道,“別吵!現在太子爺人在雲龍茶樓呢。”

 酸棗兒心中一驚,脫口道,“那七爺呢?”

 鳳十顯然沒料到酸棗兒竟會提起鳳七,竟是楞了下,笑道,“原來是七哥約了魚大小姐。這卻是有人要失望了!你且去茶樓一趟,將小姐已然在此的事跟七爺說一聲。其他的事,交給七哥便是。”

 酸棗兒應了聲,這便小跑著往雲龍客棧去了。

 人群中,魚青鸞遠遠便見著酸棗兒朝著客棧去了。她嘴角一彎,竟是抿出個俏皮至極的笑來。此時此地,什麼鳳九,什麼鳳七。什麼鬧心的事,全都被她拋諸腦後。

 她不過是個想笑想鬧,可卻絕不想動腦的普通女子而已!這麼一想,她心裡整個都輕鬆了。

 此時那些個猜燈謎之人,只餘傅玉亭與那李思琴二人一問一答。旁人竟絲毫也插不進話去。遂便只圍在一處,瞧個熱鬧。

 魚青鸞擠至人群之中,但聽傅玉亭又道,“娘子娘子,身似盒子。麒麟剪刀,八個釵子。打一個動物。”

 李思琴淺笑淡淡,答道,“那卻是螃蟹。”

 傅玉亭難得遇見個對手,竟是把太子交待的正事給忘了。這便又道,“身子輕如燕,飛在天地間。不怕相隔遠,也能把話傳。這卻是個什麼?”

 魚青鸞忽而自人群中冒出頭來,喘息的道,“還用得著問?自然是信鴿!”

 傅玉亭見她一襲白衣,往那女人堆中一站,竟就能教人眼前一亮。那清靈秀氣,竟是教他一個老頭子也看得呆了去!

 李思琴見有人搶了她的題,只是雍容一笑。眼角一挑,身邊立刻有女子出口笑道,“這是哪兒冒出來的女子?沒個招呼便搶走了李小姐的題,這卻倒是為何?”

 魚青鸞倒卻不是真想去搶李思琴出的題的。可那傅玉亭出的題簡單到氣死人,遂便多嘴一答。

 “這題是她家的?許她答就不許我答?”魚青鸞掩唇而笑,卻是答得不亢不卑。氣度言談竟是比李思琴勝出數倍。

 眾家女子素來自視甚高,滿心以為能經過層層篩選,到得最後這一關。留下的都是與自個兒條件差之不多的官家千金。

 因著條件相當,所以對太子是否會選她們為妃,都還抱著一線希望。也因著她們全都是太子妃的一時之選,這心氣自然是比旁人要高出許多。

 如今這大街上竟還平白冒出個長相氣質皆是勝出她們無數的女子,叫她們如何能服氣!

 李思琴沒料到這女子上來便給人這麼一個不鹹不淡的辣釘子碰。她眼裡含了絲笑,嘴角卻薄薄的抿了絲不悅,“這題自然不是我李家的,大家能答得上來,那便一齊答便是!”這話說得何其自傲,竟似乎是全然不把魚青鸞放在眼裡。

 魚青鸞嘴角一彎,笑道,“喲,說得這麼厲害,那不如咱們來賭個輸贏,如何。”

 眾女聞言,面色皆變。這李思琴素有才女之稱,到如今為止,還沒人這般託大要與她對題呢。

 傅玉亭淡淡一笑,道,“老夫只顧出題,你二人隨意答便是。只是這李小姐已然領先了十題。卻不知道這位小姐要如何補上?”

 魚青鸞嘴角一抿,道,“呀!原來已經領先十題了!那卻是對我好不公平!”這話一落,但見李思琴面色釋然,嘴角含了一抹漠然輕笑。

 “那便去掉十題。我與這位小姐一塊兒答題便是。”李思琴嘴角微微一揚。她面上不說,可心裡卻對這事志在必得。

 旁人不知這太傅傅玉亭在大街上私設燈謎是為了何事,她卻已是能猜出一二。

 太傅自來與太子交好,這時太子妃之位已是決斷難下。若這世上還有能教這位當朝太傅當街設下燈謎的,必然與太子選妃之事有關!

 太子惜才如命,這會子能出此一題,卻是正對她的脾胃!

 魚青鸞此時竟是緩緩搖頭,她淺笑道,“領先十題便十題。只是有一條,這若是我贏了,那我便要請這位老人家取一首我自作小詩一首回書院,給您的門生做個例詩!”而他的門生,都是皇家子弟!

 誰都知道能得傅玉亭帶入學堂的例詩,不是古時先人的傳世之作,便是當今豪客的絕妙之筆。能得他妙口一讚,那作詩之人便能聲名大躁。

 可傅玉亭這人性子古怪,又挑剔成性。那詩作得再好,他也不見得會贊得一聲。可若是詩作得稍遜,那便必然被他批得一文不值,連帶也能教那作詩之人聲名掃地!所以,縱是有才如李思琴者,也不敢託大說要拿了詩作教他帶回書院作例詩!

 又是一個想借著他的嘴出名的好利之人!傅玉亭心中不屑,這便淡淡的道,“自古只有好詩好詞才能入得傅某的眼。小姐既然這般託大,那這首詩必然才華橫溢。”

 “才華橫溢不敢當!可給您的門生做首例詩卻是已然足夠。”她嘴角一彎,淡淡的道。

 既然她執意非要當眾出醜,那他便也不必與她客氣。傅玉亭冷笑一聲,繼而出題:“什麼東西,生的是一碗,煮熟是一碗。不吃是一碗,吃了也一碗。”

 “是田螺。”李思琴淺笑,從容的道。

 “錯!該是田螺跟螺絲!大家都是一碗,難道就欺負人家個兒小麼?”魚青鸞也是從容一答。

 傅玉亭面色一沉。魚青鸞說得不錯!他這題一題兩個答案。原便是想要難一難魚青鸞才出的。哪料魚青鸞沒能難住,卻把個李思琴給難住了!

 李思琴這人素來自傲,這頭一道題已是被魚青鸞搶了先機,心裡自是有些氣苦。連帶接下來一連數題,她都沒有魚青鸞答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