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0 章





也是,他傷口的位置不在別出,而在每一個男人最為脆弱的地方。




反正讓季長崢來看,這比胸口中子彈還疼啊。




尤其是邁著步子走路的時候,褲子的布料摩擦到傷口上,那真是痛到天靈蓋上,整個人都恨不得跟著一哆嗦起來。




眼看著季長崢疼的厲害,沈美雲也心軟了,要扶著他坐下去,“你休息一會在來。”




季長崢搖搖頭,“一口氣把這幾米路走完,不然明天怕是出不了院。”




今天起碼要在醫院這邊多活動,到時候才好下地走路。




沈美雲見他堅持,便沒勉強,而是陪著他一起慢慢的走,她看著冷汗淋漓的季長崢,忍不住低聲道,“你受苦了。”




季長崢知道沈美雲的心思,他笑了笑,反而還調侃著安慰她,“現在受苦,是為了將來的享福。”




沈美雲本來好心疼他的,這話一說,心疼瞬間沒了,忍不住抬手拍了下他胳膊,“你這人真是沒個正經。”




季長崢挑眉笑了笑,倒是難得沒說話。




只是,看著沈美雲臉上的嗔怪,到底是鬆了一口氣。




*




三天的住院一晃而過,第三天的時候,苗大夫過來檢查了下,確定沒啥問題了,便給季長崢開了出院的單子。




季長崢在病房等著,沈美雲則是接過出院手續。




待苗大夫看到沈美雲後,她突然看向季長崢,“難怪你非要結紮了。”




原來媳婦這麼漂亮。




怕是捨不得媳婦受苦,所以打算這苦就自己吃了,為了將來的享福。




季長崢抿著唇倒是難得沒反駁。




沈美雲被調侃地有些不好意思,接過出院單,去了一口收費處,辦理了出院手續。




季長崢做了個結紮手術,外加上住院三天,以及打消炎針的所有費用,一共花了二十八塊。




對於普通人家來說,這個錢可能不算是少,都能頂得上個把月的工資了。




但是對於沈美雲他們來說,這二十八塊真不算




()多。()




畢竟,解決了後半生的大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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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美雲辦完了出院後,便拿著出院的手續單,再次回到樓上問季長崢,“咱們怎麼回去?”




從哈市到漠河駐隊,這可不是時間不短啊。




季長崢這麼一個情況,再去汽車站轉車,著實不方便了。




季長崢,“我昨兒的跟溫指導員說了,讓他和周參謀打了招呼過來接我們。”




聽到這話,沈美雲便跟著鬆了一口氣,“那也好。”




這個時候,有車子就是比沒車子方便。




周參謀也不止是來接他們,他還給趙春蘭他們幾個人送衣服,趙玉蘭是剖腹產,外加難產大出血,要在醫院好好住幾天。




住過醫院的人都知道,在醫院什麼都不方便,東西備齊全一些,人也會舒坦不少。




周參謀便是得了愛人趙春蘭的命令,送日常用品過來的。




周參謀停好了車子,便輕車熟路的去了一樓的病房,先是把東西都放了下去。




又看望了下趙玉蘭,發現她精神頭不錯,這才跟著鬆了一口氣。




“孩子都還好吧?”趙春蘭出來幾天,記掛著家裡的孩子。




周參謀點了點頭,“大樂和二樂知道你在照顧他們小姨,這幾天很乖。”




有了這話,趙春蘭就鬆了一口氣,“那就好,我還擔心我不在家,兩個孩子鬧翻天。”




周參謀,“孩子們大了,又不是不懂事。”他見這邊情況都還行,便站了起來,“我去接季長崢,下午還要趕回去開會。”




趙春蘭嗯了一聲,給趙玉蘭餵了水後,又抱著小小溫在屋內轉悠。




溫指導員則是隨著周參謀一起,去了三樓,季長崢做手術的地方怪尷尬的,下樓梯肯定不方便,很容易就扯著蛋,那真是疼的要命。




都是男同志,這點還是能理解的。




等周參謀和溫指導員到了三零一病房後,沈美雲已經把日常的東西,都給收拾的差不多了。




足足兩大袋子,全部都歸攏在一起。




季長崢則是扶著桌子,半站立著,明顯還在練習慢慢走路。




周參謀進來後看到這一幕,說的第一句話就是,“季長崢啊季長崢,你真是悶聲幹大事。”




他結紮的消息,一下子在駐隊傳開了。




說起來還不是他們這些人說的,而是護士站的愛人胡立軍,他是哈市駐隊的,而且還是團級的幹部。




在護士長讓他參觀完,季長崢結紮後,胡立軍回到駐隊後,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打到了漠河駐隊,打給了張師長。




“老領導啊,你管管你手底下的兵啊,他好好的去結紮做什麼?這下,把我們哈市駐隊的兵都給害了。”




有一個算一個。




省軍醫裡面的大夫和護士,大部分的愛人都是哈市駐隊的兵,前後被自家媳婦勒令去看季長崢結紮的少說有十多個。




看了不說,他們回去了不肯結紮,還要被愛人




()一頓臭罵,一連著幾天家裡都是低氣壓。




這怪誰?




