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        寶藍色的車停在了一中校外。

    胡磊從駕駛位下車,臨進校門前,不經意瞥見緩緩駛離的一輛大眾。

    掛的是京城的號碼牌。

    車內,顧宴期跟傅枝要了銀行卡號,抬頭,“我聽劉覓說傅枝一直給你治病,你最近身體情況怎麼樣?有去影衛那檢查嗎?”

    “怎麼?”厲南禮側身,輕描淡寫的看了顧宴期一眼。

    顧宴期斟酌了一下措辭,“不是我不相信傅枝,你之前在f洲營救人質的時候就有舊疾再加上新傷更是雪上加霜……而且,這次去緬甸,我們收購鄭家的礦山,只怕又是一場硬仗。”

    厲南禮前兩天同鄭家談成了一筆生意,這次去緬甸,也是需要帶著公司先進的設備和技術性人才進行交接,厲南禮平日裡的工作量就大,除了厲氏,暗處的勢力,包括霍家,處處都需要他。

    顧宴期不知道厲南禮的身體能撐到什麼時候。

    “前段時間,歐陽家的長老還派人來了京城,我看他們的意思是想讓你和歐陽雅訂婚,強強聯手,”對上厲南禮薄涼的視線,顧宴期感慨,“我知道你喜歡那個平平無奇的小妹妹,不過她的見識和手腕可能也就止步在學校了。這次去緬甸,如果參加鄭家的宴會,我和江錦書都希望你能帶上歐陽雅當你的女伴。”

    畢竟不管怎樣來說,歐陽雅都是歐陽家花費心血培養出來的,有指揮能力和作戰能力的人才。

    不帶任何偏見來看,在緬甸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她比傅枝這種小家族養出來的嬌嬌女更吃的開。

    坐在駕駛座的男人嗤了聲,聲音帶著乖戾的肆意灑脫和不容忽視的薄涼疏冷。

    “你太高估歐陽雅,也太看輕枝枝了。”

    車子平穩地停到了機場。

    煙味在密閉的空間內散開,男人食指和中指間一閃而過的猩紅。

    顧宴期似乎是愣了一下。

    他對傅枝知之甚少,確實不知道厲南禮的結論從何而來。

    緬甸是什麼地方,鄭家作為霍家的分支,又是群亡命之徒。

    傅枝,先不提她會不會在危險混亂的環境裡自保,未滿十八歲,連駕照還沒到手吧?

    顧宴期到底不是江錦書,不會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擺在明面上。

    “你要是這麼說也行,”顧宴期隨口感嘆,“傅枝是你寶貝,我懂。”情人眼裡出西施唄。

    手裡的煙被男人捻滅,厲南禮笑了聲,明眸裡散著星星點點的繾綣,“傅枝啊。”

    他說,語氣很輕:“那得是我的命了。”

    ——

    從校外到大會堂大概有個十分鐘的路程。

    傅枝去大會堂之前先去了一趟一班找陸予白。

    剛一敲教室門,所有的視線都凝聚在了她身上。

    和二十一班濃厚的學習氛圍不同,整個一班幾乎被濃厚的躁鬱籠罩。

    徐彤彤見她來了,冷哼一聲,拉著身邊的女生轉過身去說閒話。

    傅枝的視線在一班繞了一圈,沒看見陸予白。

    抬步要走的時候,正對上提前趕來教室拷貝ppt的語文老師。

    “傅枝?都要兩點了,你怎麼還不去大會堂聽胡磊教授的課?”

    傅枝往陸予白的座位上指了下,“來找小白堂哥。”她說,“我帶他一起去。”

    陸予白的電話打不通,微信消息也總不見回。

    英語老師覺得這倆小孩感情還挺好,比陸初婉和陸予白看上去更像是堂兄妹,有點唏噓。

    只是想到班裡還有學生能上胡磊老師的課,不算是全軍覆沒,笑眯眯的:“他在會客室,你去找他吧。”

    傅枝從一班離開,徐彤彤把課本往桌面一摔,“裝什麼裝!不就是上胡磊的課嗎?何教授他們又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去上課的,還特地來咱們班找陸予白多塞個人進去,陸予白是她親堂哥嗎?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嗎?不要臉,愛炫耀!”

    一班的班長往徐彤彤的胳膊上懟了一下,小聲:“快上課了,老師看你呢。”

    “我又沒說錯!”徐彤彤不能去上胡磊老師的課,心裡都要懊惱死了,這麼好的機會,她說:“不知道學校怎麼想的,照顧一群連三本都考不上的差生!我就不信歐陽校長不清楚,一中的升學率不還是我們一二班提上去的嗎?學校憑什麼不給我們爭取上課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