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借氣借印

“李媽，我陪奶奶說會兒話，你先出去休息吧。”

伺候南老太太的李媽離開後，聞著屋裡瀰漫著濃烈的藥味和酒精味，南漪漪厭嫌皺起臉來捂著鼻子。

走到床邊，看著短短不到一個月沒見，曾經面色紅潤，風光無限的南老太太此時纏綿床榻，形同枯槁，南漪漪黑漆漆的瞳仁裡頭冷冰冰的，帶著顯而易見的嘲弄。

南老太太仰面躺著，眼睛睜開，渾濁著眼珠子卻是一動不動，像極了植物人。

她反應遲緩到了極點，南漪漪站在床邊好一會兒，這才慢慢轉動眼，朝南漪漪看過來。

這一眼，她突然大大瞪著眼睛，猶如看到了什麼恐怖至極的景象。

然而她的靈魂卻被封印在軀體之中，不管她眼神中流露出多麼驚懼的情緒，整個人依舊沒有半分動作。

看著她這樣，嘴角拉扯更開的南漪漪輕聲開口，“奶奶，您已經知道了啊？”

她目光悠悠然在床頭轉了一圈，在距離老太太最近的那張單人藤椅上拿起白色抹布，掀開被子，拉起南老太太的手臂，開始替她擦拭起來，恣意輕慢。

“這次還真是多虧了您呀奶奶，要不是您身體一直康健，我還真找不到有誰能幫我這麼快恢復身體呢。”

南老太太眼珠子猛地一突，像是瞬間明白了什麼，眼瞳中的渾濁攪動。

“奶奶啊，您高傲了一輩子，現在看著您這樣，真是好可憐……看到您這樣，我真的好難受啊。”

她表情虛偽，“看在你那麼可憐的份上，我就大發慈悲告訴你好了。”

“我出事那天，在病床上我給您打電話，您不問我傷勢如何，一開口就對我惡語相加，破口大罵，您當時怎麼說的來著？”

南漪漪頓了頓，慢慢回憶了起來：

“您說，我果然是賤種，就算耗費南家一輩的心血，骨子裡依舊是變不了的下賤卑鄙。”

“您還讓我趕緊去死，這樣就不會再給南家抹黑，用不著讓爸爸媽媽幫我擦屁股了～”

說著說著，南漪漪自己又笑了起來，擦拭的動作，從老太太的手臂，不知不覺遊弋到了她的脖子四周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