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淞 作品

保送研究生引起的謀殺4


                 雖然他很想問,她是怎麼知道他的,她說話的口氣,彷彿他是什麼了不得的關鍵人物一樣,彷彿她一直關注著他一樣。

  但這姑娘卻早猜出了他想問什麼:“我知道你的一些情況。”

  杜斯文沒想到她已經知道自己的一些情況了。

  那女孩接著說:“我爸爸和你是同事,洪立佳的案子是他負責的。”

  郝東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我剛知道,負責這個案子的老趙的女兒是死者洪立佳的舍友。”這個電話是田春達打來的。杜斯文回答:“我知道了。”田春達又說:“老趙剛剛辭職了。”杜斯文回答:“我知道了。”

  看到杜斯文掛斷電話後,那女孩努力地擠出了一個笑容給他:“人不是我殺的。我猜你是想要問這個。”

  杜斯文和田春達見面時兩人相互交換情報,郝東告訴他趙小鈴的父親趙峰是前一段洪立佳案的負責人,也就是他做出了自殺的結論並以此結案。

  “他知道人其實不是自殺的。”杜斯文說,“否則他何必辭職。”

  田春達斟酌了一下他的用詞:“他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全部都寫在了案卷中,從那些證據和線索中確實得不出他殺的結論。

  他殺的決定性證據是整罐蛋白粉都是被摻了毒的,但那罐蛋白粉從頭到尾都沒有送檢。

  老趙說,這是他的工作失誤,他沒有想到要檢測餘下的蛋白粉,結果導致案件被錯誤地定性為自殺。他說了很多抱歉的話,然後辭了職。”

  “你相信他是因為:‘沒有想到’和‘工作失誤’而沒有送檢的嗎?”杜斯文問,他想起了趙小鈴那憂傷而悲涼的眼神,也許那眼神是給她父親的,給她年至中年卻不得不辭職的父親的。

  仔細回憶,那眼神中似乎還有愧疚,彷彿父親的辭職都是因她而起。

  “老趙幹這行都幾十年了,怎麼可能會犯這種失誤?”杜斯文說,“而且如果他真認為那罐蛋白粉無關緊要,幹嗎要把它保存在證物室?”

  趙小鈴對杜斯文說,既然他在調查,那麼洪立佳便是他殺的。恐怕她早就意識到,那很可能不是自殺。甚至也許,她就是兇手,她的父親知道或者只是意識到了這點,於是忽視掉那可能引向他殺的證據,保護他的女兒,或許也在保護他自己,保護他自己不去知道他有一個涉足兇案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