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軟飯

    他說:“以後這種事情,不必來。我自有分寸,不會出事。”

    傅枝眨了眨眼睛,細長的睫毛觸及男人薄涼的手掌心。低頭便能看見他垂在被褥邊,另一隻,掛著點滴的手背。

    蒼白又孱弱。

    那年,f洲,無盡的戰火和屍骸,也是有這樣一隻手,沾了血的手,遮住了她的眼睛,跟她說,“別怕,我帶你出去。”

    傅枝怔神,瀲灩著水霧的杏眼直勾勾的看著厲南禮。

    “你肩膀上的那個牙印型的疤痕,”她抿了下唇,終於,忍不住問出了口:“是不是在f洲——”

    “什麼?”他抬眸,對上她的視線。

    大抵是身體不太舒服,窗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道縫,有冷風順著窗縫溜進來,他抬手,放在唇邊,猛烈地咳了起來。

    “就……”

    傅枝的話停頓在他的咳嗽聲中,見他身體不舒服,看了圈,起身,關上了窗戶,又去不遠處的茶几上倒了杯熱水。

    她把熱水小心翼翼地遞到他唇邊,動作很輕,像在照顧什麼易碎品。

    厲南禮眼裡閃過一抹異樣,舔了舔溼潤的唇瓣,又問了遍:“你剛剛,想問什麼?”

    “……沒事。”

    掛在床邊的吊瓶,滴速有些快,傅枝抬手,替他把速度調慢,擔心他不舒服,又說,“劉覓之前說,他要去拿熱水袋,”傅枝看了眼時間,劉覓好像並沒有回來的意思,手機裡的消息也沒有回,“我去給你拿回來。”

    說著,她把手機往床邊一放,就要往外走。

    厲南禮拽住她的手腕,狹長的眸子微閃,認真打量了她片刻,在傅枝有些躲閃的目光下,緩緩開口道:“小姑娘,你很不對勁啊。”他把人往床邊拽,語氣很危險,“以前哥哥生病,都不見得你這麼關心。”

    “……沒有。”

    厲南禮藉著暖黃的燈光看她,她只簡單的換了套衣服,洗了把臉,髮絲還有些凌亂,沒有了往日的疏離薄涼,顯得特別的乖。

    頓了下,他不再逼她,笑了聲,“一個人去找哥哥,這麼怕哥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