還不是季長崢,你說說他,好好的一個大男人,一個年輕的小夥子,他做什麼不好,他去結紮。




結紮就算了,還跑到省軍醫去結紮,這不是沒事找事嗎?




張師長聽到這話,也愣了許久,“季長崢結紮?他請假跑過去結紮了??”




張師長嗓門大,當時辦公室還有人在開會呢,這一嗓門出去,得!不少人都聽到了。




不出一天的時間,季長崢結紮的事情,也在漠河駐隊傳開了。




這也是周參謀第一時間會得知的原因。




被周參謀說了季長崢,挑眉道,“怎麼?我結紮還要挑個黃道吉日?”




這話說的。




把周參謀一噎,“也不是不行。”




他過來扶著季長崢走樓梯,旋即,視線下移,在季長崢褲子中間的位置停留,“痛不痛?”




季長崢,“你說呢?”




在男人的蛋蛋上割一刀,並且再次縫上,痛不痛或許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周參謀朝著他豎起大拇指,“你才是真正的勇士。”




季長崢沒說話,藉著周參謀的力度下樓梯,溫指導員搭了一把手,不過他幫不上啥忙。




周參謀的個子大,他一個人就把就把季長崢給扶著了,而且一個人扶著,也方便季長崢下樓梯。




溫指導員便在後面跟著,一手提著兩袋子東西,另外一隻手則是在季長崢身後扶著,若是他有摔著後,便能及時接著。




反倒是,沈美雲手裡空空如也的跟著。




她落在最後面,看著季長崢一瘸一拐的下樓梯,她忍不住在心底低低地嘆了一口氣。




季長崢的病房是三樓,下樓梯對於他來說,每一步都相當於是凌遲。




因為每次下臺階,都會扯到蛋啊。




上面的傷口,在被衣裳給摩擦著,說實話,饒是季長崢都受不了,明明五分鐘就能到的路程,他硬生生的走了快半個小時。




這一路上,引起不少人的圍觀。




“他就是那個結紮的男同志吧?”




“瞧著走路的姿勢挺像,不傷著胯,走不出這個螃蟹姿勢。”




“那看來,男的結紮還是挺痛的。”




若不是痛,也不會都出院了,還是這樣的。




這話一說,在場的男同志們都跟著對視了一眼,忍不住齊刷刷打個寒顫。




算了算了,還是別想去結紮了。




這不是人做的事情。




成為眾人議論焦點的季長崢,面不改色的扶著周參謀,一路從病房上了車子,徹底跟外界隔絕了。




“我就不送你們了,你們路上慢點。”溫指導員立在車門外,“等我回去了,去看你們。”




這些天,季長崢和沈美雲對他們家的幫助,對於溫指導員來說,他可以記一輩子的。




這是天大的恩情。




季長




崢點了點頭,“你回去吧。”




趙春蘭一個人照顧產婦,還要照顧孩子,怕是忙不過來。




溫指導員目送著車子消失後,這才回到醫院。




車上,沈美雲坐在副駕駛上,季長崢則是坐在後面,他是橫著坐的,整個腿很放在椅子上,這樣會舒服一些。




沈美雲好幾次回頭看他,“怎麼樣?難受不?”




季長崢,“不擔心。”




沈美雲嗯了一聲,這才收回目光,安靜地看著疾馳的窗外。從哈市到漠河駐隊,正常開車要開兩三個小時,但是非正常情況下,例如那天送趙玉蘭轉院的時候,一個小時就開了過來。




周參謀顧忌著季長崢的傷口,回去的路上開的很慢,早上九點多出發的,都十二點半了才到駐隊。




周參謀是直接把車子開到了家屬院,他們一過來,綿綿就在那等著了。




跟在她旁邊的還有宋玉書,“好了綿綿,我們先回家吃飯吧,等吃完飯了,你媽媽就回來了。”




綿綿搖搖頭,“舅媽,我想在等等。”




她目不轉睛的盯著家屬院的大門口位置。




宋玉書微微嘆口氣,在旁邊跟著一起等,過了一會,就聽到外面有車子轟隆隆的進來了。




綿綿眼睛頓時一亮,回頭去看宋玉書,“是我媽媽回來了嗎?”




宋玉書搖搖頭,“要車子上的人下來才知道呢。”




綿綿眼裡的亮光,瞬間黯淡了下去,她乖巧的坐在小板凳上,小小聲地喊了一句,“媽媽!”